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哥,小芳一生一世都跟着你……”
“别这么说,比我强的人多着呢!我连个工作都没有……”
“不怕,别人怎么样儿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对我好。有了你,世上再有多少人对我再好我也不稀罕……”
“别说傻话了!”我从背后搂着她双肩摇晃着――从前夜开始,我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她睡着,然后自己委顿于地地看护着――一连十多天,她都在夜里做同样的噩梦,每每大声呼救,闹得我每夜都得从外间连推带砸地闯进来叫醒她;后来索性不让她插门,可还是一点儿也不见好转,甭管白天怎么乐,一睡下就做梦,吓得她都不敢睡,一个人躺在里间又害怕。没办法,只有半夜半宿地逗她说话,摇晃着了自己再睡。可她依旧噩梦不断,半个月下来人就瘦了一圈儿,眼圈儿也青了,脸色也黯了。还好有我在身边,要是真回家,甭用她爹揍,也甭什么大小流氓折磨,万事太平就这样也早晚得把自个儿折腾死。
“小芳,听我说,别再害怕了,想想那些高兴的事儿……”
“我没什么高兴的事儿……”
――可怜的姑娘。
“这样吧,打明儿起,我教你几样玩儿的,有的玩儿就不会再想那么多了。我教你下棋,得动脑子,动脑子一想,就把那个倒霉的梦挤出去了,好不好?”
“好哇!”她兴奋地挺直身子坐正,“现在就教吧……哎呀!不好!……”
忽然脸色一变,眉头紧皱,吓了我一跳。“怎么了?”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头埋在胸前,“我……我……我干坏事儿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你?干坏事儿?什么坏事儿??”
她略略挪了挪身子,怯生生地抬眼看我,“真的,真的干坏事儿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把床弄脏了。它……它……来……来早了……”
我被说得莫名其妙,十分纳闷地看着她。她悄无声息地挪下床,刚才坐过的地方一片新鲜的血迹。“啊?”我回头再看她,怯生生赤着脚站在地上,浅兰色的裤子胯间一片被荫湿的鲜红浸透。
“怎么办?怎么办哪小芳?”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谁“来早了”,拽住她袖子追问。
“我……我……我洗,能洗干净……对……对不起……”
“嗨!不是问这个!我问你该怎么办,都流血了……咱上医院吧!啊?”
“不用不用――不用!”她连连摇头,“一个这上什么医院哪!这……这个每月都有,是女人的脏事儿,没关系……床单都脏了,还有新裤子……”
“傻瓜,那有什么要紧,你不碍事就好。不过……行吗?”
“瞧你,什么行不行的。当然行了。每月都有,没事儿,女的血多……”
“那就让它流着?……”
“那可不!可……我自个儿弄吧,不会再弄脏别地儿了……”
我一把横肩搭膝地把她抱起来往床上放,“什么呀自己弄?你当我真一点儿都不懂啊!这样儿了还光脚站地上,躺好!”说罢转身从柜子里又翻出一条裤子,顺手抄了一条没用过的新毛巾扔给她。“先用这些吧。”
“还是新的呢!”
“新的才干净,就用它!”
“多可惜呀!”
“嗨,先用着。给你几块钱,明儿该买什么自个儿买回来。”
她在毛巾被里换衬完毕,又要下床,“别下来,坐一边去!”
她默默站在床的一角,手里团着刚换下来的裤子。我抄起一个脸盆走过去指指她手中的裤子,“扔进来!”然后放下盆去揪床单。
“别别!”她赶紧蹲下来抢着揪,挡开我的手。“听老人说,男的不能沾这个,不吉利。我的头遭儿红是让我爸踢出来的,他三天都没让我进家门儿……”
我猛地一把拽住她。
“干吗?别别,看沾着了……”
“我不怕,我不信那个,你也别信……”心里涌出一股酸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少女的初潮是由亲生父亲踢出来的,多么不可多得的父亲!
她不再挣吧,我不知怎么了就把手捂在了她柔软平滑的小腹上,“踢得疼吧?”好象在做梦,又象是醉了酒。
她用一只手紧紧压住我那只本不该伸出的手,紧压下,我的掌心微微内陷,着实捂住了一片柔暖。
“疼来着……”
眼泪又“唰唰”地流淌下来。她抓住我那只手,僵在原地,自己缓缓跪倒在床上,我的手在这一跪之下隔着衣服一路游历到了突起的乳峰,我慌忙撤手。
“不……”声音小得象蚊子,握着我手腕的手十分坚决地紧紧揽在胸前,轻轻伏过我的肩头,脸贴在我脸侧,让我的手掌牢牢握着衣服里的花团锦簇……
“枫哥……”
我伸手揽住她,索性紧紧拥在怀里。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手中的柔峰轻缓起伏……
那一夜,我和衣跟她一起睡下。
那一夜,她紧紧搂着我,片刻不松。
那一夜,她没有梦。醒来时,我看见她脸上还凝着欣慰的笑容。
我们这样和衣相拥达旦地过一两个星期。后来有一夜,她顺从了激情燃烧的我,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把一付锦绣青春交给了我。当我融于她温热的怀抱时,哭了――悄然划下的泪水里,叶子的影子淡漠了,伴着过去的梦和所有的恩怨远去……
翌日,我发现床上她留下的一抹殷红――我平生所见过的最最娇艳的红。
从那天起,我们又营造了一个家,一个真正把两个人的身心都尽数融入其中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