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明雾澄都一时无语，他们的确见过巫女们的这种把戏，而且实际上，神殿在火药方面，是他最大的客户，正是因为神殿不遗余力的宣传鞭炮烟花可以驱邪祈福一说，才使得他的鞭炮在出乎他意料短的时间之内，迅速的打开了市场。但巫女们手里拿的那东西，可不是他们制作出来的火药的颜色。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确切的配方，而当初发现这东西也是将很多药材放在一起产生的一个意外，加上宗教的信仰关系，所以她们的火药里，加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西楼解释说。他可不想解释那里面都混了些什么，那实在是很让人无语。
“那既然这样，太子又为何还要来找我们？”方天明更加疑惑了。如果是这样，根本就没有必要要找他们不是吗？难道太子还找不到人为他做这些东西？
“神殿的东西，本就和你们所做的东西不一样，效果也没有你们做出来的好。也有可能太子还不知道神殿有这东西，就算知道了，那也不是能随便拿来用。虽然有配方，但是制作火药也不是随便将材料混在一起就可以的。其中的细节大概他们也处理不好。所以在他看来，至少在民间，使用火药还是方老板的独门绝活。我想现在这样想的人大概也不在少数。另外，制作枪支需要大量的金属和铸造师，而方老板在这方面，却恰恰很有人脉。他们不找你，才是奇怪呢。”西楼说。
“皇家也是有专门的大冶炼工坊，最好的铁矿，民间的难道还能比他们好？”方天明说。
“熟悉制作火药的人却只有你。况且，枪炮还只是处在设想阶段的东西，在没有熟练技艺，可以大批量生产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让皇家冶炼坊花时间来做实验类型的探索的。还有就是，太子还不是皇帝，国家铁矿，还不是他能动的领域。”西楼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没有理由要去做这种事了，我本来就只会做烟火，枪支什么的，最多也就见过山上猎户用过的铳罢了，构造全不知道。万一将来做不出上头要的东西，我们就惨了。况且，黑火药也还是可以做枪支弹药的吧？其他种类的火药，出现的很晚，可是在此只前，也还是有枪啊。没有开头，那能发展？到底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不明白，你到是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样积极？你要做什么，反正有太子撑腰，何必一定要拉我下水？”方天明依旧固执，甚至责怪的问。
“……火药的确是有巨大的威力，但是以黑火药为材料，枪支弹药的使用历史，比你我想象的还有长――一千多年前宋朝时就有了火器使用的确切记载，西方在公元14世纪就有了火药枪，在之后的几百年时间里，中国和欧洲的军队渐渐开始使用火药枪队伍来配合骑兵的作战，但是只到十七世纪中期，在欧洲才出现正式的将枪和炮弹融合起来的热武器作战模式。而只到近代战争，枪炮才被大量的在战争中使用。也就是说，足足经历了六个世纪的时间，枪支弹药才取代刀剑成为人们心目中杀戮的代名词。虽然这其中的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因素，却是生产力的发展以及时代需求的局限。生产不出足够强度的铁，无法大批量制作足够精细的零件，没有相当火力的弹药，没有足够的工人，以及足够广大的需要战争的空间、人力还有纠纷，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持，都不可能使枪支的使用有大的发展。”
“你到底想说什么？”雾澄虽然听出来西楼大概的意思是说要把火药武器使用到想象中的那种地步，还很难，却依旧不明白西楼想表达什么。
“现在，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方老板掌握着火药的秘方，而想利用这样的武器的人，也不少。而这些人，多半也是听不进去方老板的解释的。那么要他们放弃使用火药武器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知道，火药武器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大的威力，而且制作困难，花费巨大不值得。”西楼看一眼雾澄说。
“你的意思是，制作最简单的枪支？那还是枪支啊，只要是枪支，总还是比刀剑强的。这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方天明问。
西楼看方天明一眼，方天明哆嗦了一下，西楼看他的眼光，突然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无知而且天真。
所以不喜欢读书人。方天明在心里腹诽着。
西楼说：“的确，枪支的威力是比普通的刀剑威力大。但前提是它能有一定的命中率，换弹药的速度有足够的快，射程当然是越远越好。不过，这需要相当程度的冶炼技术，能够制出够强够硬的铁才行。现代世界的枪支，除了在这些方面有要求，在子弹制作方面工艺也是要求很高的。相当精细的能够成批量制作子弹的能力也是必须的。方老板不会以为，现在，这些要求相关的行业，可以在十年五十年的时间里，就凭空发展起来吧？”
“这个……我不太清楚冶炼技术在这里到底是怎么样情况，是否合乎枪支制作的要求。但是，火药生意能够这样快速的发展，那么这里的冶炼技术也算是发展得不错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方天明说。
雾澄没说话，西楼只得还是耐心的解释：“你确定你要那样的枪支吗？”
“我当然不想做。”方天明正色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何居心，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却是觉得不会去做那些火器，害人性命的。我劝你一句，西公子，你也不要成了罪人才好。否则将来后悔的人，就是你自己。”
西楼以手扶头，稍稍头疼了一下――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拐弯抹角的说话啊。方天明是怎么当上大老板的？那该怎么说呢：“那么，对于眼前有很多人要你去做那东西的事，方老板想要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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