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结婚后卖老丈人的酒开酒铺,他也帮着张罗,自此认识了这玉秋熟食店的后蝤。俩人常常你打酒我买肉的来往,自是有些带电。偏巧那日天热,熟食店的外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杨大胡子一挑帘儿进了里间,却见后蝤正在冰柜的后面把头脸伸进去不知拿什么东西。夏天时人们穿得本就不多,大胡子腰间那物事被后蝤的大屁股无意间顶了几回,早硬邦邦的自那里不忿。午间里又没人,这干柴遇见烈火,当然得烧一把才是正理,杨大胡子见后蝤一边与他搭话一边背对着他在冰柜的后面找东西,索性上前一步,一手扒了后蝤的裤子,一手掏出家伙自后边挺枪便剌……
自那次起,俩人算是签了合同。不过这俩人也算对付,一个喜欢偷馋抹嘴,一个爱好窍玉偷香,一个腰肥不怕皮薄,一个肉厚不俱熬煎。自打有了那次冰柜旁边的好事之后,俩人间的情事如同北方人爱吃的猪肉炖粉条子一般,虽说名头不那么豁亮,况日久天长也有嗑嗑绊绊,却也实实在在地挺经造。别看这环眼塌鼻的杨大胡子自小就是个踢天弄井的主儿。早死了的老婆见了他如耗子见猫一般,可是自打与这后蝤相好以来,却如听话的孩子一般,大概要后蝤的屁股大,能压得住他。
大胡子的手刚上去掏摸,不提防后蝤回手就是一下子,倒把他弄得怔住了。
“玉秋,你这是咋啦?”
后蝤却不说话,伸出鼻子上下左右闻了一回才说:“你身上有女人味儿,说,最近都干什么去了?”杨大胡子心里一惊,面上却嘻嘻一笑说:“玉秋,你不要老是吃干醋好不好?人嘛,要活络些,你说这世间哪有不吃腥的猫?”后蝤把脸一板,说:“有,死猫。”说罢自菜板上拿起菜刀,朝那上面摆着的猪头肉狠狠地砍下去,嘴里却不闲着,问说:“到哪里跑臊去了?”杨大胡子定了定神回说:“铁拐李来了个朋友,去澡堂洗了洗澡,又去泡脚房泡了泡脚,另外嘛,还得个天大的好事。”嘴上说话,手却不闲着,隔了衣服去摸后蝤的乳。后蝤也不拦阻,问他说:“啥好事要比天大?哎哟,你轻一点儿,胡乱摸啥?”杨大胡子嘻嘻一笑说:“摸摸你这面袋儿,”一国摸又一边喜不自禁地把郑明的小舅子到铁拐李那里玩鬼的事说了一回,临了又说:“唉!这年月,那假的愣是比真的还真,不过你这面袋倒是真的。”后蝤迎头拍了他一掌说:“没正型,告诉你,这件事办完了你先给咱买套房,日后也好有个安身的窝。”说得杨大胡子一时兴起,却去后蝤的腰间摸他的裤带。后蝤也被他给摸得心痒难耐,可前边还开着店,万一要是来了人可不好看。想毕挣脱出来说:“这马上就要天黑了,等我关了店你再来,别跟小孩子似的。”杨大胡子被她一说,倒觉出肚子饿来了,松了手自案板上拿起一块猪头肉来吃,边吃边对后蝤说:“你一会儿给我和老李送点菜去,顺便再买几个馒头,我和老李先在麻将馆里喝酒,郑明那个小舅子还在小屋里关着呢,搞不好今儿晚上要熬夜,那小子的朋友到现在还没见回来呢。
“说话起身自柜下拿出□□□□□□来,又寻了只饮料瓶儿灌了满满一瓶的□□□□□□,先自走了。
刚回到麻将房,就听铁拐李说家里来过电话,知是儿媳又找他。无奈只好又去跑了趟儿子的酒铺。可儿子不在,却见亲家翟不净守着,不觉心里来气,骂道:“这王八羔子跑哪里去了?”翟不净嘻嘻一笑说:“亲家,我那亲家母都死好几年了你还想当王八?孩子爱玩是天性,别老是整天急急歪歪的,等他们有了孩子自然就好了。”一句话倒把大胡子说哑了口,心说我不是王八。可如今儿子倒让我这当爹的给弄成了王八。嘴上却回说:“亲家,这回你可放心吧,你要得的那方子差不多了。”翟不净说:“咋的,王五和汤三儿他们‘撞炮’撞成了?还真别说,这几个小子真被我看错了。”大胡子说:“你没看错,”接着又把王五‘撞炮’误撞了别人又挨了顿打的事说了一遍,未了又把郑明的小舅子误撞到铁拐李的麻将房的事说了说。