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子云一把抓住庞十一娘的肩头，那道蜿蜒在肩头与手臂上的柔滑丝帛瞬间滑落，掉到子云脚前，如一道橘色的轻烟，在子云眼中轻轻散开。

“公子，你醉了。”庞十一娘弯下身子去拾那烟雾般的布料，却不料在低头的刹那，被一双纤长明净的手托住了脸颊。

“公子？”庞十一娘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

“叫我三郎。”子云一动不动看着面前有些呆滞的庞十一娘。

自己的女人，那突厥帐篷里等着自己的女人，也是这个年纪吧？只是，她有没有眼前这个女人美丽？也许，她更美，也许，她不美，甚至很丑。北地的水草养得肥牛羊，却养不美女人，风沙、寂寞，是摧毁容颜的利器。纵然是公主，老天也不会因此而多怜惜她。这个三十岁的寡妇，究竟有着怎样的面庞？

庞十一娘见眼前少年眸如沉星，一动不动望着自己，忽然慌张起来，面上一热，眼波不由垂了下去，孰料这神情在面前这个十七岁少年眼中，却是千种风情。

“十一娘……”子云的眼前，只有一个人了。

“三郎……”庞十一娘的眼前，也只有一个人了。

门开了，又阖上，玉环小心走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两个人，一个二十九岁的风尘女子，一个十七岁的皇家少年。

大红的纱帐，朦胧如云烟。

云坐在锦褥上，如浮于云端，庞十一娘云鬓上的步摇在他眼前摇成点点晃眼的金色光晕，身上厚实的棉袍，在庞十一娘纤瘦的手指下，一点点的松开。

棉袍脱下来了，眼前的少年，已是一身白衣。

“三郎？”庞十一娘站了起来。

“十一娘？”子云仍旧坐着。

庞十一娘唇边绽笑，低头动手解衣，心中却翻腾得厉害。这个孩子，到这地步竟然依旧坐着不动！他……真的是那个飞马救孩童，名震长安的少年亲王么？

襦衫开了，罗裙倾地。

云眼前一闪。

“昭儿……”

庞十一娘一颗心瞬间坠地：这个孩子，口中说的是……然而，面上却波澜不惊，依旧是笑如春风。

“三郎，今夜，就让十一娘伺候你吧。”说着，庞十一娘的手指探入子云怀中……当那双细长的手指触到子云胸前的肌肤时，子云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睛一闭，身子向后倾去。

“三郎身上真热啊，我的手是不是太凉了？”庞十一娘上了床，俯下身来，双手在那光洁如玉的小麦色肌肤上轻轻抚动着。

云身子轻颤，唇齿之间动了一下。

庞十一娘俯伏下去，粉脸贴在那光滑的少年胸膛上，摩挲片刻，伸出舌尖来。

“啊……”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子云不觉失声喊出。

庞十一娘的舌尖一点点向下移动……

“啊……”子云猛睁开眼。

庞十一娘也仰起脸，缓缓坐起来，一把扯掉雪白肌肤上的最后遮挡。

……

火焰在燃烧。子云猛站起来。

“三郎……来，做男人。”庞十一娘顺势躺下，水一样的光华自微阖的双目中流泻出来。

云猛扑了下去，扑到那白如玉热如火的源泉上……吮吸着。

“三郎，来这里。”庞十一娘慢慢分开了双腿。

……

云的眼前，什么都没有了。身体下的女人，在他的冲撞下颤抖着，阵阵呻吟自那张桃花般艳丽的饱满红唇中溢出……仿佛是秘密花园里的吟唱，令他神昏志乱，身下的动作，却更加狂放。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爷娘……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自己的秘密花园，只有那天籁般的吟唱！

“昭儿！”最后的时刻，子云紧闭双眸，低沉的呼喊自齿缝间流出。

……

脸颊上痒痒的……庞十一娘睁开眼睛，看到伏在颈项处的那张脸上长长的睫毛偶尔忽闪一下，如一把小刷子，轻轻刷着自己的脸颊。

轻轻抽出手臂，转过头来，看那张熟睡中的脸。

孩子一样的脸，完全的孩子。清醒时的三分男人气，在这张熟睡中的脸上，一些儿踪影也无。鼻翼微微扇动着，唇也微微翕张，偶尔，脖子还会轻微动一下，每动一下，就朝自己的颈窝处拱一拱，越拱越近……直到深埋进自己的颈肩处。

孩子，到底是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