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家仇铸得亡国恨_天下正道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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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家仇铸得亡国恨(1 / 1)

要说起当今几国的几位丞相,最最有名的当然是齐国的田玄了,最默默无闻的,就要算是汉朝的吴让吴丞相了。

“吴让啊,平庸之辈尔!”几乎所有的汉朝官员提起他们的丞相,都会这样不屑的说。

吴让有个绰号叫“三无先生,”是出了名的无主见、无脾气、无家势,可他就是当上了丞相,不服不行。

其实,吴让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比如他曾出使北周,与北周达成和议,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连这次蜀国上表称臣,也是他一手促成,要知汉朝多年来国威难振,这次可是难得的扬眉吐气了一回,连汉泯帝的脸上,也为此连着几天堆起了开怀的笑容。

吴让做事很低调,其他朝中大员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威风无比,可他,连出门会客,都是微服简行,只带了一个老仆。

会客的地方很偏僻,在城南一个间极为普通的民宅里,这里是吴让很早前就买下的,他一年也难得来一次,但这次他不得不来,因为,有个要紧的人要见他,这个人就是秦通。

秦通是北周隐月门的人,而他却是汉国的丞相,不藏着点怎么行?

“丞相辛苦了。”秦通看见缓步走进屋内的吴让,脸上满是歉意,对着他连连拱手。

吴让微一欠身:“岂敢,不知国师眼下身体可好?”这个世上被称为国师的人只能有一个――隐月门门主秦隐月。

“谢丞相关心,家师身子安泰,秦某来的时候,家师还特意嘱咐要秦某代为向大人问好。”秦通嘴上说的很客气,其实心里对这个人有说不出的鄙夷,卖国求荣,人所不耻!

秦通喝了口茶,又说:“这次蜀国之事,全仗大人之力,秦某先代我大周谢过大人了。”

吴让哪里看得出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一翘,略带嘲讽的说:“这事都是国师运筹之功,我不过演演戏而已,何来什么功劳?”

这次蜀国派使者来汉之前,秦隐月已派人来通知了吴让,让他务必想办法促成此事,吴让虽颇为不悦,但他早已暗投了北周,却也只有遵令办事。这隐月门在北周权势滔天,岂能得罪?再者,他心中也明白,蜀国突然要向汉国称臣,多半是北周在后面做了什么手脚,只是其中牵扯着什么秘密,他暂时也还无法明白罢了。

秦通与他大师兄一文一武,向来是秦隐月的左膀右臂,若非是有要事,怎能派他前来?吴让心里想得明白,又开口问道:“国师是否有要事相托?秦兄直言无妨。”

秦通与他有过数次接触,知道他虽外里一团和气,内里心机深沉,比谁都清楚,于是也不遮遮掩掩,说:“此次师尊命我等前来,寻机挑起汉朝内斗,搅乱汉朝政局,大人在汉朝身居高位,对朝中诸事自然熟悉,所以,还得多多仰仗大人。”

吴让心中有些明白了,这国师果然好算计,利用汉朝太平教作乱之机,再造事端,这内忧外患,首尾难顾,如何能支?看来,汉朝大厦将倾啊!想到这里,心中未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略略有些发酸。

秦通将他的神色瞧在眼中,暗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这吴让可是师傅好不容易才说降的,对本国大业干系重大,现在可还不能得罪了他,还得下点猛药,坚定他的心志。

于是劝道:“大人何必对这将死之国伤怀呢?大人莫要忘了,当初陈庆仗着汉皇宠信,斩杀大人独子,汉皇仅仅是轻言细语说了他两句,就算完事,可怜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受尽丧子之痛,此等大仇,焉能不报?”

几年前,吴让的独子在镇北军中从军,偏生他不知好歹,醉酒伤人,违犯了军规,陈庆治军极严,岂能姑息他,于是将他当众斩杀,以儆效尤。

吴让得到消息后,痛不欲生,可他总不能跑到北疆找陈庆算帐吧?于是只有去找汉泯帝哭诉。但吴让的宝贝儿子毕竟是先犯了军规,汉泯帝虽也觉得陈庆执法严了些,却也不好对陈庆过分相责,只得温言安慰了他一番,应付一下吴让了事。