翟不净俩眼忽地一闪,却没声张,只淡淡地说:“亲家,咱亲兄弟明算帐,你把这方子掏弄到手,我保证付你万字号的这个数,发生一些小费用你先用那一万,不够我再添,你和老李咋做的生意,咋分钱我是一概不问,哪怕你一分钱也不给他,只要老李同意我也不管,另外咱这酒厂一但有了那玩意儿,我准备大干一场,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干股。”一时竟把杨大胡子说得心花怒放,乐踮儿踮儿回麻将房去了。
刚进屋来,见铁拐李早收拾好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酒菜,知道是后蝤来过了。杨大胡子坐下来一边先吃了几粒花一米一边问说:“弟妹呢?咋的不一起吃?”铁拐李说:“她今儿回我姐那儿住,刚才来了两拨要熬夜的,让我给辞了。咱哥俩今天就陪这小子,来吧,开喝。“说着话又去小屋里把胡老六喊出来说:”兄弟,桥归桥路归路,你欠钱是一码,吃饭是又一码,知道你不能喝酒,啤酒给你倒好了,俺哥俩喝白酒。”杨大胡子正犯愁这一晚上看这胡老六的事儿,见铁拐李如此安排,心说这小子是鬼道,软硬都有,高!真他妈高!
胡老六早就饿了,见铁拐李如此说,也不客气,马上坐下来先喝了一大杯啤酒,大胡子知道铁拐李大概又有猫腻,所以也不言语,只是倒了□□□□□□酒一边喝一边看胡老六自那里狼吞虎咽。眼见着啤酒没了,猪头肉也净是肥膘子,把大胡子气得要吹胡子,可抬眼却见铁拐李笑咪咪地看胡老六吃。不大的功夫,却见胡老六吃着吃着眼皮似没了松紧,不一会儿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不觉大奇,问道:“老李,他咋的啦?”铁拐李微微一笑回说:“能咋的?困了,”俩人架起胡老六送回小休息室的床上去,然后又反销了门,铁拐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行了,这回咱哥俩消消停停地喝吧。”杨大胡子这回服气了,抱起手来由衷地说:“老李,哥哥佩服你,方才我还寻思这一晚上该咋过,你这是……”铁
拐李嘿嘿一笑,说:“两片。”
俩人也不管是胡老六吃的菜好赖,坐在桌边边吃边聊,铁拐李有了前番的功德,当然眉飞色舞地三吹六哨,可惜,可惜了,就只杨大胡子一个听众。不经意间杨大胡子拿来一着塑料瓶□□□□□□被二人吹进了肚皮,铁拐李还未尽兴,又忙着起啤酒,大胡子心里有鬼,忙说:“我够了,这天也黑下来了,兄弟,我先去玉秋的店里帮她上窗板,完后还要回家看看,你看你还需要点啥,我顺便捎来,”铁拐李说:“你看着办就行,好歹就这一晚上,记住了,可别肉包子打狗,我一个待着腻歪。”
杨大胡子出了门先去玉秋熟食店里帮后蝤把门关了,又在后蝤休息那后间里的床上把她弄妥贴了,心里惦记家里的儿媳,又忙着回家侍候好儿媳,见儿媳心满意足地睡下了,这才放心,回到自己屋里给儿子挂了个电话,儿子却关机没联系上,只好恨恨地下得楼来坐了出租车去铁拐李那里。
铁拐李还没睡,正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见大胡子回来了,嘿嘿一笑说:“老杨,够意思,重色不轻友,咋样?腿软没软?“杨大胡子一笑说:”一边儿去,没正型。“说着话又把买来的杂碎放在桌上,俩人重又边喝边看电视。铁拐李还是余兴未尽,问大胡子道:“老杨,你说郑明这小子,咱们算计他好几次都没成,偏偏他小舅子来帮咱的忙。这小子的耳根没热?不知道咱念叨他?”突发奇想地又问说:“你说这小子现在在哪?”大胡子被他问得一楞,擦了擦嘴边的啤酒沫回说:“可也是,这小子如今在哪呢?”
