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你欠我四个月工钱!”我大吼一声,四眼吓了一跳。
“你!你……没见我正忙着?下次再说!”
“下次?!鬼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撞见你!”
“脏死了!放手!”
“契仔!&x”我和四眼纠缠的时候,有一个胖老头拉住他和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我把老头推开:“你要工钱也得等我先要了再说!”
“干什么?他是我干爹!这里的大老板!”四眼连忙搀住他。
那老头浑身肥的出油,裤腰带都陷进啤酒肚里,不过我这身段也没啥资格笑话他。
我揪住那老头不放:“大老板?更好!我直接向你要。”
老头似乎不怎么懂普通话,不知道发生啥,本能的要挣脱,他一挣,我又大力气就把他西装的半个袖子扯了下来。那老头夺过我手中那半个袖子,大叫:“啊妈你啊!啊妈你!”
“啥?他骂我妈?”我又急了。
“阿玛尼!名牌!名牌你懂吗?你就准备走人吧!”四眼脸色难看,在老头旁边旁边点头哈腰,把他搀离了我几步。
“你炒我,也得把工钱还给我!”我很生气。
“工钱?”他狠狠瞪我一眼,“你知道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吗?你在这里干几年都赔不起!滚!你滚!没看这里还有事情忙吗?”
四眼命令几个工人把我推开。
我在马路旁边坐下,一肚子火。来广州一直受气不说,现在为了这‘啊妈你’不但丢了饭碗,还要不回工钱,连个回家的路费也没有,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坐在那里,看着几个工人回车上卸东西,那老头在旁边紧张的护这护那。东西终于着了地,是一大家伙,三米长,用报纸包个严实,又用绳子扎的密不透风。我的好奇心被钓了出来。
工人凑到四眼身边,吵吵嚷嚷的说东西太重了,没有四个人搬不上去,楼梯太窄人太多没法挤什么的,情况有些混乱。
乘他们在商量怎么搬的时候,我溜过去,稍微抬了抬,东西对我来说不算太沉,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我挤进那堆人里,对四眼说:“四……不……李总管,我一个人就能把那玩意背上去!”
“什么?一个人?”四眼正伤脑筋,见我这么一说挺讶异。
“对!但是我有条件!你要把我的工钱给我,还不能炒了我!”要辞职也是我开口,这是面子问题。
“搬个东西也敢讲条件?做梦去吧!”
“你说得不算!问问大老板愿不愿意让我试试?”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东西,用不着大老板亲自出来,而且那老头紧张的样子,仿佛那就是他的命根,四百块钱对这玩意应该是九牛一毛。
“开什么玩笑!”
这时候,那老头叫住四眼,大概是他看懂了我的意思。他对四眼说了几句,四眼转回来问我“能保证这玩意毫发无损吗?”
“放心,人头担保!”
我指挥那几个工人把大家伙立起来,缚上两根绳子绑在我身上,我蹲下背手抱着那家伙慢慢的往背上倾,等重量全压在身上了,双脚用力一蹬,轻而易举的就背了起来,工人们和那干爹龟儿子看的愣住了。
“几楼?”我大声把他们吼回神来。
“四楼。”四眼边叫着边上前开路。
楼梯比安全通道要宽敞,但也见不得多宽,好在我一个人背,要是四个人上就拐不得弯了,难怪工人那么伤脑筋。
到了四楼,照他们的指示放到窗边挨着一窗帘。
平时就去厨房,大厅还是第一次来,也是我这乡下土包子第一次来酒楼。这里装潢洋气,厅内宽敞,摆着的都是中式桌凳,洋洋洒洒至少也有上百张。窗帘是典型的外国式,长长的垂到地,那料子华美好似裙摆。大概是为了利用空间,厅的西侧还架空出一楼,用古典式的雕栏楼梯连接,布置成表演台,放着音响和麦克风。
工人们开始七手八脚的拆报纸,我催着四眼要钱。四眼拿给我两百块,对我说:“咯!”
“两百?你可足足欠了我四个月工钱,应该是四百!”
“你可是把干爹的西装扯破了!要两百可是便宜你!”
“便宜你个头!”我也不含糊,我不想干了,就想拿钱走人。
“哟、哟、哟!多漂亮!”四眼根本没听我说,指着刚才搬上来的东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个三米高的木雕像,塑的是个威风凛凛的关云长,那姿势和神态就和我在老家锯下的怪木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