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索努道:“可我们的军队并不缺粮响呀!”
花凋谢道:“我们的部队不缺粮响,但狼群可就缺粮响了。”
哈索努道:“狼群缺粮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花凋谢道:“跟我们没关系跟基罗和亚苏兰的军队有关系了。”
哈索努道:“是吗?怎么过有关系法?”
花凋谢道:“椐军部报告最近在阿里贝斯格出现的狼群成千上万,而大部分是出现在我们军营的方圆八百里内,因为我军营的后方虽然有一片沙漠但再往后就最大的草原。再说了那样片草原也有猎人猎犬守着,狼群自然不轻易吃到猎物,而我们军周围的那一大片草原百兽成群又没可怕的猎枪与捕狼队。”
哈索努道:“所以我们只要让那些狼群吃不到东西饿上半个月。”
花凋谢道:“再用猎物引他们前来,而且射伤它们。”
哈索努道:“发怒、受伤、饥饿的狼群就是最强大的军队。”
花凋谢道:“而且狼的嚎叫声传得很远,它们会把这一带的狼都叫聚在一起,只是不知会有多少只。”
哈索努道:“不多也不少,差不多两万只。”
花凋谢道:“他们将狼引
来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饿狼什么人都吃的。”
哈索努道:“所以我们守在这里等狼吃饱或狼被杀光。”
花凋谢道:“那我们那退出五里的军队呢!他可不全都配有好马的,难道他们不会被狼吃了吗?”
哈索努道:“他们会挖地道,我们就不会吗?”
花凋谢道:“是不是很入以前就挖好了。”
哥特笑道:“那当然的了。”
花凋谢道:“现在就待那一万骑兵从不同的方向将狼群引来了,敌人也是身经百战的悍将,会敌不过狼吗?”
哈索道:“所以我们燃着大火,他以为狼群不敢靠近,他们那知那些狼已经饿得无所不惧了。就算他们很勇猛也难勉有些士兵被狼吃的,看着同伴被撕成一块块的,看着狼嚼着血淋淋的人肉,他们心就会寒了,只要他们有惧怕之心,我人就有必胜之力了。”
花凋谢道:“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指望这些狼消灭他们。”
哈索努道:“那是当然,看到我们的骑兵冲过去他们会注意他们身后有狼群的吗?更何况狼在接近猎物时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嚎叫声了。
花凋谢道:“那金沙军的一万骑兵呢!他们怎么脱困。”
哈索努道:“他们必须冲进敌军的核心部队,带着狼群冲进去,如果他们有幸冲运我们前面这条河就可以活下来。”
花凋谢道:“如果冲过来的是敌人到河中央我们就可以让他跟河水一起走。”
哈索努道:“没错,战争本来就要牺牲的,就算我们的一万个骑兵牺牲了,只要打了胜仗也是值得的。”
花凋谢道:“所以他们就算早点知道我们用狼来帮忙想退也退不了,因为我们现在在这里有充分的准备等他们,更何况地道的出口设备已经被毁了,所以他们是不敢轻易下河的。”
哈索努道:“太子殿下说得对极了,我们有这样聪明的太子,他日统一三国又何愁艰难呢!”
花凋谢能说什么,现在他才发现这哈索努并非真的靠着他那国色天香的妹妹走上重臣之位,他是世上难得的人杰。
狼来了。
饿狼来了。
狼群已经被引成一圆形围向井瀚国的军队,金沙军的一万个骑兵已经将他们自己的路封死,所以狼群已经不用追着那令它们忘记敌人存在的食物跑了,剩下的就是战争了。
狼与人的战争。
没有什么战争比直接将敌人咬裂撕开吃入腹中的更残忍、可怖、作呕、恶心。
多年后每当花凋谢想到这一幕幕不堪忍睹的悲惨壮烈火的局面,连酒都喝不下了。
而在他的一生传奇际遇中也是这一幕最为悲惨痛苦的。
还好他的一生中遇上的奇门怪事并不少,朋友也不少,只要有朋友在他都不会想起这种事,也通常只有朋友在他才会喝酒。
花凋谢也对历史很了解,他知道历史上的那些大战争。
但在他看来所有的战争加起来都没有这场战争可怖,吃人的战争。
基罗和亚苏兰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他们这场战争还有一群狼,所以就算阿里贝斯格势力比他们弱但阿里贝斯格终究还是打了胜仗,因为他们有哈索努那样的人杰。
