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八百骑兵一退出了视线,郭靖马上沉声喝道:“上马,撤!”
于是这边的一百骑兵,也疾驰而去。
袁绍生怕敌军大军追来,跑得飞快。跑了一段路,终于远远看见自己的大部队也赶来了,五千步兵,嗯,很好,感觉很好,很有安全感。
慢!五千步兵……靠,该死,我上当了,密探说那敌将胡边仅仅带了两千兵马,再怎么厉害,跟王匡部队战斗的时候,总得损伤个几百吧?那剩下的一千多人,如能敢跟我五千多兵马硬撼?就算是搞什么伏兵之计,也是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啊!肯定是逃走了,留一百骑兵在那里拖延时间而已!
袁绍的脸色非常难看。手下一个谋士模样的人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袁绍也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他问那谋士:“这一带有什么渡口可以渡河的?”
谋士回答:“小平渡口。离此地约十里。”
袁绍恨恨地说:“全军进击小平渡口!”
袁绍并不算来得太迟,至少他还可以看到郭靖在黄河的对岸,满脸笑容地朝他挥手道别。郭靖手下那群兵痞有样学样,齐齐挥手道别,还大喊什么“袁将军后会有期”,仿佛双方不是死敌,而是依依惜别的老朋友一般。
袁绍除了怒火中烧,还能做什么呢?良久,看到郭靖的队伍都远去了,他才暗暗叹息一声,心里狠狠地说:“很好,很好,我们的缘分结定了。”
平县郊外西南十里处。大汉破贼校尉胡边率军驻扎于此。
天已经亮了,但是在郭靖的一声令下,全军士卒,除了巡逻的部队与外出打探消息的斥候之外,都呼呼地睡起大觉来。
丁严、梁方二人则在郭靖的主帐中议事。
郭靖咳了一声,说:“照我们刚才分析的看来,我军应该是被牛辅给卖了。”
丁严、梁方虽然也抱有同样的见解,但是这种话可不是他们能随便说的,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郭靖看了看桌上的地图,说:“我军昨夜虽然破敌五千,但我们也折了近两百人。对于一支仅有两千人的队伍来说,其实我们的伤亡比例,已经是很高的了。”
梁方说:“大人说得对,而且……昨夜要不是大人有料敌之明,事先准备好应对方悦的偷袭,恐怕,这个伤亡人数,就要变成幸存人数了。”
郭靖没想到梁方居然也懂一点幽默,笑了笑说:“所以我们要好好地感谢牛辅将军,否则就真的成了有恩不报之人了。”
丁严和梁方看着郭靖的笑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不过想想也是,都是自己友军,竟然出卖我们,真是禽兽不如。现在是运气好,都活下来了,要是运气差一些,现在就是在阴曹地府了,阴曹地府没有好菜,没有好酒,没有窑姐……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此时有斥候来报:“大人,小人探得消息,昨夜牛辅将军趁河阳兵少虚空,率领八千大军大举进攻河阳。”
郭靖、丁严和梁方都同时跳了起来,梁方破口就骂:“好啊!原来是利用我们引开王匡的主力,他自己就趁机捞功劳!我们干脆杀过去……”
丁严上前一步,用力捂住梁方的嘴巴。
郭靖对那斥候说:“你进来一下。”
外面那斥候一听,不由颤抖了一下,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现在校尉大人估计是要杀自己灭口了。他咬了咬牙,走了进去,单膝跪下,说:“小人拜见三位将军。”
郭靖点了点头,说:“牛将军和王匡战于河阳,胜负如何?”
那斥候说道:“牛将军兵马虽多,无奈那王匡据城死守,攻了半夜,没攻下来。后来敌将方悦率领昨夜被胡将军击溃的残兵回援河阳,牛将军便退了兵,还屯平阴。”
郭靖点点头,说:“你做得很好。抬起头让我看看。”
那斥候抬起头,直直地迎上郭靖的目光。
郭靖一看,是一张挺端正的脸,神情很坚毅,又有点决绝的神色。呵呵,也许他意识到自己的小命有危险了。
郭靖问道:“我调你回来当亲兵,不当斥候了,如何?”
那斥候心里明白,所谓的当亲兵,就是监视着自己,反正是不会让自己自由外出的了;不过,这位胡校尉没有杀掉自己,已经是发了仁心了。
他咬了咬牙,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朗声说:“大人,我可以站起来说话吗?”
郭靖一愣,随即点点头,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