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只是，我总算清楚，情深意长，永不背弃，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一相情愿罢了。从来，也和你无关。”九色想到西母说过的这句话，不自觉的抓紧了清流的袖子，靠紧她的哥哥。

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和着车外的风声传进车厢，冬天的寒意渗透到每一个角落，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冷吗？”总是微笑的男子温和的问。九色看他一眼，摇要头，迟疑，不确定的说：“哥哥，我，我，不想嫁给云柯。”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太子略感意外，他这个小妹，不是一直厚着脸皮，又很死心塌地的追着那个云家的小子的吗？

“可是他不喜欢我，即使在父上将我指婚于他的情况下，在我还没嫁过去的时候，他就娶妾了。况且，他也亲口同我说了，他喜欢她。”九色极力忍住要落下来的泪水，低下了头，幽然道：“我和他的婚约，不过是皇令，不能拒绝。就像西楼的母亲说的，想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我自己的一相情愿罢了。我一个人坚持，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和她不同，你是大苍的公主，云柯不敢这样对你。”清流安慰她。

九色道：“那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空耗费光阴罢了。为着一个放不下的心结，和一个人耗上二十年甚至更多的光阴……值得吗？”她似乎是在问清流，又似乎是在问自己。清流干脆的回答道：“不知道。”

九色也没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她气恼的看他一眼，转移了话题：“那，在哥哥看来，西楼的父亲和母亲，最后怎么样呢？西楼会不会做什么？”

清流楞了楞，还是一句不知道。

九色瞪大了眼睛，气恼的问道：“哥哥你知道什么？”

清流好笑的看着九色――不知道。他根本就心不在焉嘛――九色盯着清流的脸，像只狐疑的小狐狸，她试探着问道：“哥哥，你不开心？难道……你也不想娶州家的千金？对哦，你和我，其实是差不多的，其实你要惨一点，不仅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现在还要娶个不相干的，更难了。”

清流笑着捏了九色的鼻子一下：“东西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

九色捂着鼻子道：“我那里乱说了？”

清流道：“娶妻生子，是男人无法逃避的责任，这和女人总归是要嫁人，是一样的。”“所以呢？”九色问。清流没有回答她。

西楼父母的事，当天当然是西父铩羽而归，众人答应要劝西母。

只是该从何劝起？

西楼的确不知道该拿自己父母的事怎么办，而不知道怎么办的事情，就只有放一边。

是不是夫妻到了这个年纪，都会对对方生出厌倦的情绪，所以所有的不满才会爆发？还是因为母亲到了更年期的关系？西楼有点麻木的想。

出事后第十三天，脚稍微好一点的时候，趁着休假，西楼去找方天明。一来是要谢他在制作王水方面提供的帮助，二来也是要还他来探望的礼。当然也有就火药一事对方天明做一个说明的意思。

方天明的住址很好找，也在南础街一带，不过是要绕几个街区而已。他的房子外面看去也不似一般爆发户那样奢华夸张，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不注意看，还真不知道这里住着这么一位大商人。

里面空间到是很宽敞，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寒冬时节，也依然生气勃勃，连挂红果的橘树也有。

侍者请主人的时候，上了茶。西楼茶没喝到，却被茶淋了一身――一个有着耀眼的红发和酒红色眸子，可以用艳丽来形容的青年在方天明之前冲出来，问道：“太子内侍？文书官？”不等西楼回答，就端起方上的茶，泼到西楼脸上，居傲的对西楼说：“我们不参加军火的制造，没什么好说的，滚回去。”

然后是方天明跑出来赔礼道歉，训斥那青年，青年不服，却也倔强的不走，若非西楼在场，只怕就要和方天明吵起来。

西楼安静的擦干脸上的水，道：“不碍事，只是湿了脸而已。这位是？”方天明介绍说是他的弟弟，名为雾澄。那青年不屑的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西楼心里思量，看来他已经很讨方府人的厌了。莫非是因为火药秘方泄露的事？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太子的手下。

西楼于是道：“我今日来，一是感谢上次方老板与困境中依然大方将矿石配方告诉了我，二是感谢方老板的病中探望。三，是想告诉方老板一些和火药有关的事情。”

“你还想说什么？都告诉你不做军火了！你还想弄什么花样？你知道那东西，还能比我们多？那你还来找我们做什么？”红发的青年不耐烦的问。

“我知道的的确比你多。”西楼点头点，并不气恼，他道：“你们所用的火药，只是火药的一种，一般称之为黑火药。也就是太子殿下说的那种配方做出来的粉末。这种火药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样巨大的威力，最多也就是拿来开开矿，放放放烟火，或者是做引线，如果是要用来做枪支弹药，也就是用来做军火，它的威力还不够。还有就是，黑火药在这个世界，方老板不是制作使用的第一人。”

“我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更没有听谁说使用过他。”红发的青年半信半疑，反驳道。方天明也道：“若是早有了，那等得到我来发这种财？他们不是早就拿去开矿了。”

“你们应该见过的――神殿的巫女们占卜时会生起碳火，念一段咒语，往火盆里扔一点奇怪的粉末，火就会突然大起来，等火熄灭了，巫女就会向你们传达神的启示――这种事不可能没见过吧吧？早在几百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天地教就有人在实验中发现了火药这东西。不过，他们可没有想到这东西能做烟火，能产生爆炸，能开矿，教会拿这东西，是用来占卜骗人的。让火药应用到实际生活中，并传播开来的人是方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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