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甘蔗刀_人狼传之红殇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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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甘蔗刀(1 / 1)

“嗵”的一声,一击得中,被袭者只来得及发出半声闷哼就翻身倒下,一瘫烂泥般撒开四肢歪在地上,指端发出几下痛苦的痉挛。我也因一击过猛失去重心斜落在地上,伸手一撑总算没倒。壮汉和少女都为这骤生的变故大惊失色,已经脱了一半裤子的壮汉撑起身子扭头看我,少女则瞪大眼睛呆住,停止了一切反抗和挣扎。

“找死啊!”壮汉说着站起身,一只手麻利地束紧已松开的裤带,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白衬衫,衬衫里藏着一把跟袖子差不多长的家伙,看得出来不是等闲之辈。“小丫的,活腻了!”他厉声道,眼里射出凶光,手中衬衫翻卷两下,虎虎生风。

“你才活腻了呢!”我阴森森地低声说。

“呜……”女孩又挣扎起来,一只脚竭力想踢碰壮汉,另一只脚曲起撑住地试图抬起屁股伸腿够他,全然不管私秘尽现的羞态,眼睛热辣辣地盯着我,眼神中搀杂着惊恐、感激和哀求。

“我数到三,再不滚蛋就……――一……”壮汉气势汹汹。

“就怎么着?”我冷笑。

“剁了你小丫的!二――……”

女孩的“呜呜”声更急切了,脚却始终没够着他。

“三!”话音一落,白衬衫晃到胸前。

“等等!”我伸手一拦,干笑着,“我走!走就是了……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带她一起走!”女孩拼命“呜”了一声。

“放屁!找死!!”白衬衫“唰”地落地,一柄大号甘蔗刀横在当胸,蓄势待发。

“不行?”我森然道。

“废话!怎么着?”

“不怎么!就两个字:你――死!”“死”字出口,刮刀到了手上;“死”字出口,女孩发出了近乎疯狂的“呜”声,再没了声息;“死”字出口,疾步前抢,刮刀旋即当胸横扫而出,“当”的一声撞上了从上而下封过来的刀锋。两件硬度相仿的利器发出清脆可怖的撞击,迸出几朵火花,撞得我虎口发麻,脚底发软。

我借势弯腰,随即使出又一杀手锏――顺过刮刀弹簧般反而后仰,堪堪闪过迎面带风劈来的一刀,左脚借一仰之力摆起,小腿一弹,脚尖收紧,聚敛所有的力量――靠这一招我打胜过不知多少回,不管被攻者有多高,只要我站对距离,对方重心向前使招就无论如何也躲闪不过去,一脚弹去,腿根、大动脉、膝盖三处必有一处遭殃。这家伙高,中了膝盖。

“啊!”他右腿顿时一软跪倒,手中刀猛地往地上一扎,大概没料到会中黑招儿吧,冲我抬眼楞了一下――就这一楞已经足够了。我立刻收回左腿,重心左移,抡起右腿横抽向他脖子根――这是险招,假使他拔刀快抹过来,我又不及收回的话,半条腿都可能被砍掉。可我坚信――我会比他更快!

“砰”的一声,右脚重重踢在粗壮的脖子上,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回响在受击者的喉头。“噌楞”一声,刀插出,人站起,真是条硬汉,足足一百七八十斤黑铁塔似的身躯竟靠着一条腿的劲儿生生站了起来!一道阴森森的寒光夹着厚重的劲风斜肩砍背而下,直奔我还不及收势的左肩,力敌千钧、快如闪电。这一刀下来,连肩带臂就得落地。我使出平生绝险,屈膝跃起双腿前蹬,头后仰,右肩下沉,平平地朝松软的地面摔下,刀擦着左肩劈空带走肩上的一块布和一小块皮。在我真切地感到热血溢出和破伤疼痛的瞬间,双腿已到位,右肩已着地,借着地之力往前一拱,同时赖以取胜保命的左脚猛地一抬,正好磕中敌人胯下。

