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插篇的番外,不是正式要完结的,请不要误会!)
当年桃树下的少女,我的至爱,亦是我的致命……――――题记
寒涉,是我的名,亦是我的命。
从我懂事开始,便懂得了伪装,我的生父――当今天子,他不爱任何人。他的儿子们包括我,便像摆设。他的心,只在一个女人身上,宛贵妃。母后告诉我:“你的父皇不爱我们母子,那么你便杀了他,坐上他的位置。”
我的童年没有回忆,只有苦痛。四岁便开始读书、习武、谋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如何熬过那段岁月的。母后告诉我要叫他师傅,我点头。可是我知道他是魔,无所不能的魔,他教我书、他教我武、他教我毒、他教我谋、他教我计。也是他教我变得残暴、阴狠。五岁,他逼我杀了背叛我的内监、六岁,他叫我看尽六十四刑、七岁,他教我毒死三皇子;八岁,他将我与狼关在一起,我杀死了狼,换来浑身的血;九岁,他亲手鞭杀我的乳母,随意将尸体丢给狗。
十岁,我遇见了只于我小一岁的九弟,那个人人欺负的九皇子,人人皆唤他“野种”,“你要坚强,只有坚强你才能保护你自己”我告诫他,这也是我时常告诫自己的话语。“助朕登位,你便是权利最高的亲王,如何?”“好!”我知道这个弟弟是我的助手亦是我的敌人,我终是要除去他的。从此我踏上了皇权之路。
还有那永生难忘的十一岁,我遇见了,令我牵挂一生的女子。一袭白衣、素面倾城,宛若天人、触动着内心的深处,“清静隐落”。我开始画她,凭着一面之缘的记忆,画着她的样子,知道满意为止。她知道我的名字,可是她永远寻不到我,我的家在宫里……
十五岁封为廉王,我有了自己的府邸,离开了帝宫。同年,宛贵妃病死,父皇大悲,我知道他亦活不久了,宛贵妃无子,我的江山,胜券在握。
十七岁,我娶了陈家双女,朝汐为正、晚汐为侧。陈朝汐,我本便不爱她“我娶你是因为,朕需要一个能够母仪天下的女人。”之后又是无数的妾室,我并不拒绝女人,我喜欢女人,漂亮的女人。他告诉我:“坐上皇位,天下美女便都是你的。”
十八岁,父皇驾崩,我一举登位,成为大玄第九代君主玄砚帝,封生母德妃为庄惠太后,没有一个兄弟敢反抗。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死了他,我的师傅。当剑刺穿他身体的一刻,他没有怨言。“我一生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便也死也足矣了,只是切忌,女子易宠,难爱。”只留了一言。
“若是没有他,你也学不来这些雷霆的手段。”……
新帝继位,大选后妃。下殿美女如云,只是没有她。“皇帝的女人只能宠,不能爱。”母后伏在我耳边,轻轻忠告。我只从容笑答:“美人如云,儿臣哪有这么多心?”
之后的日子,一直是忙碌的,朝政忙,后宫亦忙。从小便生在宫廷,我早已看透一切。宛妃,与她在桃林相遇,桃花,当年与她相遇亦是在桃树下。我找到了她的影子,以为这个叫晗惜的女子可以替代她,便给予她无上的宠,只是晗惜终不是她。
泠雪,是我建给她的宫殿,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只是我知道,她可能一生都不会入住了。每月十五我都要到泠雪小坐,放弃了帝后同寝的制度,时而作画,画她的样子,时而冥思,想她如今的近况,因为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十五是我们相遇的日子,桃花烂漫……
只是命运弄人……
再见,物是人非……
她出落成绝美、聪慧的女子
只是她忘却了当年桃树下的少年,恋上了九弟。
“你的身,你的心,你的灵魂,我都要独占!”我失去了理智,再无法拾起当年只宠不爱的从容。
她与九弟一次次的相见,我隐忍;她喜欢琵琶,我送她“未惜”,还有苍炔。我的苍炔,曾经发誓,只有我至爱之人才可持有。
“登徒子!”
“帝王画眉。”
“在这宫里没有丈夫与妻妾,有的只是帝王与妃嫔……”
“无殇……”
“皇上画中之人,一点儿也不似嫔妾。”
“‘未惜’不是‘飘昔’,你的苍炔不是他的苍炔,而你,终究不是他。”
……
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
这个女子,最初寻她,只是少年的执着,想要她,只是帝王的野心,然而,现在,或许真的恋上她了……
“皇上,萧氏病了,是否去看看。”晋德知道我的心思,她病了,在那一碗别子汤过后便一病不起。“不去。”我终是不能太宠她,因为那是爱……即使她不爱我,我还是爱她。我忘了,曾经我的誓言:“不爱我的女人,再美,我都不会爱。”
爱上她便会害了我,她是我致命的弱点,九弟虎视眈眈,我知道他的心思,现在为了她,更是野心难阻;易默,这样才华横溢的少年亦有野心;呵,这些男人皆是为了她啊。朝上也越发不安了,萧铖、秦元、罗善,这样的权臣,都是难控的,还有不安分的边境小国,西阙、桑仙……前人的例子,我不愿重蹈覆辙。拿起本本奏章,细细翻阅,我,终是帝王,不能随心所欲。
窗吹的吱吱作响,屋外的落叶飞入殿内,桃花的花瓣飞落,迷乱了眼。
起大风了,不知道她冷吗?背上的伤还疼吗?
对不起,下一次,一定不会在伤害你了……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