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昼 寻灵〈二〉_人眼罗盘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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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昼 寻灵〈二〉(2 / 2)

看着她,我没有回答,抑或是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去回答她,痛快的告诉她我就是这意思?太伤人,太直接,也太让人心碎。

片刻,老人慢慢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轻轻的扭着头,转向了客厅的外面。我随着她的眼光看去,客厅门的外面进大门过道处正对着一个关闭的小门,咖啡的漆色,老式的门框。门框面上干净透亮,但漆色已然脱落如斑驳,门框的顶上墙头贴着一张已然发黄的长条形纸,上面淡淡的书写着一些字体或是如笔画般的线条,门的扶手上挂着一个红色如球形的布制垂饰。

“那是厕所。”老人突然开口轻轻说了一句。

我心头一紧,心里骤然一下都明白了,那就是她小孙子自杀的地方,也就是她小孙子说过见到过一个女人站在里面的地方。

“在一个下雨的晚上,雨很大,他把自已挂在了里面……”老人接着轻轻说到,并站起身来慢慢绕过我坐的位置,缓缓地往阳台门口走去。

“吱”的一声,她扭动门上扶手推开木门,一道强烈的白光带着轻抚上脸的温度涌进屋内。

“你?…..”我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猛然脱口对老人叫了一声,并紧跟着也站立了起来。

老人站在了阳台外面,一只手扶在阳台的边沿台面上,一只手轻轻的垂在身体旁边,手中的珠子跟随着她的身体动作微微摇晃着。

“我没事,没事的,放心”她没有回头,声音却恢复了初初谈话时的温和轻柔。

“我也不知为什么,今天会和你突然的谈起这些事情来,只是……心里感觉很奇怪,一看到你,就有想要对你说的感觉,很奇怪,奇怪……”

听到这话,我心头微微的一松,心中莫名般的升起一种怪异似的释然。老人的背影立在阳台的边沿,透进屋内的阳光似乎穿透着她的身体,晕出一圈白色,勾勒出一圈金黄,屋内缓缓充溢着阳光的味道,似乎在拔散着刚才屋内人谈话中充满的阴霾,也温暧着此刻这个屋内所有人的身体和心灵。

我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桌上的那张照片,轻轻的移动脚步走近了过去。照片上的人,年青,却充满着灰色的影子。我想可能只有他自已清楚,当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到底是碰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超越了他做为人应有的智慧,而让他使用自杀这样在俗世,或是佛教的世界观里都不可原凉不可取的方式悲烈的结束了生命!

娄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呼!多少次痛苦的轮回,要种多少次善因善果才能换得一世为人!可你呢?究竟为了什么?

我知道这个俗世它真的并不清净,它混乱!且让人心智迷乱。它悲苦!且让众多生命痛苦挣扎。它迷离!且让所有生命祈盼美好!它是造出因果的时间轮盘,且也让俗世生命们感悟着善良!到底是这个俗世没能留得住你?还是你真的甘心就这样作贱般卑劣的放弃了自已!抑或是你真的在痛苦般承受着你种下的宿世因果!可是…..就算你的肉体得到了解脱!可现在的你,究竟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这时我忽然隐隐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我扭头往阳台看去,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双眼看着我的方向,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嘴角在轻轻的蠕动,发出很小的声音,我静静的仔细听去,瞬时,心境开朗起来,婆婆嘴里轻轻念叨的是经文,是佛教的《地藏本愿经》。这本经文一般是佛教师傅超度俗世三界生灵之宿世困果时念诵的,有时候也会帮一些俗世中的善男信女们念诵,为的是帮助他们解脱当世之种种苦难,种种悲苦!借以化解宿世今生之种种恶行带给自已所受的苦难和因果报应…….

我慢慢转身,低头轻轻拿起桌上放着的长香,抽出三支,点燃。随着升起香雾面对桌上的照片,面对着三位佛教的圣像,心境坦然,带着一片真执之心向上天祈求。不管前生种种!今生何样!我们无力去抗拒所有自已造下的因果,但希望能让我们所有生命有这个发心向善的愿想,善行,善愿,望甘露之法语,纯净之法音,化却俗世之灼热恶毒!苦痛病难!清净一切生命混乱迷离颠倒之心!怜惜所有飘荡在俗世和这个因果轮盘里的肉体和灵魂!………

“腾!”的一声!我身后突然传来激烈的响动,我连忙转身扭头看去!只见“木头”不知怎么的一脸惊恐满头大汗的站立在沙发面前,瞪着一双迷蒙般惊诧的双眼。

“咋啦?”我语气轻柔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木头”慢慢扭身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张开嘴半天没有言语。