咱们的宝贝疙瘩如今正在京都娱乐总汇里走桃花运。
安大胖子安顿好王五和汤三儿及磕巴,与郑明于晓涛和于晓波的喝了一回酒,摆了一回龙门阵,见众人都挺买他的面子,自是暗里喜不自禁。见时候也不早了,忙起身与众人道别,可一转眼郑明却又不见了。知道这小子指不定又窜到哪屋里去了。也不太在意,自去找嗑巴,不想他们也早散伙了。回过头去寻嘟嘟算酒账,嘟嘟却早就知道这安大胖子,虽说自己如今有个铁子警察做后台,可对这类人物当然是要卖一些面子,就像狗一样,你时不时扔他一块骨头,混个自来熟的话,一般情况也不会咬你,所以坚持不受。大胖子也不过是让了一让而已。
于晓涛一见郑明又没了,自思这小子邪性,忙与柱子挨个地去找,却见郑明自己在一间空房的沙发上睡得正香,也就不再喊他。告诉柱子留一个人在这里陪他,又自去与嘟嘟去算过酒饭钱,嘟嘟这回可是诚心的不要,眼睛不错过一丝的机会地看他。于晓涛却没在意,听服务员报过了数后即掏钱,告诉不用找零了,回去又送姐姐。
柱子安排陪郑明的又是泡卵子,他自己开了车先送老板的姐姐于晓波,又去送老板去相好儿的延萍那里。一切都安排妥贴了,想回自家,寻思了半天,心思老板明天要与郑明谈正事儿,别再出啥岔子,得,不是去京都娱乐总汇吧。开了车又到了南浦路,找到泡卵子这小子不没睡,正搂着个坐台小姐唱歌,赶忙把小姐轰了出去问说:“郑明有没有事儿?”
泡卵子正与那小姐陪养情绪,被柱子搅了,自是心里不大高兴,只好听了柱子的,起身去郑明睡的那间房里看,刚看到门口,却见嘟嘟抱了床被子过来,知道郑明没事儿,忙不迭地打了回招呼就回去交账。
嘟嘟进得屋来,见郑明还傻睡在沙发上,那睡相却傻得可爱,先自放下被子,又把那沙发边儿上的墩子都摆齐整了,却成了一双人大床。又把被子轻轻盖在郑明身上,自己坐在郑明的身边看了看他,不由得想起日间里的事来,不由得一阵的脸红心热,心里一定要编个好套儿,北京的哥哥说了,这事要是办好了,自己也该换个活法儿,到时候……想到此处不由得暗暗一笑,起身去锁了门,又把灯都关了,自脱了衣裳钻到了郑明的身边。
郑明的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香,酒桌上他见众人一会儿□□□□□□,一会儿明月岛的,白酒、啤酒一齐来,还是有些承受不了,寻思借口去卫生间躲一躲,出了卫生间见相邻的包房空着,寻思我在这里躲一会儿,不想坐在沙发上就见了周公。睡梦中觉得自己似在一茫茫大野地里游荡,周围全是一人多高的苇子,倒觉得冷飕飕的,自己正拼了命的沿着一条苇间小道儿上跑,知道是做梦,也就不去再想,正自半睡半懵间,忽觉身边暖烘烘的,眯眼一瞧,却见嘟嘟靠了上来,郑明赶忙正色提神,可是一时酒沉,只好蜷在沙发上,任嘟嘟不分青红地一通乱啃。
嘟嘟在这风月场所里已混了几年,自是经历过一些男人,可她从未接触过郑明这戴了日本钢盔的家伙。早间吃了一回不太尽兴,况且她知道老板吴成盛有偷窥的爱好,所以也有做戏之嫌。偏见郑明去而复归,又给她这绝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何况还要与他谈业务呢!
