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挺行啊。”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也看出了？”

我轻敌了！这人挺厉害，绕着弯儿下套。

“我只是夸你，不代表我认同！”

他没追问，却把话锋一转：“我查过屿度县教师被杀案。”

一提林清的事，我心里顿时一咯噔，也不知自己心虚啥。这人不好对付！

“档案上写的是学生赵兰艺把老师林清杀死，移尸食堂，自己躲在一间木雕厂，后来被一个叫孙昊的学生发现。”

这档案和实情压根不符，赵兰艺没有移尸，林清是自己走着去食堂，我继续沉默。

“赵兰艺和你同宿，因此你被怀疑过，档案上有你的口供。”

“你想问什么？”我开始沉不住气。

“孙昊报警后，就没人再追究你，洗脱嫌疑很轻松嘛。我早上打电话去你学校问过，你没什么朋友，而孙昊跟你忒铁。”突然他猛一拍桌子，大声质问：“你和他什么关系？相好？”

这一吼，我倒平静下来。原来他才沉不住气，彻夜查档案，一大早就来找我，并不是因为他掌握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什么都掌握不到。我没有杀人，可现在的心态和杀人凶手没什么两样，我对赵兰艺的死心里有愧。如果那晚没去找她，也许她就能活下来。

“曹队长，这可是图书馆，不是审讯室。那里贴一字，您识字么？那叫‘静’。还有，我和孙昊的关系怎样，都不会影响赵兰艺是凶手的既成事实。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坐在我旁边，小声说：“你很聪明，其实你一早就知道赵兰艺藏在木雕厂，但没有说，当事情扯到你身上时，你就让熟人来报案，是吧。”

他瞎猜！

“曹队长，你就饶了我吧，我实在不懂你想啥！”

“我想说你知道无名尸骨的身份或者是凶手！”

“呸！我知道个屁！”

“也许你真不知道，但一定有线索！否则你不会在看这个什么骨骼学。”他逼近我，语气又不客气，“想玩侦探游戏？告诉你，线索不是给你这种毛孩用的，知道什么就说出来！”

好嘛！这下我可明白了，曹刚毅找不到线索就想从我入手，为了做到知己知彼，还特意翻查档案，好不用心！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

“凭什么缠着我？两年前我还在屿度县蹲茅坑呢！”

“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发现尸体的时候一般人都是马上报案，或者找别人求助。而你一个女孩子，却把尸骨全挖出来，还清理干净埋土现在还在看这种书。”

“只是好奇。”

“好奇解释不了，你是想发现什么！说！你肯定有线索！”

“曹队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起身把书放回书架，他也跟上来。

“操，我说了一堆，你听进去没？”

“嘴巴放干净点，为你的屁眼积点德。”我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他紧跟其后。

“霍晓捷，你人长挺好看，嘴怎么这么刁？”

平生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好看，心飘飘然起来。

“我哪里好看？”

“人瘦，眼圈黑，尖嘴猴腮，刻薄卑劣，好看！”

“原来是变着法儿骂我。”

“你现在要去哪？”

“我去案发现场，你得跟着点。”看得出曹刚毅并非坏心，只是他对这案子下了苦功，也许是想从王碌恒那里夺功劳。

我回到宿舍，曹刚毅跟着。

“你确定这是案发现场？”

101室门口，俩警察把门，我转身向曹刚毅：“早上尸体就被移走了。你和他们说说，我们进去调查。”

“搜查令还没下来，现在去搜是私闯民宅。”

呵，还挺守程序。

“说你二还不信！我现在住这儿，主人带进去还算私闯？”

“说的也是。”曹刚毅和两名警员打了招呼，放我俩进去。

一进屋我就直奔自己房间，把旅行箱搬出来，开始收拾东西。

“诶！你干什么？”

“收拾东西回家过年。”今天是7号，正好回家，省内的车票当天就能买到，我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不能把东西拿走，这些说不定都是证物！”

“老曹，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死脑筋？”

“什么老曹，我不跟你攀亲！东西你不能拿走，你也不能离开这里。”

“你觉得我是凶手的可能性有多少？”

“两年前，你在屿度县念高中，又是寄宿学校，基本上不可能在厦门杀人。”

“这就对了！既然不可能杀人，那我两个月前带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两年前的证据？我和这案子根本不沾边！倘若作为报案的积极公民连过年回家团圆的权利都没有，这能说过去吗？”

“虽然不合人情，但法律上规定该这么做，总之你不能走。”他夺过我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