“他发梦了,又梦了”这时,阳台外的婆婆不紧不慢的抬眼说了一句。

我慢慢走到他的身旁,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没事的?”跟着又问了一句。

“哦!”“木头”似惊醒般身体猛然的一抖,呼的一下吐出一口气,干咽了一下唾液看着我,又扭头看了一下站在阳台上的婆婆,慢慢的开口回到“我睡着了?”我脸上一时泛起一阵苦笑,冲他摇了摇头。

“你睡了有一阵子了,做梦了吧?”婆婆慢慢移动脚步一边往屋内走,一边说到。

“是啊,……是做梦了,”“木头”看着婆婆,接着她的话语,自言自语般语气木楞的回了一句。

“梦到什么了?”我瞅了他一眼问到。

“哦……好像是…..梦到一个男人…..我的手……对!对!我梦到一个男人!他杀了俩个女人!一个拿东西捂死的,一个……一个…..是…..”他一边说着,语气突然有点激动起来,不停的摇动着脑袋,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老人。

“一个是什么?”我看着他跟着问了一句。

“一个是…..是……在地上……在地上……”他语言断续般开始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到。

“呵呵…….”身旁的婆婆看着他,发出轻轻的一声浅笑。

我无奈般的冲婆婆摇了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时,我包内的手机突然响动了起来,婆婆扭头看着我,冲我嘟了嘟嘴示意我接电话。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徒弟的来电号码,我知道他可能已经到办公室那边了,接通电话传来他的声音,“师傅,我到了,你在那?”

我轻轻的回了一句,“在办公到门口等我,我就过来。”那边“嗯”了一声。我随即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我转头看着婆婆,“我要先走了,晚点我在回来,”冲着她我轻轻的说了一句。

婆婆面容平和,神色安静,冲我点了一下头,给了我一个深深的眼神回应。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木头”“走吧”随即转身往客厅外大门处走去。“木头”呆滞似的看着我,嘴里“哦”了一声,紧跟我身后而来。

扭动大门扶手,我心里忽的闪了一个念头,我扭头走出客厅右手边的一个紧闭的房门,心中不由的泛起一种怪异而难以解释的感觉,莫名的升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这一愣神时,“木头”在我后面突然大叫了一声!“啊”我扭头看他,“又咋啦?”他看着我神情怪异的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对站在客厅的老人说到“婆婆,厕所在那?我想…..可不可以……”“在你身旁小门就是”婆婆看着他脸上堆起笑容回答到。

“哦”“木头”回应一声,瞅我一眼,伸手扭动扶手拉开门,扭身抬脚俩步跨了进去。“啪”的一声随手关上了门。我转身往客厅看了看,老人慢慢走到了桌的前,手中的珠子抬至胸前一拔一拔的慢慢继续转动着,嘴里又开始发出微小的声音。

我拉开大门,抬脚往门外走去,冲着厕所里的“木头”我说了一句“我先去办公室了,你自已过来,听到没有?”

“厕所内“哦”的又传来一声暗哑的回应。

我抬脚开始往楼下走去,走了俩步我停了下来,又冲着身后的屋内提高声音说了一句“一会出来了,别忘了说声谢谢!”

屋内,厕所内没有回应。隐隐的听到客厅里面传来婆婆微小而轻柔的诵经念叨声。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2003年10月14日10点14分。

走出楼道,阳光明媚,温暧而安详。我伸伸了双臂,扭动了一下略微酸楚的脖颈,抬脚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一路上,看着身边来往过去的人们,小区路边喜笑打闹的小孩,跳跃追逐在花坛路口的黑狗,白猫。树丛旁轻松娱乐着棋牌象棋的老人,楼道口三五作二沐浴着金黄的阳光说长道短或织着毛线活露着一脸灿烂般笑容的中年妇女。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份感慨。

我们不知今生从何而来?又会从何而去?所有来来往往的生命,今生奔奔忙忙,可却不知自已,以往种种……

这时,突然想起“木头”昨晚手持金刚经文,福兮?祸兮?不得而知…….

眼旁隐隐还晃动着婆婆的身影,和桌上的照片,耳中似乎还隐隐听到老人念叨的诵经声响…….