嘟嘟这里如得了腥儿的猫儿,可郑明却似给强奸了一般半睡半醒的又累得够呛,毕竟年岁不饶人,况又是个力气活儿,有心想停下来吧,腰间的小弟弟却不听话,只好拼命来一回。
嘟嘟这里一夜尽兴,郑明也如失了骨的软蛇一般,俩人相拥着沉沉睡去,直到外边吵骂声翻了天才惊醒过来。
着急忙慌穿好了衣服,嘟嘟先自出去看,却见一帮子横眉立眼的人正吵吵嚷嚷地挨个儿屋里搜,身后却跟着打扫卫生的魏妈。赶忙上前去问,见魏妈哭哭啼啼地要找吴老板,听了半天才听了个大概,赶忙的上前去息事宁人,这几位却不听她的。
郑明穿好衣服刚要出门,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冲进来翻箱倒柜地乱翻,偏巧他站在门后没被发现。等到那几人走了,却见嘟嘟进了来,忙问是咋回事儿,嘟嘟心里正来气,自是不分清红的一阵编排,还说其中的一人打了她一拳。郑明平素里并不担事,可如今听嘟嘟在一边儿拔火儿,倒引发了他的冲天豪气,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话还未来得及说就给打翻在地,他赶忙拿出自小就学会了的抱头、蜷腿、弓腰来,权做暂时的“捣蛋”防御系统,来应付众位那杂乱无章的“飞毛腿,”挨了半天的打却听见一破锣嗓子的女人惊叫:“打错了,你们打错了,不是他。”那几人虽说知道打错了住了手,却还是骂骂咧咧地言称这里的人都该打,却不知柱子和泡卵子自楼下走上来,一见地上躺的郑明,马上过来与那几人
说:“等一会儿,这边还有两个该打的。”
柱子早上起来就指使泡卵子去看郑明,见屋门自里边锁了,知道没事儿,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到早市上吃早饭。吴盛有也是个爱起早的主儿,昨儿个嘟嘟没陪他,他就知道郑明这小子又艳福不浅。可他这人却不爱吃闲醋,随便的找了个屯妮儿陪他,倒也有趣。完后自卧室里睡觉,早上早早的起来出去铁湖公园换换空气,顺便在早市上吃点饭,早忘了他昨儿个惹的祸,却不知人家早早的找上来,把郑明当成替身给削了一顿。
那几人闻听回头一看,知道许是这店里的打手,一见才俩人,又回转身来,其中的一个说:“咋的?身上痒痒,也想找揍?”
没等柱子开口,泡卵子倒想逞一回脸,上去还不等说话,却让对面的小子迎头踢一脚,当即窝在地上起下来了,想是又被人踢在卵子上了。柱子破天荒嘻嘻一笑问说:“泡卵子,一脚踢在卵子上,该是没事吧?”泡卵子却蜷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倒把躺在一边儿的郑明给逗乐了,忙忍了一身的疼痛去扶他。
对面的那人见这柱子长得人高马大的,当即各自掏出一把尺巴长的片刀来,笔划着就冲了上来。柱子一边自兜里掏出卡簧来拦,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自底下冲那人腹部捅去。却见那人妈呀一声,扔了片儿刀倒头便跳,似挨了烫的猴儿一般。原来柱子上边拦他的刀,另一支手却自兜里掏出于晓涛给他的电击枪照着那人的腰间一捅,那可是几万伏的瞬间高压,当时就把那人打了个跟头。剩下的几个人一见柱子一手拿着卡簧刀,另一手却拿着一只手枪,当遭儿即如呆儿鹤一般傻站在地上不动了。柱子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可见泡卵子看那里呲牙裂嘴,心里也有些来气,冲那几人一挥手,他的枪里却喷出了一股气来,把这几人呛得涕泪横流不说,他上去又是几脚,把那几人踢得嗷嗷直叫,别处里找人的同伙闻听赶忙聚拢了来,刚要与同伙报仇,可其中之一却认得柱子,赶忙拦了众人,上前搭话说:“是柱子大哥,您咋在这儿?”柱子一见却是自己往日里蹲大狱时的难友,还主动给自己当过小舅子,嘿嘿一笑说:“是瘪二,你跑这里干啥来啦?”这位叫瘪二的忙不迭地解释了一会儿,说是一个朋友的老娘在这家娱乐城里当清扫工,却让一个姓吴的老板给祸害了。柱子一听,把眼去看嘟嘟,嘟嘟忙摇头说不知道。柱子低头想了一想,不愿再多插手,先自看了郑明一眼,与瘪二说:“按说这事是来气,可是你们把我们老大的客人也给打了,我兄弟还挨了你们一脚,这么着吧!嘟嘟小姐,你的老板惹了祸,你也该出点血,我做主了,你去拿一千块钱来给魏妈妈当做补偿,我也不计较你们打我们的事了,你看咋样
?”这瘪二看来在他那伙人里地位挺高的,不等人家答应,他倒先应了。嘟嘟闻听,赶忙自兜里数出一千块钱来递给魏妈,只泡卵子还自一边恨恨地有些不服气,可一见柱子那里早发了话,却也不敢再做声。那瘪二自领了人去,临走又对柱子说:“大哥,有空回西站看看,我姐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