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杰起身离去，优优在后面叮嘱：“男朋友，宝马那些，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

莎拉正在看qq时尚频道，一听孟天杰向自己请教形象问题，顿时大笑：“哈哈，笑死我了，你这穷光蛋买得起好东西吗？”

“切！没有钱我可以挣，你今天穿得再漂亮，到时候一样要给你制作制服……算了，我今天不和你吵，你先告诉我，你用的什么香水？还有衣服裤子都是什么牌子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香水是香奈儿5号，t恤是dkny，裤子是宝姿。”

“哦……”淡淡的一个“哦”字，道出了孟天杰的无奈，确实，除了“香奈儿”三个字以外，他其他字眼都没听到过，“这方面还是你厉害，你就给我讲一下时尚方面的知识吧。”

莎拉撇嘴道：“行啊，不过你得请我吃哈根达斯！”

“那又是什么？”

莎拉对孟天杰的落伍已经彻底无语，不再抱希望吃上哈根达斯，用一种可怜的语气说道：“唉，我真服了你了，我今天就帮你这土包子开开窍吧……”时尚是莎拉的强项，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从女人的各种化妆道具到各种香水的特性，从衣服的不同搭配产生的效果再到饰品、包包的讲究如数家珍地给孟天杰恶补了一番，孟天杰只觉得如同坐上长江七号一飞冲天，云里雾里，只能勉强抓住一些关键的东西。

他深深叹了口气：“我们真是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啊！我看来是没办法一下子消化这些东西了，你帮我看看，我现在这胚子，适合于怎么包装呢？”

莎拉端详两眼，泄气道：“完了，横看竖看你就一吃盒饭的命！没救了，包装不出来！”

孟天杰引诱道：“我下班就请你吃哈斯达根！”

莎拉纠正道：“拜托，是哈根达斯！”然后眼睛一亮，贼贼地说：“真的吗？”

莎拉是很好哄的，孟天杰一点头，莎拉就说开了：“好，你先确定你是什么类型的？豪爽？运动？阳光？忧郁？儒雅？”

孟天杰想了想说：“我觉得我都有一点啊，不过呢，在这种学习氛围很浓的地方，我就主要突出儒雅的一面吧。”

莎拉白眼道：“不要脸！好吧，先说香水，kenzo的香水都比较淡，风之恋、毛竹等系列都是非常能衬托出男人的儒雅气质的，还有的pourhomme也是比较淡的，都不错。要说到着装呢，你可以走英伦学院风的路线，其特点是格子的运用，比较复古，可以凸显男士的优雅和高贵，比较好的牌子有burberry，觉得贵的话也可以考虑scofield，具体的搭配和穿法很多，冬季比较流行的穿法是衬衫加风衣加有点紧身的小西裤，穿一双便鞋，另外围巾也是不可少的……”

孟天杰顿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打住，打住！这些全配齐得多少钱啊？”

莎拉说：“这个就没有上限了，看自己喜欢，多买几件也行，先准备个几千吧！”

“那岂不是我要不吃不喝两三个月的工资才够……”

“所以我才说你就一吃盒饭的命嘛！你先去买一瓶香水吧，衣服什么的以后再说……啊，你看，都三点钟了，居然就这个问题聊了那么久！下班下班，吃哈根达斯去！”

孟天杰着实地受到了打击，可老天好像有意跟他开玩笑，接下来还有令他更受打击的事情。和莎拉一起下楼，室外已是刺骨的寒冷，孟天杰不停地往手里呵气，徒劳地抵御着寒冬。一辆银白色的bmwz4roadster3.0i正守候在贝尔楼下，莎拉一看，对孟天杰抱歉道：“哎呀，杰伊，不好意思！你看，我都忘了，我男朋友今天要来接我。我要先走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莎拉就一头钻进了车里，临走又转过头来，念念不忘说：“哈根达斯先记着，那是冰淇淋，改天暖和点再请我吃啊！”

孟天杰除了知道这个标上“bmw”的车子叫做宝马以外，对这个东西完全一无所知。寒风中，望着bmw渐远，孟天杰冰冷了手脚，沉默了想法，竟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异常渺小。

……

做cc的日子原来真和自己想象的有天壤之别，孟天杰突然发现工作变得没有规律起来，每天就是对待各种奇形怪状的客户。有时候，在就餐区吃着吃着饭，前台突然通知轮到自己了，于是赶快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咨询就是一个小时，等半饿着肚子再回去时，要么饭菜已经凉了，要么保洁阿姨以为没人吃就这么扔掉了。有时候，晚上九点快下班了，突然来了一个客户，于是只好加班，害得财务，阿姨都跟着遥遥无期地等待。他觉得做销售最大的收获，就是每天打十多二十个电话，知道了原来祖国人民凭智慧创造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彩铃。

时间又过去了十天，一月份眼看就要过去，孟天杰和莎拉的业绩还是零。

他有些灰心了。

这一天，优优找到了孟天杰，问道：“杰伊，快整整一个月了，虽说是淡季，但完全开不了单，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安娜快有些失去耐心了。”

孟天杰不安地问：“那，安娜是怎么考虑的？”

优优无奈地说：“唉，她对你还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不适合做cc，也有别的职位，所以她准备继续给你机会。不过莎拉……毕竟还没过试用期，如果这个月完都开不了单，就一定会让她走人了。”

“是吗……”孟天杰对自己松一口气，又担心道，“那你怎么看待莎拉呢？”

“莎拉是我招进来的，她虽然不够专业，但她的销售能力其实很强。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用她吗？我告诉你，以前她是在西武做奢侈品的，是西武的资深销售，但是她不缺钱，在那里干得太累了，所以才跳槽到贝尔来。我觉得她的形象、气场、经验，都是和我们贝尔的课程顾问非常匹配的！我认为，她以前做得好，是因为她本身就对时尚有狂热的爱好，现在做得不好，是没有找到感觉！我也不想她就这么走了，我希望能把她的潜力最大化激发出来，只要突破了一个瓶颈，将来她一定会长期占据贝尔的销售冠军宝座！”

孟天杰若有所思地说：“是啊，莎拉其实本性并不坏，虽然经常跟我吵，但总觉得她和施嘉莉、玛丽这种恶人不同，也没有玛塔的阴暗。她只不过是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所以可能心态有一些影响，只要开一个单，就能留下吧？”

优优点头：“安娜是这么说的。”

孟天杰心里便作了一个决定，虽然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但是一定会帮助莎拉，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莎拉留下。

南方的冻灾越来越严重，这个寒冬，怎么才能挺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