吴让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只是陈庆极得汉泯帝信任,吴让唯有隐忍不发,没过多久,周、汉边疆战事又起,吴让奉旨出使北周议和,北周上下对他礼遇有加,秦隐月更是亲自去拜访吴让,二人一起畅谈天下大势,秦隐月智谋无双,寥寥数语就折服了吴让,使他相信北周将来才是天下之主,吴让从此对秦隐月是既钦佩又惧怕,视他为不世之雄才,终于屈节归顺。

当然,这里面多多少少也含着他对陈庆和汉皇的怨恨。

吴让听他旧事重提,想起杀子之仇至今未报,平日里还要笑对仇人,不敢稍有表露,心中悲痛难忍,双眼登时红了。

秦通趁热打铁,道:“大人无须悲伤,待我大周大军扫平汉朝,那陈庆还不是大人手心上的肉,到时,还不任凭大人处置!”这空口许诺反正又不要本钱,何必吝啬?

吴让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说:“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是灭族之祸,还需得从长计议才是。”

秦通暗暗冷笑,你不该做的事早就做了,现在却来怕亡家灭族了?还不是打算坐地起价,要个好价钱罢了。

笑着说道:“这是自然,秦某听闻吴大人爱妾近日又有了身孕,吴大人小心些,也是对的。”

吴让听他话外有音,心里不免着恼,面色一冷:“秦兄对在下府中倒是关心的很啊。”

秦通也知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行,硬的说了,当然还得说点软话,正色道:“大人误会了,只是吾皇已许下诺言,若大人能助我们成得大事,就册封大人为汉王,享有建康百里之地,并可世代享有此封号,秦某想到大人后继有人,也为大人高兴啊!”

吴让想了片刻,这王位固然尊贵,可素来不封外姓,日后难保对方不会过河拆桥。于是试探道:“外姓怎能封王?岂不于礼不合?皇上随口之言,也未必当真的。”

秦通心里明白,这个条件可是十分优厚了,实在是让他难以拒绝的,只不过心中尚有所顾虑罢了,又道:“大人多虑了,这可是国师与皇上商议决定的,待大事成后将恩赐大人国姓,这件事情太子也无异议。”

他肃然说:“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大人若不相信,秦某还可向皇上求得密旨,以安大人之心啊。”

吴让怕的就是北周过河拆桥,能够有这么一道密旨自然是再好不过,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失信于天下吧?即便是以后太子登基,这圣旨也是先皇旨意,他也违抗不得。

吴让眉头一展:“如此,就多谢皇上和国师的美意了,在下定当尽心竭力为大周效力,也算报答皇上知遇之恩。”

他说起皇上二字,神色也端正了许多,看来他的心中已经再也没有顾虑,打定了主意做个贰臣了。

秦通见今天总算没有白来,点头笑道:“日后咱们可就是同殿之臣了,到时,还要请汉王多多关照。”两人终于说到了一块儿,各得所需,心中都开怀不已,不由齐声大笑。

秦通笑罢,说到了正题:“大人深谋远虑,不知这挑动汉朝内争一事,大人有何高见?”

吴让哼了一声,蔑然说:“汉朝别的不行,内斗可在行得很,别的不说,眼下信王、郑王这两位皇子为抢太子之位,正斗得你死我活,搞得朝中是鸡飞狗跳,秦兄还怕没了机会么?”

秦通听他似乎已有了主意,拱手说道:“听大人之意,可是心中已有谋划,还望赐教。”

吴让拍了拍桌子,说:“这两位皇子中,信王颇有些心计,行事谨慎,不好下手,郑王为人志大才疏,意志不坚,虽有皇后撑腰,但常常受信王打压,正苦苦忍耐,所以咱们还得从郑王着手,利用他的性格多煽几道风,为了他的皇帝宝座,不怕他不落入彀中!”

秦通抚掌道:“秦某早听闻大人向来被郑王视为心腹,这近水楼台,可真得好好利用了。”

吴让颇为得意的呵呵一笑:“秦兄果真是消息灵通啊,在下搭上郑王这条船,原本是为了对付陈庆那厮,没料却是误打误撞,恰好派上了用处,倒让咱们省力不少,看来汉朝真是气数已尽了!”

秦通高声道:“好,好,秦某以茶代酒,先敬大人一杯,预祝咱们合作成功,成就大业。”说着,举起茶杯。

两人心中有了大计,愉快非常,举杯对饮了。吴让放下茶杯,压低声音对秦通说道:“眼下就要到中秋,以我之见,咱们不如。。。”那声音渐渐放低,只听见屋内不时传来二人的开怀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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