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花和尚”_人狼传之红殇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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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花和尚”(1 / 1)

“在我心里,他是个男子汉、好朋友,虽然我不知道星期天以外他都干些什么。我甚至打算等天再冷了背着父母偷偷给他织件毛衣,甚至已经靠目测量出了大概的尺寸,心里盘算着怎么搭配颜色和花样,最后,竟然到了一想起这件事就特别兴奋,脸又热心又跳的地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恨不得马上开始……可天正在一天天变热而不是变冷,太早开始难免会被父母发觉――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瞒着父母干这件事不可,至少当时不明白,也没想……

“‘五一’节的时候,我去花教授,就是他父亲家玩,是花少东到家里接我去的,我爸有点儿不赞成,可到了没忍扫我的兴――现在想想,他当时要是能严厉一点儿,坚持不让我去该多好……在他家吃完饭,哥儿俩送我出来,花少东偷偷跟我说‘叶子,求求你了,别再理我哥了,他……他不是好人……’可惜,还没说明白‘花和尚’就过来了,说是他一人送我就行了,我当时要能看懂花少东那个眼神就好了,可惜,我没看懂,为了这个草率,我一辈子都恨自己……

“送出去不远就到了车站,他说他先回去了,我没在意……车来了,我正准备上,从车上下来一群小流氓,手里拿着刀拥过来把我围住,等我明白过来车已经走了。一群坏人围着我推推搡搡,有的还伸手乱摸!当时很晚,街上几乎没人,我吓得腿都软了,急乱中想起了武艺高强的‘花和尚’,于是壮着胆子闯出这一大圈往他家跑,那帮人在后面追,我一路喊着‘救命啊’、‘抓流氓’、‘花大哥救命哪’……后面的人少了点儿,但还有三四个,后来我终于跑到他院门口,一敲门就自然开了,他正光着膀子在院里冲凉水,只穿一条裤衩。我顾不得了,一头跑进屋里,喘着听着――外面好象没有声音,可是我明明看见有个戴眼镜的脸在院门外停了好久,‘花和尚’好象根本没看见。顺便说一句,那人就是段恒,你们肯定已经认识了……

“当时‘花和尚’跑进屋,慌忙披上一件衣服。我跟他说了路上的事,他端了一杯温水给我,我当时浑身是汗,渴极了,一仰脖儿全喝了,根本没想为什么都快要到夏天了,一年四季除了酒只喝凉开水的他为什么没给我一杯更解渴的凉开水,也没在意那水里一股很淡很淡的酸涩味儿……我一边说他一边劝,渐渐地我有点儿迷糊,觉得很累,身上好象还有一股热的东西东跑西窜,我觉得特别渴,喝水又不管用……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搂住了我,我觉得特舒服,他身上好象有种什么东西让人特别想靠着,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手脚好象都不听使唤了似的,没一会儿功夫就睡过去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下身一阵阵刺痛,屁股底下潮呼呼的。一骨碌坐起来,掀开被子一看,下身一片红和别的东西,还没干透。‘花和尚’光着膀子跪在床边,低着光头,床沿上顺着一根二尺来长的胶木棍。‘打我吧!’他说,‘我就是喜欢你’……‘我对不起你,你现在可以拿这根棍子打死我,我绝不吭声’……我气疯了,抄起棍子劈头盖脸没命地打,他真的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肩膀打肿了,脑袋也青了,还流了血……那根棍子很轻,可象铁一样硬,打在身上的响声让人心寒……我手都打软了,他还是一动不动。我实在不忍心,也不敢就这么把他打死,丢下棍子大哭起来――自己的贞操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叫人骗了去!……哭累了,我咬着牙穿好衣服,夺门而出。‘我恨你!!’出门前我狠狠甩下一句,他还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回到家,刚好跟正要去公安局报案的父亲和花教授撞上。我愤愤地把花教授哄出家门,跟父母哭诉了事情经过。我妈搂着我哭,我爸坐着一动不动,不停地抽烟,从上午到天黑没说过一句话,全家人也都没吃饭。我坐在床头一夜没睡,流着眼泪到天明……我想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姓花的使的诡计――车站那群流氓本就是他安排的,那杯水里肯定有什么药。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从一个外地中医那儿偷来的一种早已经被禁用的方子,是治疗妇女对房事的恐惧感并且促使怀孕的偏方,有很大的负作用,用药的人十有八九会怀孕,生育后可能落下很难治的妇科后遗症!

“花教授到我家来赔罪,一边骂着自己儿子混帐、不听管教一边自我检讨,还求我爸看在师生情义和多年同事的份儿上不要声张,他保证做经济补偿,保证管住儿子,绝不许他再打扰我们……我爸接受了他的请求和把我调班的安排,谢绝了所谓补偿。晚上,我爸到我屋里平静地说:‘肉体的贞操并不是唯一值得珍惜的东西,心灵上的纯净才更是弥足珍贵的……’他开导了我一夜,讲了好多古今中外不平凡女子的故事,让我明白――我失去的固然珍贵,但理想、抱负、善良、勇敢、心地纯洁、追求幸福和爱的意志是夺不走的,只要牢牢抓住不放,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夺走,而这些,才更加值得珍存……

“我咬牙发奋读书,大学第一年期末考试成绩很好;但暑假开始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一发狠,趁家里人都不在把自己整个人泡在冷水里足足一个上午。终于,肚子死命疼起来,水变红了,越来越浓。我泡在自己的血水里晕倒了。等醒过来已经是连发三天高烧之后了。我妈哭得泪人似的。我虽不是她亲生的,而且只比她小十二岁,可她对我就象亲生女儿兼妹妹一样关爱。爸爸老了,几天不见老多了,白头发……他握着我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好热……他流泪了,眼睛里是心疼,嘴里说的却不一样:‘好一个刚烈勇敢的女儿,爸爸敬佩你……不过以后不许再拿身体和生命做代价!你还年轻,这个代价对你来讲,太沉重了,对爸爸妈妈也太沉重了,我们承受不起!……’我哭了,抱着父母失声痛哭。

“那个歹毒的药方和自杀式的流产给我留下了后遗症,每到例假前后就出水不净,腰疼、肚子疼,有时疼得满床打滚儿,看了很多医院、很多大夫,也吃了很多种药,都不见好转,疼得厉害了只能吃止痛药。我咬牙锻炼身体,早起跑步,拼命吃东西,半年多下来也好转了一些。我依旧当我的模特儿,只是少了――一个月里总有十多天不能工作。细心的妈妈缝了软垫给我,叫我每次去时带上用……花少东和花教授在校园里还时常碰见,花教授还打招呼,花少东不理我,见了面低头过去了,可我知道,他经常远远看着我,有几次,远远看的还不止他一个,还有段恒,那个戴眼镜的帮凶,只是他不经常出现,我也只能假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