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家庭阴影和事业曙光_人狼传之红殇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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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家庭阴影和事业曙光(1 / 1)

“高兴事儿”真来了!

冬天,我被厂里转成了正式工,一个星期之后就成了供销科的科员――干部身份。厂里照顾我家远,分给我一个床位,同屋的老师傅还有四个月就退休了。我起先还不想接受这份“待遇”――太惹眼!

“住,干吗不住!这说明厂里器重你。再说,每天这么跑也还真不是事儿。”

“可我怕家里……怕你……”

“怕什么,家里姐能对付……看着你出息,姐心劲儿高起来,什么都能应付!放心吧,除非是你怕门户不严……”

得!还能说什么?听她的吧!于是,我成了一周一回家,气力省了不少,工作也更专心了,出差也多了,只是孩子对我生疏了,对她的“楚叔叔”倒更加熟悉亲近些,成天挂在嘴边。

由于出色完成了新建宾馆的供料任务,厂子受到上级表扬,也成了远近闻名的有这方面经验的企业。其时,后来被认为是中国经济腾飞的“里程碑”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刚刚落幕,一系列在之前想都不想不出来的刺激经济发展的、大胆的策略方针急速渗透到各行各业,中国新的巨人以其改天换地的雄心和睿智,力挽狂澜地带着这个世界上最古老最庞大的民族冲破几千年的意识羁绊,冲向现代化,冲向繁荣和富裕,冲向飞速前进的世界!

厂里的活儿一下多了起来。厂领导雄心勃勃地要赶在所有同行业企业最前列,于是上上下下风风火火忙开来。任务不断,需要加班加点;设备陈旧,急需补充更新。我跑了一个多月物资,终于在定购了一批物美价廉的新式设备之后急匆匆赶回北京,第二天就是除夕。厂里春节还要加班,科长看我一连在外将近一个月没休息,命令我回家过年,好好休息――他知道我有家,可大多数工人不知道,在本地外地跑购销认识的有关单位的那些经常有接触、几乎成了朋友的男男女女们就更不知道――我没有提过,也从没有人问过。

我兴冲冲地买了一大堆东西,趁着下午的阳光跑回家,却远远隔窗望见楚老师正和叶子在窗前并坐画着什么。楚的一只手揽在叶子的肩头,远望去好象叶子就偎在他怀里一样。叶子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画,似乎没有注意这一显然超乎师生之谊的举动,也肯定还没发现我已到门口。

听到小芳叫“爸爸”,她猛地一惊,楚老师急慌慌把手拿开,见我没有声色,就又和叶子正襟危坐地讨论了一会儿,之后连晚饭也不肯吃就走了。

“我说你以后要是那么着补课能不能拉上点儿帘儿……孩子是躲不了,街坊四邻总还得避着点儿吧!”我重重地把酒杯礅在桌上斜楞着她,满脸通红,满心不快。

“干吗拉帘儿?说什么哪……一男一女在屋里,拉上帘儿成什么了?”

“你说成什么了?!”我“啪”地猛拍桌子,女儿吓得大惊失色。“照你意思让大伙儿都瞅着?你丢得起这人我还丢不起哪!!”

“怎么丢人了?别喊成不成!看把孩子吓得!”

“是是是,没丢人……我不该喊……”我狠狠压低了声音:“这他妈的x事儿是不能喊……我错了……长见识!!”

“你……”她“噌”地站起来,满脸通红:“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了!?什么x事儿你说清楚!?”孩子哭了。

“喊什么?!”我也站起来。“你还有理了?索性喊出来大伙听听!……我说清楚?还怎么清楚?!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得我说呀?!装孙子!……”

“你骂什么人哪!”

“骂人?骂了!怎么了?!你丫是他妈工夫大了坐不着肉就痒痒,坐腻歪了还得换着……我说这儿怎么一个劲儿支开我呢……怎么怎么着您明掰着说,腾地儿撤伙怎么着都无所谓,谁也别当谁的王八!……”我被自己煽动得怒不可遏,“怎么着赶紧说,说明白了好办事儿!今儿要不说可没明儿了……再让我见着那王八蛋弄死丫的,让丫滚下去找自个儿老婆搭去!……”

“姓秋的!你……你……你别污辱人!……”她气得浑身哆嗦,脸色铁青。“你……你……”豆大的汗珠和成串的泪水同时出现在已没了人色的脸上,双手紧紧捂住小腹弯下腰。孩子一直在“哇哇”大哭。我站在当地,没了词儿,脑子里充满了怒气、焦躁和失望。看着她勉强直起腰抱过孩子哄着,汗珠不断滚落,抱着孩子的手越搂越紧,手背发青……我被愤怒和一连串的不良设想淹没着,完全没有核对事实的打算,完全不相信她也许并没有察觉楚老师的手当时已搭在她的肩头,更不相信这也许仅仅是一个双方都不由自主的举动……

我把她们母女从外间床上赶开独自倒下,一声不响地喝了整整一瓶二锅头,昏昏睡去。夜间猛醒吐了一地,随即又倒头睡去,头脑一片空白,一团灼热,还有驱不散的沉重的疼痛……

第二天,除夕。我回到厂里,整个春节都没回去。

春节一过,我又开始四处跑起来。心里虽不免也惦记家里――惦记她和孩子,可一想到那天看见的一幕,就好象堵了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似的排解不开。

购销工作开始有了真正的交易色彩――不再是介绍信、清单、发票等死物和清点、查验、发货收货等死活儿的组合体。有交易的地方就有交流,就有欺诈和反欺诈,就有拉交情和赔交情,就有递烟聚酒、勾心斗角……我的心思全用过去了。好在少年时的所历使我在这些方面还颇有功底,应付之余竟显出了些过人之处。价格一放活,我进的东西总能少花点儿钱,我出的东西又总能多收些钱;尽管只是一小部分,国家限价的物资商品还占绝大多数;可我又能多进多出,还能给车间带来些“新潮”的点子,虽道听途说,可经我用心闻之,用心记过就成了有价值的东西(之后多年方知这种东西可以被称为“信息”,是现代工商业发展中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我在厂里的地位一日千里地提高着,甚至得到了一个“进修”的机会。我深知自己其实只有初中一年级文化基础,人文方面尚还稀稀拉拉地看过些书,数理则一窍不通,凭的全是早年“江湖历练”而来的大胆和处事经验、一点儿木工手艺和选材的门道以及与日俱增的购销经验,“进修”会让领导和自己都失望的,况且也不见得有什么用,无非是个进身之阶罢了。我一来无意“进身”,对自己的未来其实并没什么打算和希求;二来对眼前的工作也还挺感兴趣,婉言谢绝了。领导见我一心铺在工作上,对生活和进修都不热衷,加上本也舍不得我“脱产”,进修名额又十分紧张,抢的人一大堆,也就顺坡儿下了。一方面鼓励我继续努力工作,一方面把由于正科长行将退休而势必由现付科长接替其职从而空出的副科长一职许诺给我,权当对我的奖励和补偿――这是最大限度的信任和提拔了――副科长是普通科员也许熬一辈子也到不了的位子,也是不需要“党员”政治面目所能派给的最高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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