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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下) 割袍斩袖恩断义绝(2 / 2)

“于某断不是此意,这是咱们这般做法岂非开罪了天下英雄?”

“天下英雄?哈哈哈哈,你未免也太看得起那姓戚的了。这事就这般定下了,不做咱也做了,既然老夫已然放出话去,不兑现承诺,岂非让天下英雄耻笑?就这么办,明日你便下山给那姓戚的送请柬去,如今她女儿的夫君便是我凌虚道人,爱来不来随便他。此事不容更改!”

凌虚道人说完,愤然拂袖而去。于苍卿望了望殿内望着自己的诸人,也未多言,出殿回了房间。是夜,于苍卿正在出神,突然观上有人传书,说是刘家不知从何处请了个高人,向凌虚道人下了战书,凌虚道人已然应下,比武之期定在三日之后,此时凌虚道人正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于苍卿听闻观主召见,心中虽是对凌虚道人有些芥蒂,但毕竟自己是登峰观之人,也就应了凌虚道人的召见,来得大殿之上。于苍卿抬首一看,殿内却无别人,只凌虚道人一人在此。于苍卿作了礼,凌虚道人招呼其坐定之后问道:“你可知观上之事?”

于苍卿当然知晓凌虚道人所说何事,先前传话之人已是说了,随即便点了点头。凌虚道人接着又问他有何看法,于苍卿想了想道:“这方圆百里之内,就数戚老英雄是个人物,其余之人断不是观主对手,想那刘家也找不出个像样的人物出来。”

“这是战书,你看一看。”

“屠金?”

“那你说那刘君安到哪里去找些无名之辈前来送死?他欲何为?”

“这……”

于苍卿一时也是语塞,按理说,在这方圆百里之内,登峰观已是声名远播,就连州府衙门也奈何不得,除非是戚老英雄出山,再也找不到能与登峰观对抗之人,而这信函之上的屠金是何人,怎么从未听说过?而且近日也未听得有哪路知名的英雄途经此地,可刘君安赔了一个儿子不说,又怎会再搭上一条人命?再则,方圆百里之内,诸人均是知晓登峰观的势力,谁人又敢在老虎口中拔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再退一步说,这封信是戚老英雄所发,尽管戚老英雄与刘君安结成了儿女亲家,他欲为女儿、女婿讨个公道,也范不着假借刘家之名,那么三日之后来来的屠金到底是何方神圣,于苍卿心中着实没底。

“戚家也是派人送来书信,你看一看。”

凌虚道人递过一封信函,取出一看,字劲笔苍,一看便知是戚老英雄的手笔,除此之外便无人能有这等大气。粗略看完,于苍卿也是将信中内容了解个清楚,言下之意便是戚家与登峰观素无往来、亦无恩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希望登峰观诸人能放得其女归家之言。言语间并无半点冒犯,更无半点跋扈,但确实字字如针,句句似雷。

“这……大哥……”

“那姓戚的以为我凌虚道人是三岁小孩儿?老夫偏不如他所愿,看他能将我怎么着,我与他迟早会有这么一遭相遇。”

“大哥,万万使不得!”

虽然于苍卿对凌虚道人的所作所为一向有些微词,但毕竟自己身在登峰观数载,凌虚道人对自己还算仁至义尽,并未逼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此时听得凌虚道人此言,断不敢再任其招来杀身之祸。一个戚老英雄也就罢了,就算与这凌虚道人战歌平手那有如何,天下英雄何止千千万万,开罪了戚老英雄无异于开罪了整个白道武林。八大门派尚且不说,江湖中行侠仗义之士岂能轻易放过登峰观诸人,到时候可不是凌虚道人一人的事情,恐是连登峰观这么多年来的基业都将付诸东流。却不知凌虚道人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这样一来的话,无论谁败谁胜,皆会在江湖上会引起不小的风浪。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可是……”

“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明日启程,送往戚家。信中已是定好时日,老夫定要与姓戚的一决高下。”

“这……”

“你当不会这般怯弱吧?我登峰观养你数载,平日对你并无半点苛刻,今日让你做点小事你却推三阻四,是何原由?杀人越货之事你不敢,送信差人之事你不愿,你说你还能做点什么?登峰观能有今日,都是众家兄弟用血汗换来的,你不但坐享其成,还说三道四。这样不仁,那样不义,天下仁义之事老夫也未见你做过几桩!如今之事,你做也就便罢,不做,我二弟也怪不得我,你自哪儿来,还回你哪儿去。我登峰观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供不起你这尊神佛!”

于苍卿没想到凌虚道人竟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这也是句句属实,回头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确实未对登峰观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可……想起诸多往事,于苍卿猛然想起一人,大声问道:“是不是那姓扈的小子?”

“此事是我的主意,与他人无关,难道我堂堂一观之主竟连这点主意都拿不定?”

凌虚道人愤然盯着于苍卿,于苍卿却也是愧怒交加,良久无言。殿堂之外,夜黑风高,一人悄然隐退于拐角暗处。

“可是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放肆!”

凌虚道人对于苍卿的表现勃然大怒,他不知道于苍卿为何对自己的这一决定百般阻挠。“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衡州境地既有我迟敬堂,便不会再有姓戚的老贼!你惯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我迟敬堂却是不能!你走,这登峰观容不下你这堂堂君子。”

于苍卿愣愣的望着迟敬堂,他没有想到迟敬堂竟说出这样的话语,自己一番好心不忍见他血汗拼来的基业毁于一旦,可他却……世间万事,无不是名利之争,可这次迟敬堂为的什么?那姓扈的小子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为何迟敬堂会对那姓扈的小子言听计从?此次劫亲之事便是那姓扈的小子搞的鬼,现而今迟敬堂欲与戚老英雄一决高下,定也是那小子的鬼点子,那小子到底为的是什么?

可是迟敬堂已出此言,于苍卿也无话可说,只能尽到最后的义务,向迟敬堂作礼道:“迟观主,于某在此数载,承蒙迟观主款待,大恩不言谢,有朝一日能用得着于某的地方吩咐一声便是。不过,于某有些话向对迟观主说明白……”

“不必多言!老夫也用不着你来提醒,怪只怪老夫当初看走了眼!”

于苍卿听得迟敬堂如此这般,再多的言语都咽了下去,冲着背过身去的迟敬堂抱拳作别,一声“告辞”便了结了数年来的兄弟情义。

不知迟敬堂这般动作为的什么,也不知屠金与迟敬堂之间的大战又当如何做结,迟敬堂与戚老英雄的对决又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小颖珠会不会等不到屠金的归来,于苍卿真的离开了登峰观吗,他对那姓扈的小子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这一场杀人劫亲的闹剧又会怎么收场,屠金和小颖珠能否安然离开衡州,他们又会不会遇到更离奇的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