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人民警察是干什么的？”

“保护人民！”

“你现在是在保护人民？”

“法律规定要保护现场。”

“那你到底是保护人民还是保护法律？”

“嘴真厉害！”曹刚毅挺无奈地把包丢给我，“拿去，你可以回家，不过得留下联系方式。”

“好嘞！”我乐呵呵的应到。曹刚毅样貌有些凶，倒是个心肠软乎的家伙。

我把衣柜里面的衣服一股脑儿拖出来，正收拾着，衣物里滑出一个塑料袋。

“这是什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曹刚毅就把袋子拾起，是那一袋恶心的蛆！

他又问道：“干嘛塞个空袋子在衣柜？”

“空袋子？！”我急忙夺过，真是空的，袋子有个大洞。我忙把柜子掏空，不见虫子，只发现柜子底有个小洞，扫了一眼房间，简陋的家具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蛆爬去哪里了！

曹刚毅看我不对劲问道：“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借口走出房间，把厅里翻了遍也没找着，正打算去刘婶的屋看看，一回头曹刚毅在我身后，他的眼睛锐利的让人心慌。

“吓我一跳，站这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不是倒水么？”

“这不正找杯子吗？”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走向厨房。显然我不是个好演员，曹刚毅怀疑的眼神从没收起过，跟着走到厨房。

刚进厨房，一股怪味袭来。

“尸臭！”他条件反射，在厨房四处翻查。

“厨房那么小，有尸体一眼就看得出，大概是什么食物发臭了。”

“里面是什么，蚯蚓？”曹刚毅趴在地上，盯着碗柜下面的空隙。

蚯蚓？蛆！我连忙趴下去看，六只蛆缠绕着一个东西，恶臭刺鼻。我用手一拨蛆，飞出好几只苍蝇，它们已经死了。

“是死蚯蚓，缠着一东西。”不能让他看见蛆，我忍着恶心，把虫子拨开，把它们缠着的东西拖出来，是个小坛子。

坛子密封严实，坛口加盖，坛沿裹油纸三层。拆开坛子，浓醇的酱香飘出，和蛆的尸臭混合形成一种怪味。

“这什么？”

“刘婶做的酱，加碎肉，大肠，豆豉，辣椒，用厚油密闭，她做酱爆牛肉就是用这种酱。”

“没听过这种做法，这能保存多久。”

“她说是这是秘方，可以存个两到三年。”蛆缠着这坛子，是想吃这东西吗？那么我体内、尸骨上、坛子里，都有同一种物质？那么我吃的岂不是……想到这儿，胃里一阵恶心，我跪在地上干呕。

“怎么了？死人都不怕，几只蚯蚓成这样？”曹刚毅连忙扶我。

“那罐子里……是尸体。”我吃了人肉！我早该想到，要把一个人剔除到没有肉，仅剩骨头，应该对刀具很擅长。而且隔壁屋根本就不住人，周佳纪住的是我的房间，都糟了同一人下毒，两年前安装的灯就证明那时有人住过。

“尸体？”

“刘婶现在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啊！”他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把外面两名警员叫来。

“刘婶在哪？”

“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买菜。”

“她从来不在清早买菜！”我意识到情况不妙。

“你们，快去附近的菜市场问问。”曹刚毅又转身向我：“你不许走！我先把证物带回局里，安排抓嫌疑人，还有很多话问你！”说完，就抱起那个坛子跑走。

他们一走，我也没闲着。我把六只蛆都扫出来，用袋子扎好，丢到离这里较远的垃圾堆。又把行李收拾好，留了张写着联系电话的字条，直奔车站。

要知道，现在不走，可没法走了。谁知道他们啥时候抓住刘婶？再说她不承认，我就要一次又一次被拉去取证，这年还有过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