狼群对他们来说并不可怕,但来得太突然了,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凶猛的狼。
他们的士兵都是些曾空手擒狼的战士,但他们觉得就算以前见过的十匹狼也敌不过此刻的一匹狼。
而且他们从来就没有看到这么多狼在一起过,这超出了常情的事,所以他们一时不知房怎么应付。
狼自然全都死了,井瀚国的军队死伤不计其数。
被狼咬死的并不多,被狼吃掉的更不是很多。
但他们困了累极了,阿里贝斯格的部队将领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个军队就算他再强大,一旦乱了就失去了战斗力,这个时候比它弱十倍的军队都很容易将之击败。
现在却不是击败那么简单。
现在是生与死的搏杀,所以凭着求生的本能两军的士兵挥出了强大的刀风枪劲。
花凋谢并不想杀人,但敌人好像看得出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几十个围着他,那寒气袭人的长枪发出阴森的光芒,死亡的光芒。
他如矫龙般穿梭于千军万马之中,眨眼间这些人的兵器已都到了他的手中。
没有能看清他的身影,那些人也不知道兵器怎么到他手中的,他们甚至怀疑是自己送过去的。
只是这并不是两人决斗,这是千军万马的搏杀。
所以,阿里贝斯格的部队损失也不少。
狼尸、人尸、马尸,成堆;人血、狼血、马血,染红了苏格维尔河。
风,也变得凛冽刺骨。
夜,像十八层地狱侵蚀所有的灵物。
火终于熄灭了。
战争终于结束了。
天终于亮了。
苏格维尔河上的太阳那么的凄美。
河依然是红的,不是朝霞的红光,是血的红。
花凋谢站在一望无际的横尸遍野的沙场上,双眼那么的空洞,那么的无神。他是不是还在为凌晨的那一幕回味感叹呢!
“井瀚国与阿里贝斯格之间没有降兵,只有死士,望太子殿下三思。”哈索努、卡勃、哥特、莫里与及数百名参将和千万士兵跪在他百前齐声道。
花凋谢当然知道这是哈索努与各军首领的意思,但他能怎么办。
这场战争是经过哈索努他们处心积虑打来的胜仗,他能犯众怒吗?
所以除了逃走的两万井瀚国的士兵,在花凋谢于千军万马中呼“弃械不杀”的敌兵,都让哈索努给处斩了。
但他们没有乘胜追击,就算追到井瀚国最多连那两万一起消灭。
井瀚国还有五万禁军,谁都知道追过去等于羊入虎口。士气再大也没有用,千里爬涉,那还能打仗。
花凋谢说他先行一
步,连兵都不带了,只带一支铁骑飞回阿里贝斯格的都城——乌克托城。
这当然是出于他只不过是太子殿下的分身而已的原因。
他又再次进入皇宫的则宫,不过只次只有他和图泊百对面地坐着饮酒。
不是用皇宫的金尊玉杯,也不是平民百姓常用的大泥碗。
而是够一个人抱的泥坛,饮的不是几十年窑藏美酒,而是草原上常饮的是奶酒。
只有如此豪饮才能让图泊心中的那种无以言喻的吭奋与激动得以喧泄。
只有如此豪饮才能让花凋谢将心中的不快得以麻醉。
图泊哈哈大笑,无比喜悦、得意的笑声。
“有将如我三儿,君复何求!”他放下泥坛道。
花凋谢道:“父王,您弄错了,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此战全赖于哈索努元帅智计狼战。”
图泊道:“你看,父王都晕头了,好好,我三儿运石漆之事功不可没,如果说没有石漆也很难成事。”
花凋谢笑道:“就算没有石漆,此计一样可成。”
图泊道:“他们过两天才班师回朝,是吧!”
花凋谢道:“战后之事他们当然还需要时间处理,更何况还要布署井瀚再次来犯。”
图泊道:“他们伤亡如此残重,短期内是不可能来犯的。”
花凋谢道:“我们伤亡也不小。”
图泊道:“区区两万兵马伤他灭他八万大军,有何不值。”
花凋谢道:“我军虽只折损两万兵马,但井瀚国士兵向来骁勇善战,如果不是使计他们四万便可敌我八万大军。更何况,他们有禁军五万,守在与札希里的交界不有五万精兵,那里易守难攻,两万留守即可。”
图泊又担起酒坛豪饮起来笑道:“我们的军队也在壮大呀!”
花凋谢叹了一口句道:“其实这次要追那两万逃兵很是容易,父王可知哈索努为何不追吗?”
图皱了一下眉头道:“那是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军队,为何不追呀?”
花凋谢道:“那是就算他把整个井瀚国打下来了,父王到时派去治理井瀚国的也不是他,而是镇天王和泰天王,更何况未必能打下,又何苦去追那两万逃兵呢!”
