第四章宝剑锋从磨砺出(上)_剑证神录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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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宝剑锋从磨砺出(上)(1 / 1)

翌日,晨光熹微,晨星寥落,朝露在草尖闪闪发光,东方鱼肚白,万缕霞光突然冲天而起,一轮红日喷薄而起。黄林小河之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显得格外的鲜明,两人正是独孤狂与凌云,两人一前一后的沿着小河徐行。

老者一言不发,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严肃的向凌云问道:“云儿,你可知习剑的根本是什么?”

“当然是剑了”凌云脱口而出,“错!真正的剑者手中无剑,心中遗物剑,达人剑合一之境。那我再问你舞剑的要诀又是什么?”独孤狂捋着白须,高深莫测的问道,有了上一次错误的教训,此次凌云稍作低头沉思,谨慎的答道:“是招式与步法的锲合吗?”老者摇了摇头正色道:“云儿,你一定要记住,招式虚虚实实,快慢真假,为的也只是最后一招,华而不实的剑招形同虚设。一个用剑高手忘却一切招式,剑招随心所至,无招胜有招”,稍作停顿老者又接着问道:“云儿,你可知~~~~~~~~~”

不等老者问完,凌云连忙拉着老者的衣袖道:“爷爷,您待会再问,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您说的这一大堆一样也不符合您呀?”凌云对于老者高谈阔论一知半解,爷爷自己平时明明总是背着剑,还总与爹爹互相切磋练招。

老者一愣,神色尴尬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所说的都是剑道的最高境界,这些都是先祖们一代代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将叫你如何使剑”“不是修炼咱家举世无双的独孤九诀吗?使剑谁不会呀?”凌云一听修炼的只是最为基础的使剑不由的嘟起小嘴。

老者见状不由轻笑,却不顾凌云的声声埋怨挑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小木浆“接着!以腕带桨,让它在水中随着你的心意切动,不可用内力,当桨成为你延长的臂膀之时才能结束”,凌云接过木浆,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要练习使剑吗?怎么连剑也没有,心不意情不愿的走至河边,将木浆放入水中,双腕微微使力,奇怪的是木浆并没有径直转向使力的方向,而是偏到了一旁,视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暗暗地在于自己较劲。凌云眼睛一亮,惊奇的望着面无表情的老者,凌云再次运足周身之力强划小桨,结局却大大的出乎意料,木浆非但不能随心所欲,且用劲越强偏的也愈加的流畅。凌云天资聪慧立即明白了老者的意图,惊异的神色渐渐变为佩服与欢喜,愣了半天,绽开笑脸用心感受木浆之上水流的阻力,以腕带浆不停地在水中划动。老者捋着白须,眼中满是满意之色。

落花飞舞,彩蝶盘旋,霞光似火,流水孱孱,浪声阵阵。当一个细节做至极致之时,事情也变得完美开来,万丈高楼需有夯实的基础。凌云站在水中不断地划动着手中的木浆,刚开始之时水流的阻力总会令凌云懊恼,无可奈何的痛楚揪腾在心,木浆总会不自然的带偏,手掌被磨出水泡,泡破血流,老茧横生,双腕疼痛难当,常常在梦中疼醒。一千,一万,十万,百万~~~~~;一次次的挥动木浆,静水中的阻力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的变得微乎其微。

激流之中,急湍甚箭,孟浪若奔,阻力剧增之下,冲力荡得凌云手腕生疼。木浆入水还没来得及划动就已经被水流带出水面,气运双腿,两脚如钢柱一般稳稳的立于激流之中,被木浆带起的浪花不断地击打着俊脸。这不仅仅是力量的较量同时也是耐力的比拼,无数次木浆被巨浪荡起,上百根的木浆在水流之中折断,无数次水流主导着木浆的转动。凌云不断地滑动着手中的木浆。白驹过隙,朝露昙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凌云的身体也不断的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转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中,凌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水中泡着,期间独孤狂也传授了凌云一些最为基本的剑招,每次凌云握住剑柄之时,剑在手中也都灵活几分,再也不似以前那么生涩,剑招自然舞得得心称手,自如起来。期间莹隆,荡寇总会偷偷的溜出来看望凌云,三人的感情日益加深。

