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风来雨也至_官场中央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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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风来雨也至(1 / 2)

一封美国来信摆在办公桌上。打开的信封,就象金樱桃张着口跟他说着人生伴侣的分手。

高克军揉着胡子拉茬的脸:“樱桃,难道我们就情绝缘尽了吗?这一切到底怪谁呢?”

王思哲推门进来,汇报政府债券发行的事,高克军问发行仪式组织得怎么样了

王思哲吭了一声:“嗯,这不,我特意来请你参加。”

高克军没好气地说:“对我还用请字不但我,所有市长都要去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我们表这个态很重要,可以坚定群众的信心,激发人气。市委那面请谁了”

“谁也没有。我请示陈书记,他说这是政府行为,本着党政分开的原则,他们不参加。”

地痞流氓也不过如此吧!有些人就是没有成人之美之心,你就是让他抬抬手鼓鼓掌、动动脚到到场都不干。而陈光玉他们不到场,背后的潜台词比这要丰富的多。政府要压缩建设规模,他们似乎忘记党政分开的规章了,高克军不让财政给dec打款,他们就越过你直接指令财政局了。明明显显在制肘你高克军的手脚,却永远有堂皇的理由。高克军强压心中升腾起来的怒火,因为他不能在王思哲面前流露出这种愤懑,他要让下属没有思想负担地工作。他翻了翻工作台历,说道:“党政分开,真是绝妙好辞!我们早该这么做了。这本来就是咱们的事,自己的锣儿自己敲吧。你们办公厅通知各位市长,今天下午召开市长办公会。市长要带头,各口要动员,确保发行一次成功。在这非常时刻,我们经不起失败,经不起流言蜚语。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至少要拿出一个月的工资来认购。对这种爱市行为,我们作为自愿要求,但要强制执行。”想到陈光玉等许多观望者在等着抓破绽找漏洞列罪状,高克军既感慨又感伤:“思哲,这是我为国有企业押的一次赌注。袁大头以及其他的厂长,他们要是把项目把企业搞砸了,我就是跳海自尽也罪莫能赎。我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呀!喂,纪严兼并市机械厂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比较顺利。”

“顺利就是顺利,不顺利就是不顺利。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用形容词。”高克军以为形容词就好比女同志的化妆品,一篇文章,形容词用的多了,看起来华丽,却说明干货不多;如同一个女士,化妆的越是漂亮,你就更要怀疑她的底盘。因此人们形容市长的报告、文章、讲话稿就象子弹袋、子弹夹,饱满、实在、顶事。

“市土地局要收三十万土地转让金,纪严不想出,整个事情就剩下这道手续了。”

“纪严到底着急不着急三十万就扭扭捏捏的。”

“他说原来兼并合同里没有这项规定,他要按合同办事。”王思哲苦笑了一下:“可土地局强调依法办事,法律管着合同。双方是寸利必争、寸理不让呀。”

“唉,真是应了哲学教科书上说的,矛盾是无时不有,无处不在。你是什么意见”

“依法行政,我们不能老逼着政府部门让步。关注这起兼并案的人很多,纪严又是个民营企业,我们应当谨慎一些。在私人老板与公有制企业、部门之间,和稀泥是往自己脸上抹污泥。”

“你认为我是个泥瓦匠”

王思哲点头道:“而且是一个水平不低的泥瓦匠。”

高克军望着桌上的一沓文件,叹了口气:“我也想当总设计师、总建筑师,可现实与理想之间总有那么一截距离。机械厂死在那里,土地局他一点也想不出盘活土地资产的办法。你刚找到了活路,他就卡住你的脖子要钱,一口气也不让你喘。说句没政策水平的话,他们要钱干什么,绝大部分养活了人,入了小金库,用不到正经地方。有时候我觉得不少部门纯粹是改革的绊脚石,恨不得连庙带和尚全赶得一干二净。可惜我有这么大的气愤,却没有这么大的权力。算了,这一次我就听你的,给纪严打电话,为这些管卡压者服务一次。”

王思哲前脚走,王连元挟着公文包进来。面对这个胖乎乎的家伙,高克军就没有对王思哲那么客气了,而是把窝在心里的怒火全发泄出来:“老王,你是市政府的财政局长,不是市委的财政局长。”王连元不经他的同意,擅自划给dec公司五百万元。以前是妖精要吃唐僧肉,现在是孙悟空和妖精共谋要吃唐僧肉。高克军感觉到自己的胸膛成了滚滚的洪炉,他恨不得口吐三昧圣火,把一切肮脏都烧了。

王连元把公文包搁在一旁,摆出一付好人难做的样子:“可我是共产党员,市委陈书记的指示我也得服从。你们领导们吩咐下的事,我都得去做。”

高克军的话象连珠炮一般喷射而出:“你工作的岗位职责是对我负责,我们是政府系统,是行政首长负责制。你头脑中的天线,不要光接收一把手的信号。没有我的签字,你是无权调拨这么一笔资金的。也就是说,你这一拔款行为,超越了你的权限。那次现场会你是参加了的,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同意拨这五百万。你派出去的调查组,连dec是一个什么样公司的结论都没有得出。在这种情况下,你仍然把这笔款拨过去了。这是典型的明知故犯,典型的目无组织纪律,不守规章制度,拿国家财产当儿戏,简直可以办你一个渎职罪。”

