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br/>
这工作,他做得相当熟练。从小到大,只要更生一哭,他就得不问原因没有原则地放下所有一切重要不重要的事,抱着她,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哄着,那时候,什么高傲刻薄,什么毒舌冷酷,通通不见,让更生非常有成就感。
更生哭了一会儿,心里舒坦了,渐渐止住了眼泪,只是不断地啜泣着。
“好了,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什么,就是心里堵得慌。”更生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看——这都多大了,还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
重阳就不说话了,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更生轻轻晃了晃他,“你不出去啦?”话是这样问,抱着他脖子的手却不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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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应了声。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只觉得这难得的静谧温馨时光谁都不想打破。红色的夕阳透过薄的拉门透进来,和室里有一种难言的美丽暧昧。
又过了一会儿,更生打破了沉默,“重阳,我跟你说件事儿。”
“嗯。”
“我想让你见一个人。”更生的语气有点兴奋。
话音刚落,抚着她的背的那只手就顿住了,“不见。”冷漠的声音。
“诶——我还没说是谁呢?”更生放开抱着他脖子的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谁我也不见。”决绝的语气。重阳毫不留恋地起身,表情有点寒,又是那个冰冷难以接近的样子,看都不看更生一眼,“唰”的拉开拉门出去了。
更生呆住了,什么臭脾气,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更生坐在原地生了会儿闷气,直到隔壁传来拉门被拉开的声音。
这原本就是一个大的通间,中间用拉门隔成两个房间,隔音效果自然可想而知。起先,更生因为自顾自生气也没注意,后来气慢慢散了才感觉到隔壁静得诡异——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更生的好奇心探头了,悄悄地爬到拉门边上,侧着耳朵听了会儿,还是只有吃花生米的声音,没有画面作补充材料,心里就像小猫爪子在挠,痒得不得了,于是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将拉门拉开了一条缝。
终于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很漂亮很时尚的女孩儿——一头精心打理的及腰卷发,两个大大的吉普赛耳环,精致妆容,眼神有点儿冷,像引枝高昂的红梅,浑身上下无一不在告知一个事实——真正的天之娇女。
似乎在生气,面部表情冷凝。
再看过去,对面的人居然是柳生比吕士,俊俏的脸紧绷着,漫不经心地吃着一碟盐津花生米,完全无视对面的美女。
看见柳生,更生的脑海就瞬间蹦出了一个名字——花都。是了,对面的人一定就是他的女朋友花都,上午无意中听到幸村精市让柳生将花都也带来。可眼前这副情景,互不搭理的,难道吵架了?
想起桃花坞的那些人说柳生疼她女朋友疼得跟什么似的,这样也会吵架?稀奇咧!再看花都,果然是一等一的美女,跟她在各种小野花级别的就是不一样。
正看得入神,不知谁的手机响了,更生慌了下神,后来看见柳生接了起来——
“不好意思,她不去了。”他这样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对面的花都美女终于发飙了,“你凭什么挂我的电话?”
柳生的脸黑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这种事情回掉最好。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老远也不怕危险!”
“我跟你说过了,我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能发生什么?你就是看不起我的朋友!”女孩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极不擅长吵架的。
柳生比吕士不再说话,也不看她,直接将女孩当成无理取闹。
“我要去!”女孩站起来,看着阴沉着脸的柳生,倔道,“比吕士,我要去!”
“要去你自己去。”柳生头也不抬地甩出这句话。
女孩怔怔地看了他半天,眼眶里的眼泪直打转,却硬是咬着牙忍着,最后一跺脚真的走了。
更生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柳生脾气蛮大的嘛,女孩也太高傲,要换了更生非死皮赖脸地磨着向日岳人送她不可。不过再怎么样,这也是别人的事。
更生这才觉察到自己这种偷窥行为被人发现后的后果,缩了缩脖子,正想撤退,拉门就唰的一下被拉开了,更生就这样□裸地暴露在柳生面前。
啧,什么狗屎运?最近真是干什么都不顺。
更生在心里暗骂一句,弱弱地抬头望了眼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柳生比吕士——压迫感啊压迫感,应该说点什么才爱好,可一对上柳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更生的脑细胞就冻结了。所以说嘛,她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种心思不明的面瘫了。
于是更生很没出息地在柳生的目光下保持着听墙角的姿势——大眼瞪小眼,脸上的表情——三分无辜,三分茫然,三分怯懦,再加上一分委屈。
柳生凉薄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收回,什么话也没说,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继续吃那碟花生米,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个,对不起。”更生硬着头皮道歉,谁让自己做错事了呢,关键是还当场被抓。
柳生不说话,好像根本没听到。
更生为难地抓了抓头发,正想再说些什么,她自己房间的门被拉开了,进来的是慌慌张张的女佣菊子,“阿暖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小少爷在前院跟人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