“嗷――”他下意识一弯腰倒退半步,刀往回收,直砍我脖子。我拼尽所有力气急速收腿蜷身往前一滚,刀刃紧随而至,再一闪,侧身一滚,刀刃停住,又举起,砍下。我再换过重心往右一滚,张开右臂,翻滚途中将长长的刮刀往斜上方猛刺。“噗”的一声,刮刀受到一点软软的阻力后又破关前行,深入大概两寸。“啊!”随着一声惨叫,腥臭温热的腹中血飞溅而出,附了几滴在我耳边。在一滚一翻的惯性作用下,深入腹腔的刮刀又被我狠狠带出――“嗷……”极端痛苦的呻吟从壮汉喉间挤出,大朵血花飞溅上我的后脑勺,一注鲜血顺着刮刀的棱槽奔到刀柄和手上。

我终于滚出了高大的黑影,旋即站起身。与此同时,壮汉象一座大山一样轰然倒地,恐怖的甘蔗刀“当啷”一声歪倒一旁。壮汉侧卧,蜷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小腹,指缝里依然泊泊涌出紫黑的鲜血,双脚徒劳痛苦地蹬踢着。我站在那儿,兀自颤抖不已,浑身被冷汗和热汗包裹,肩头殷红着一片血渍,伤口被汗水浸得生疼……

我静静地扫视着眼前的景象――壮汉已经停止抽搐,紧捂伤口的大手渐渐松开,伤处拖出一大滩乌紫的血,其间还有一小截从腹中流出的肠子,在血泊中令人作呕地蠕动着,瘦弱的白皙少年依然保持原状地歪在那儿,好在呼吸还很粗重。壮汉身下的血泊也好一阵不再扩大,且依然发出粗重的喘息――他们都死不了,至少天亮前不会死。那少女已经晕厥,头软软歪向一边,全身松弛,乳房和上腹已经被勒得红肿一片。赤裸的双腿一条依然保持着竭力伸向壮汉的方向,直直前蹬着,一条蜷起,因为昏厥而歪向外侧,青春隐秘毫无遮拦地最大限度地暴露在隐隐的月光下……

不知为什么,我竟丝毫没有产生一点邪念,反而是一股不知所终的骤临的怜惜之情涌满心头。我拖着疲惫的步子走过去,轻轻把她两脚收拢放平,找到那条被硬扒下来的裤子套上。可她是坐着的,怎么也穿不上去,我又不敢抱,生怕把她惊醒,只好勉强套到胯下,单留着那一小丛芳草遮盖不上。接着捡起地上的甘蔗刀,一刀砍断了紧缚树干的两道绳索。少女轻哼一声歪倒,我连忙伸手接住。被解缚的乳房倏然膨胀起来,显出一片成熟少女的妙态,只可惜横中一道红肿,让人不忍卒目。

她的上衣已被彻底撕烂――两个王八蛋,这样让人怎么家去?还不得把爹妈气死!我一手扶着她靠在树干上,索性顺手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碎片。她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动了动。我来不及再看一眼完全赤裸的娇躯,飞速脱下自己的衬衫围在她胸前。我的衣服长,正好连上带下盖了个严实,连提不上裤子留下的遗憾也得以暂时弥补。就在她要睁开眼的一瞬间,我扯去了堵在她嘴里的背心,带着一口淤积已久的涎液。她睁开了双眼,咳嗽了几声之后,似乎定过了神来。

“啊!”眼前横卧着的两具半死的躯体把她吓得浑身颤抖,缩成一团,随即发现了身上盖着的衬衫和只穿上一半的裤子,以及蹲在身侧的我。

“啊!”又是一声惊叫。她下意识地挪开身体,顺便急匆匆套上裤子,惊恐地盯着我。我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她竟真的止住了呼叫。这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孩,黑黑软软的短发汗湿地贴在脸侧,白皙的瓜子脸很清秀,细细弯弯的眉毛,弯曲而略带上挑的眼睛不大却很清灵,隐隐透着孩子气。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殷红的双唇因为紧张恐惧而微微颤抖。

我默默冲她摆摆手,站起身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提起甘蔗刀准备走开――够累的了。

“大哥!”少女的声音。我站住。“叫我?”

“……”

“怎么?”

“他――他们怎么了?……”

“惭愧得睡着了……”

“死了吗?”

“没有――死不了……”我转过身,“想让他们死吗?”

她慌忙摇头,惟恐我会动手杀死他们而来不及阻止。

我转过身又要走――我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不能再做不该做的事。

“等等!”她竟站起来几步跟到我身后。

“又什么事?”我没有回头。

“这,这……这衣服是你的?”

“是!”

“谢谢你大哥!”

我笑着,默默摇摇头。

“我怎么还你?”

“不用了,送给你了……”我头也不回走出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