王连元仍是拿市委书记作挡箭牌:“我档案室有陈书记的批示。”

“你的责任不能推给上级。”高克军知道陈光玉的批示向来是五字真言:“请酌情办理”。从字里行间你是揪不住任何尾巴,他只是要你酌情办理,并没有强迫你执行。经过酌情,你也可以不办理嘛!尽管谁也知道不办理的后果是什么。因此,高克军的鞭子,只能抽在胖墩墩的王连元身上。

“体制上党政不分,谁的批示我也得照办。反正木已成舟,我只是说清事实。”

“事实是你放弃了责任,国库的五百万元泥牛入海。好我的老王,我们有那么多下岗工人领不到工资,那么多离退休人员看不起病,你却大笔一挥,五百万元就慷慨出去了。你应该扪胸自问,认真反思。从现在起,你重要的一个职责,就是给我追回这五百万。另外,财政周转金,周而不转的问题很严重,我们不能拿着纳税人的钱送人情,让老百姓戳脊梁骨。要开展整顿财政周转资金的活动,使用到期的一定要拿回来。下午就召集全局会议,我去安排这两项工作。做不好,我是非处分你不可。”

王连元把头一梗:“干脆现在就处分我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处分弥补不了损失。那五百万如果真损失了,处分你十次又有什么用要是一个处分能换回五百万来,我每天处分干部就得了,何必再操心经济。老王,我知道这些工作很难,肯定有阻力。前任市长们办的周转金我不敢说,现任市长不管谁批的,到期一律收回。收不回的,你给我反映,我让他去给你收。我们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行政官员,谁也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高克军看出王连元眼里并没有挑衅的光泽,而是含着一种意味。高克军以为自己明白了,王连元他可能认为市长只有财权、事权,而没有人权。掌握他顶戴花翎的是陈光玉,而不是他高克军。高克军所能给予的政纪处分,是不能在王连元内心深处产生震撼的。高克军面临的尴尬,只有他自己清楚。陈光文把“铁哥们”放在管钱、管财、管物的重要岗位,自己撼山易,撼“陈家军”难。这些“铁哥们”经常到处夸口:“哼,海市姓陈,陈不倒我不倒,万里长城永不倒。”他正在沉思,王连元缓缓地说出的一番令他震惊的话:“趁你现在还能主持正义,还能对我讲方才那样的话。给我一个处分,你还能取得一种形式上的胜利。也就是说,还能有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旅游公路以及一大批重点工程后面都有你们市委、市政府大楼里的主人。名义上是领导负责,实质上是利益诱导。谁也希望掌握工程的发包权,通过另一部分人对权力的寻租,从而谋取所谓的双赢。他们已是利益的共同体、命运的共同体,而你孤军奋战,力量悬殊是很明显的。仅凭你的正义感、责任感,是挡不住他们的。”

高克军冷笑一声,用手中的红蓝铅笔指着王连元:“你是担心我将来失去处分你的权利,谢谢你的提醒。修不修路是一回事,追讨五百万是另一回事。你管了多少年财政,比我更应当知道一分一厘来之不易。”

“我尽力而为吧。不论你怎么处分我,我都不会埋怨你。我这就回去通知召开下午的会。”王连元说完挟起公文包往外就走。高克军本想喊住他再谈几句,但还是忍住了。他把手指曲起来,指关节重重地叩击着办公桌上的玻璃板,脑海里浮现着一副副同事们面红耳赤地支持重点项目的嘴脸。难怪有人编出顺口溜,说什么农民急脱贫,工人盼吃饭,政府抓工程,市委提干部,原来确有所指呀!不少人把党性原则和道德法则都丢了。看来仅凭自己的努力,已经很难阻止这些人在“公”字旗号下的私人行为。他热血沸腾,冲动地抓起电话,叫电视台金台长马上派个记者来,他要在电视上谈谈关于旅游公路以及其它工程项目的调整情况,利用公众舆论来扭转当前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形势。紧接着又给公路局吕局长打电话,让他将有关资料马上送过来。

最近以来,随着高克军对一些重点工程的“打压”,来他这里谈工作、报情况的人明显地少了,门庭若市的场景基本上没有了。“自己必须耐得寂寞。谁也只对自己的利益负责,是对公正、公众的最大伤害,是对事业的最不负责。”他摇摇头,从桌上拿起一份财经时报,翻看当前的经济动态。

吕局长怀里抱着文件进来,擦着满头大汗:“高市长,我已经说过,我是真想修这条路。上次现场办公,你说十天后见。结果十天后没见到你,见到的是李书记。他来到工地上,举着喇叭说:‘市委要不遗余力地把这条路修下去,就是花党费也要把这条路铺出来。’当时,我是鼓了掌的。”

“不是我不去,是陈书记不让我去,怕我泼冷水。在海市,一夜之间,我似乎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一个给工作设置障碍的人。说句真话,我离开海市,最容易;我留下来干,是不简单的。如果我告别这个地方,你会不会鼓掌。”

“为什么拍巴掌,我不明白。我明白的是直到眼下,工地上还没有接到市政府的一分钱。”

“李书记的党费呢他没有给你们讲神话故事?”

“什么神话愚公移山”

“不,引进一千万美元的故事。”

“我没有耳福,听了也不敢相信。我一天在工地上,听到的都是工人们群情激愤的呼喊!他倒是让我做思想工

“你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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