图泊道:“没错,于情于法,无论如何都得镇天王和泰天王去。”
花凋谢道:“但这场仗超出了镇天王和泰天王的意料之外,他们以为会大获全胜。所以对于哈索努派去打猎的骑兵毫不在乎。”
图泊道:“他们没想到,哈索不仅会笼络军心,而且军事头脑不比他们差。”
花凋谢道:“所以现在的镇天王和泰天王并不可怕。”
图泊道:“可哈索努建如此大功,父王得给他相称的稿赏。”
花凋谢道:“父王不他准备接黄沙军的帅印吗?此事不刚好可以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为帅吗?再加珍珠美女,甚至可以让他在苏格维尔河草原上建一座很美的宫殿,那样他就会穷其心智来抵御井瀚国的进攻了。”
图泊道:“没错,而他是最不可能与井瀚勾结的,因为他杀了三万个降兵降将,井瀚国所有人对他必定恨之入骨。”
花凋谢道:“这也是孩儿回来的原因之一。”
图泊道:“还有就是见阿诺雅,是吧!”
花凋谢道:“孩儿答应临走前见她一面。”
图泊道:“如果你肯留下,我可以布告天下,你与公主是清白的。”
花凋谢道:“父王,那对孩儿来说并不重要,只要阿里贝斯格的三王子瓦努儿还活着井瀚国就会图理直气壮的卷土重来。”花凋谢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哈索努,但就算自己不说出口,图泊也不会让他离开边疆的,更不会让他的军队增兵的。只不他觉得说出来就没有对不起图泊的地方了,无论如何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要走回来看他一眼,陪他痛快地喝一次酒也应该的。
图泊凝视着他道:“倘若本王答应你以另一身份出现呢!”
花凋谢胸若锤袭,他明白,图泊说的就是不反对他与阿诺雅之间的事,如果没有那沉重的包袱他定会一口应下,但他不能,不能那么自私。无奈地道:“多谢父王,孩不能整天遮头盖脸过日子。”
图泊道:“为了阿诺雅也不能,本王对不起阿诺雅,所以只要她高兴都会答应她。”
花凋谢惊讶地道:“此事……”
图泊道:“此事并非她提起,但本王岂有看不出之理。”
花凋谢心里像是放下千斤重的担子道:“所以孩儿现在就要告退了。”他也明知阿诺雅不可能提出来的,但却不由胡思乱想,听说不是又好像很失望似的。
图泊道:“刚才你好像说索布格在战场上牺牲了。”
花凋谢道:“是的!”
图泊道:“他的鬼头刀好像没有输给任何人过,前几年的比武大赛他只不过不愿伤对方而被人打,那事实上不算输。”
花凋谢道:“是的。”
图泊道:“一个人的刀法又快又狠,不会那轻易死的。”
花凋谢道:“是的。”
图泊道:“郝老先生虽不是死在他刀下,却是跟他有点关系的。”
花凋谢道:“是的。”
图泊道:“你完全有能力杀了他,但你不能乱杀将领。”
花凋谢笑道:“这是我的最好机会。”
图泊道:“所以你杀了他。”
花凋谢道:“如果我说我在千军万马中救了卡勃、哥特、莫里而他们不知道,父王相信吗?”
图泊道:“相信,我也听说井瀚国这几年养了不能异士。”
花凋谢道:“他们看到身手不错的人定会先下手。”
图泊道:“是的。”
花凋谢道:“当我发现时索布格已遭毒手了。”
图泊道:“幸好他们几位元帅没事,所以你才受了伤。”
花凋谢扶着左臂道:“还好我能解这
种毒,半个月就不碍了事。”
图泊道:“看来很少有事难上你。”
花凋谢道:“父王不怕孩欺骗您!”
图泊道:“你不会。”
花凋谢道:“为什么?”
图泊道:“因为你是花凋谢不是瓦努儿,这里的尊贵地位与金钱美女留不住你,别处的也一样,如果一个人不图这些就没必要战场上杀自己的将领。”
花凋谢道:“事实上师父已经说了,知道自己活不久才要我不要报仇,换句话说他老人家欠父王的他要我怎么做,我又怎么能做有损阿里贝斯格的事呢!”
图泊笑道:“郝老先生这样的人希望本王能多救几个。”
花凋谢笑道:“那可不行,如果父王赶不上那样的好人岂不是遭到折磨了。”
图泊哈哈大笑道:“说的没错,来喝酒!”
他们抬举酒坛,仰着头,酒冲进了他们的喉咙。
很久谁都不说句话,花花凋谢先开了口:“孩儿要走了。”
图泊道:“瓦努儿不会再出现了。”
花凋谢道:“是的!”
图泊道:“所以本王不能送你,一切自己保重。”
花凋谢道:“不必送了。”
图泊看他消失的身影口中喃喃地道:“真是个怪人!”
这是他才发现原来花凋的酒坛已经没酒了,而自己的却还有一半,但他已经没有口味了。
一个明君,想留住一位智臣时留不住又怎么有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