4

.身后不断划过着一栋栋高低不等的红色砖房,办公室门口花坛边上高高的坐着一个斜挎着长皮包的男孩,头发直立,脸孔白净,略微有点发胖的身体拖着俩条腿左右晃动着,身体旁边的花坛边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机,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mp3,耳机的线缠绕在胸前脖颈处模样招摇着。

他,就是我的徒弟――“凯帝”。一个80后都市男孩,个子不高,略胖(据他自嘲的解释为停止练功后反弹的),80后时尚青年发形。性格豪爽,爱玩爱闹,有幽默感,少年时期练过武功,学过跆拳道。精通电脑,熟悉所有80后青年的喜好,和生活方式。关注一切发生在生活周围的所有灵异事件。

出生于城市内高干家庭,妈妈是城市里一个辖区的区长,父亲是规划局副局长。虽出生于城市优越的家庭,但身上没有一点高干家庭公子哥的不良习气。尊重传统文化,尊重前辈,对人对事,有礼有节。对感情专一,也是很多女孩心目中心仪的男孩。

自少年时期开始或受影视作品的影响曾一度疯狂的迷恋“堪舆”文化和中国传统的道教符咒文化。中学时期常常跑到离城市30公里以外黑结山“清元宫”看道家师傅做道教所有祈福法会,窥学道家养生之术和易理之学。并纠缠着“清元宫”的掌教道长收他为徒。道长悔他难缠,也被他的一片执著和善良的本心所打动,收他为教外弟子并真诚的传授了一些道教符咒使用方法,和道家功法。

并警言他要另寻师傅深究五行命理“堪舆”之学。才能真正通达天地合一,人心无二的自如境界…….

我们俩人的相知相遇,纯属巧合,也属缘份,因为2000年发生在昆明的一起大学宿舍的灵异事件,那个时候他还是在校的大二学生,可是在整个处理事件的过程中他表现出了一个80后男孩与众不同的心理承受能力,和独特的思维方式。并展示出了他对中国道教符咒文化天性般的掌握使用能力,和独有的领悟力。

也就从那一事件结束后我们彼此慢慢开始以诚相对,相互有了深入的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升出许多相见恨晚的感受,泛起许多感天动地执著于帮人,济世的理由......

这可能也算是惜惜相惜的情感,也有可能是上一世我和他的因缘和合。只是现在我们彼此都还不能看清这因缘的来由和出处。

“师傅!你来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喊,他“腾”的一下从花坛上跃了下来,站在我面前几步的地方,身上的皮包随着身体强烈的左右晃动,落地的声音沉重。脸上带着属于他这个年龄和这时阳光一样的灿烂。

“你又胖几斤了吧?”我看着他,调侃似的口气说了一句。

“不会吧,师傅?难到你想让我跟你一样?吃......素?”他伸手拉了拉身上的皮包带,随手摘下耳上的一只耳机,一脸天真似苦笑的说到。

“你听听你刚才落地那动静?你真要肯吃点素就好啦”那是你的善缘到了。我紧跟着说到。

“算了吧,师傅,你不也说嘛?我不吃,那是因为我因缘未到吗?那我现在不就在等啊,我在等着呢......话音落处他一脸的怪笑。

“得了吧你,”我摇了摇头,扭身往办公室台阶走去。

“我是说真的啊,师傅,你不信啊?要不我一会进你办公室你给我先摇一卦看看,看我这个吃素的因缘什么时候会来?”他跟着我移动着脚步,声音怪异般透着捉弄的语调说着。

“好啊,可以啊,一个卦收费1千哦。”我没有回头,边走边在口袋里摸索着办公室的门钥匙说到。

“呃......那算了吧,我还是不问了,随遇而安,随缘,随缘。”我拿着钥匙插进房门锁眼扭动着,并回头瞅了他一眼,他站在台价下端处,摇晃着脑袋,俩手还作了一个合什状。

看着他那故作严肃而又喜笑不枸一格的样子,我心中又好笑,又叫苦。

推开门,我走了进去,只听到外面“通通“的传来脚步跟随的声响。”“啪”的一声,房门被他随手关起,通的一下,他把身上的皮包丢到了沙发上,身体沉沉重重的坐了下去。

我脱下外衣,随手挂在椅子背上,转身拿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水。“你手机不想要了?放外面晒太阳?还是太阳能充电呢?”我接着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哦?”身后沙发上传来一声惊似的回应。接着响起一陈快速的脚步声和开门声。

