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艺术大赛(二)
开幕式过后,艺术大厅便会对外开放,向前来游览的观众展示上一年获奖的作品。
我们并没有向艺术大厅走去,因为那里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虽不会有人大声地吵嚷,但每人轻轻地说上几句就足以让整个大厅沸腾。不可否认,其间肯定也有不少是来凑热闹的,或者只是为了向朋友炫耀自己是懂得鉴别艺术的人。
“会长,进入书画协会这么久了,好像我还没有机会欣赏你的作品呢?你一定很了不起,能在普东大学做书画协会的会长的人肯定不简单,这次你的作品出炉后,我肯定可以大饱眼福了。”
“你如果带着倾慕之心去欣赏艺术作品,就难免会出现误读,这往往体现在两种情况,一是过分崇拜,且是盲目性的相信你所看好的人的作品一定是名作;二是会感到失望,一副作品再好,终究也有个限度,但你的想象没有限定,如果你是个完美主义者,认定你所崇尚的那位艺术者或艺术家的作品非得是无可挑剔的,但你所遇到的现实却并不如你所想的,你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失望情绪。而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你无法理智地、公正地对待你所看到的作品,也就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他头头是道是地批评着我的赞美,让我感到又好笑又好气。
“嗯,说得有道理,或许你是对的。”我似懂非懂地答着。
他笑了笑,过了一会换上了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说道:“不过,不怕你暗地里骂我自大吧,我敢肯定,这次绘画夺冠的人一定是我,绝不会有意外。”
我暗自一惊,忽然想起了子健的话,不知道是他过于自大,还是子健过于谦虚?赢家真的会是他?很快地,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这么有自信,可见你实力不凡,你一定能做到的。”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也不明白是在应和他还是在奉承他。
“全国大赛我不敢说,但这次我是绝对有把握的,百分之一百。”他的口气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百分之一百,绝不会有意外?”我对他那近乎自傲的狂妄产生了怀疑,“任何人都不可能时时都会成功的。再说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谁都不能确保……”
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呵呵,你在担心我吗?这你就大可不必,孙子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假如我把所有与我实力相当的对手都有了充分的了解,我为什么不能有这个把握呢。”
“你调查过参赛的每一个人?”我惊讶地问着。
“我了解参赛的每一个人。”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相当的肯定。
不知为何,我感到一丝丝莫名的失落。担忧子健?我不能确定。
他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啦,别乱猜想了,你只要静静地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那也是,”我边答着边强迫自己挥去那股不名的担忧,再说了,结果也不是我的所能左右的,“就等着你夺冠时请客了。
“这个必然。”
……
边谈论着,我们边向艺术殿堂的后花园那里走去。
那里是一排排用塑料薄膜围起来的各种的花卉,但如果你不用手去触碰它,你根本就看不出它是被围了起来的。
由于花坛中央稍稍耸起,五彩缤纷的花怒放着,一望无际,漫山遍野般灿烂,争奇斗妍的姿态让整个园子都像是被燃烧了起来。
我们就那样随意地穿梭于花丛间,花虽都被塑料薄膜围了起来,可并不密封,丝丝不同的香味从缝隙中漏出来,这就让本来花香味极浓的园子只剩下了淡淡的香味儿,闻起来也不致于过度的刺鼻,更妙的是,他们设置了特定的通道让蜜蜂、蝴蝶其它的昆虫进入其中,看着它们或在花蕊上翩翩起舞或在花丛中跳跃个不停,让人充分感觉到了生命的活力无穷。
漫步于花海间,我经常都会被奇形怪状而又开得火焰般炽热的花所吸引,或惊叫地赞叹着,或叹息着不能摘回去好好地供起来。
“我这辈子可能见花最多就是这次了,哦,不是,还有一次就是在‘小地球’里。看来我真是把自己关得太久了。”
“你应该多到别的地方去走走,既长见识又可以愉快心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以后我有时间就多带你去逛逛吧。”他总是一脸微笑地看着我,让我的心头时不时闪过一丝丝的不安,但它总是一掠而过,令我来不及仔细地想清楚。
“也好,反正我一直都闲着。”也不想过为什么,我总会很轻易地答应了别人的提议。
走着走着,恍惚间,在我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慢慢地向我们走,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在太阳下晒久了,有点头晕眼花了,再仔细地一看,“没错,就是他了。”子健一个人在一步一停或几步一停地,像是无所用心而又在思考着什么那样看着薄膜里的花,一脸的平静,也不知是喜悦是忧虑或者是平心静气地没有一丝波澜。
我正考虑着要怎样向他打个招呼,这时,他抬起了头,一下子就看见了我,四目相遇,我不觉怔了:“他的眼神……”
他很快地就觉察出了点什么,立即微笑着向我走了过来。
“嗨,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噢,是呀是呀,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这位是?”
我转过脸一看,不知何时,会长的手已环在了我的腰上,一时间,我不禁目瞪口呆地,我示意他放开手,并想向子健解释时,会长已抢先一步开口了。
“哦,你好,我是茹霞的男朋友,多多指教。”说着就向他伸出了手。
子健回握了他的手:“你好,我是萧子健。多多指教。”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装着一脸不解的无辜样子,耸耸肩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他只是在搞恶作剧,便急忙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道,“不是的,你别听他胡说。”
他不顾我的暗地的挣扎,紧了紧我腰际的手,“亲爱的,你生气归生气,可不能不认可我们的关系的啊。”说着,又转过脸对子健说道,“你说对吧。”
子健一脸与我无关的神情笑了笑:“你们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情愫开始在我的心底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