凌云站立于急流之中,猛流在身前堵成一道水墙,仗桨直立,任由流水冲击着木浆,桨动浪起,木浆在水中行云流水般的划过,似无一丝阻挠,点点浪花飞溅而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字体瞬间成形又在瞬间崩溃,凌云竟在水中练习起书法来,动作流畅舒缓,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看着水中不断挥洒的凌云,独孤狂背着手微笑颔首,“云儿,这一阶段的训练到此结束,天气日益转凉,我们也该开始另一阶段的特训了,你准备好了吗?”凌云一个纵身从河中跃起立于独孤狂跟前:“爷爷,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老者满意的看了凌云一眼道:“那随我来吧”随即展开轻功向远处山峰掠去。凌云忙运转嚣天诀催动轻功跟上,越过几个山头两人一前一后在一火山口附近停下。

跃上山巅眼前豁然开朗,明明是初冬季节眼下却无一丝冬意,期间花草丛生,蜂飞蝶舞,翠林繁茂一派春色,与山脊这边的景色截然相反泾渭分明。一湖春水,雾气氤氲原来却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湖。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似酒,波纹若粼,花情柳意令人目酣神醉。透过如纱薄雾,凌云大吃一惊湖的中心之处竟有八个相互交错的大漩涡,耳边传来刺耳的水流相撞之声,隐隐望见高速旋转的水流不觉有些目眩。

“爷爷,您带我来着干嘛?不会是让我来泡温泉的吧,我可不敢下去”凌云望着一旁的独孤狂调笑道。“为了奖励你这一段时间的辛苦训练呀,泡泡温泉对身体颇有好处哦”老者笑着说道,看了看一旁的凌云又接着道:“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划桨乘木闯过这八个漩涡”。乘浮木划桨过漩涡远不同于水中挥桨,旋转的水流阻力的大小方向都在不停地改变,从进入到被吸入漩涡只是瞬息之间,稍不留意就会被漩涡吞噬葬身水底,也就是说凌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面对瞬息变化的环境能够镇静自若不断灵活的改变挥桨的力度及方向,否则都有可能落入水中。

“不会吧”凌云瞠目结舌望着老者,爷爷不会真的学那个什么邢宽弄这么残忍的修炼之法,今日过漩涡明日不知爷爷又有什么新手段了,一念思及如此凌云不禁打了个冷颤。“你怕了?”老者故装作一种轻视的眼神激将道,“如若如此我们就此回去吧”说着便要转身离开。“我才不怕呢,爷爷您可不要小瞧了我,这有何难您就等候着瞧吧”一股傲气冲上脑门,凌云昂着头自信的说道。

凌云手提木浆,轻踏浮木向湖中心漂去。临近漩涡才能真正的体会到它的可怕与未知,巨大的吸力吸扯着旁边的一切物体,速度随着漩涡不断地加剧,吸力也不断地加强着。浮木在水流之中不断地浮沉晃动,上下颠簸着如烈马一般,凌云努力控制着脚下浮木的平衡,不停地左右前后的划动着木浆,浪木不断的击打在面门之上,雾气遮住了视线,颠簸不定的浮木随着水流高速旋转令人头昏目眩。漩涡此时已完全控制了浮木不断地向内部陷去,无论凌云怎么努力好似都于事无补,凌云忙运足真气轻点浮木飞跃起身,悬于空中凌云才突然发现自己正处于湖的正中央,脚下已无一处落脚之处,忽见一轻舟飞驰而来,凌云忙蜻蜓点水硬生生的又跃出三丈之远落于舟上。老者立于船头看着落汤鸡似的凌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莽撞了莽撞了~~~~”。凌云一脸委屈的精疲力竭地瘫坐在船尾等待着浮木浮出水面,见衣物已湿,凌云干脆脱掉衣物纵身下水“爷爷,在这泡泡温泉也不错嘛,”自顾自的洗起澡来。看着自娱自乐的孙子,老者捋着胡须满脸欣喜自豪,因为凌云并没有被第一次的失败吓到,而在他心中一团热火正在慢慢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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