我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又听到“咚”的一声关门声,他转身走了回来。

“师傅,你好阴险,看到了也不告诉我?”他“啪”的一声把手机丢在沙发前的桌子上,眼神中闪着怪罪般的光芒。

我没说话,拿起桌上放着的烟盒,抽了一支点燃,透过迷蒙的烟雾看到他的嘴角还在嘟嘟啷啷的说着什么。

“咋啦,说啥呢?我以为你换了新手机了啊,我说错了啊?”我故作不知的接着说着,心中暗暗好笑。

“哼”他拿起我桌上的烟盒,自个抽了一支点燃口里冒出一声。

“说吧,你那边什么事情?”我抬起头双眼看着他。

他吐出一大口烟雾,笑了一下。慢慢拿起桌上的手机晃了一下,“不同寻常哦”

轻轻说了一句,语气恢复了调皮的感觉,收起了调侃的气氛。

“哦,”我回应了一声。“说说看,什么事情?”看着他我问到。

“嗯......简单来说,是一自杀事件,但是,经过我深入的了解以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说话间语气又开始故作深沉状了。

“别费话,赶紧得,什么事?有“作起”不?我问到。(作起,意指事件中有没有人因为事件死亡)

“有哦,”他回答到。

“哦,几个”我灭了手中的烟蒂问到。

“俩个!”他端起我的杯子喝了口水回答着。

“什么象?”(意指性别,拿易经卦象暗指暗喻人之性别)

“俩个长女”(16至20岁左右女孩)

“哦......有公家的人进入了吧?”我从他手上抢过我的杯子说到。

“嗯,”他愣了一下回答着。

“唉......麻烦,”我回了一句。把杯子放在桌上说到。

“没事啊,师傅,公家的人介入也只会当成一般治安或是刑事案件来做。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寻我们的啊”

“寻个屁”我瞪了他一眼,“你忘了上次在你们大学的事情了,差点把我们俩个给当成有不纯动机,传播封建迷信文化的人给扣了,要不是你家家长有那点家境,我们俩个现在可能都成光头了,不过不是在寺院修行,是在挖地反省!”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

“唉,没事啊,那我们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啊?”说话间他得意的笑了笑。

“公家当成是一般治安或是刑事案件来处理也是对的啊,你想要寻什么?你知道有什么可寻的“冒点”?”我瞅了他一眼说着。

“师傅,你看这是什么?”说话间,他慢慢移过沙发上的皮包。

伸手扭动上面的锁环,打开皮包的盖伸进手去摸出了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我看着盒子问到。

“他诡异般的笑了一下,把盒子滴送到我的面前。

我伸手接过盒子,慢慢扭动盖子打开,一个黑色四方如墨盒的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黄红色的长条形物体。我抬眼瞅了瞅他那故作神秘的样子。轻轻把盒子放到桌上¬仔细的端详起来。

里面的物体似一个虫类的东西,外表似有一硬壳如透明状,约有母指大小,色黄红微微透着一股草木和血腥的气味。

我内心思索着面前的这个物体,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我对于此类东西的认识。

“没见过吧?师傅?......”他继续透着怪笑在我面前说着。

我抬眼看着他,“这是什么东西?那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没有见过”他收起怪笑,摇了一下头。

我瞪了他一眼,拿起烟盒点燃一支烟,继续寻思着面前盒子里的这个东西。

“这是在艺校女生宿舍一个角落里寻到的,旁边还有这个,”说话间,他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又摸出一个东西。

我抬眼看去,一个银亮如针类的东西立于眼前,我伸手接了过来,如似银器,但无针眼,约有中指长,比一般家内使用的针器大很多,份量也重很多。

针尖的下端绕了一圈红蓝丝线,针尖头处略有弯曲,看似应当是插过什么硬物而变形的。

“师傅,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吧?”他又端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到。

我看着他,把这针器慢慢凑到鼻子处闻了一下,随后我摇了摇头。

“这个我知道,”他放下杯子说到。

“这个有点像道教起符放咒时使用的“莫尺剔”,一般是拿来破符咒放咒符,起大坛时使用的。说直接一点通俗一点就是放某类咒符或是破别人法的一个咒符工具。

“你指的某类咒符是什么?”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他问到。

“就是,属于施法的一类咒符,伤人,破命的。”他脸色一下沉重的回答到。

“哦......那你的意思......可能有人在施法放咒害人?”我轻轻回应了一声。

“不是可能,是肯定,还有就是事情比我们想的严重的多。”他忽然站了起来,往沙发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我,“师傅,我有种感觉,那俩个“作起”的和这俩个东西有关,因为......”

“咚!”的一声!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猛烈的撞击声!我们俩个同时扭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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