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三条变四条_潮州鬼才夏雨来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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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三条变四条(1 / 1)

船过韩江到了龙湖渡口,天已渐昏。众人下了渡船都匆匆归家去,夏雨来却强忍着便意,等众人都走后渡船撑离渡头才转回渡头,走上踏板来到临江处,脱下裤子便大解起来。他一番流水行云过后,心中无限惬意,便整理衣装,从在那木桩上赏起风景来。

却说这时日已黄昏,那等在码头上的船队也在准备晚饭。给船老大煮饭的是个半老汉子,老眼有些昏花,他刚煮好饭,要来煮茄子,他支好锅把三条洗干净的茄子放进锅里,便往江水勺水,此时已到掌灯时分,船上灯光昏黄,老汉也没仔细去看,只往江中勺得水便往锅里倒,看看水够了便把盖子盖严了。等一会茄子熟了,便叫开饭,船老大与船夫都围过来要吃饭,一个船夫把锅盖一打开,一阵恶臭扑鼻而来,众人看时,只见锅中横躺着四条茄子。

那做饭老汉说道:“怪了!明明是三条茄子怎么变成四条了?”

一船夫把锅端起,轻轻一荡其中一条居然化了。船老大叫人拿灯过来照看,见那化了的竟然是屎,众人一下就炸开了锅。

船老大立在船头开声说骂:“那个他娘欠操的,在这码头屙屎。老子操死他!”

船上的船夫也都扯开声大骂起来,有船夫上了岸往上游来查看。夏雨来在渡口上听得他们那边的声,乐得心里开了花,他原本只想臭他们一臭,逗他们来骂他生事,没想到他们竟就捞到了金元宝。看有船夫来查看,他便故意装作正在系裤带。那船夫见了怒火冲天,大骂起来:“你这臭种,你敢在这里拉屎。”骂着便要来揪夏雨来。

夏雨来让他揪着来到码头,一路高声喊着:“你们把溪把海,把得人家不能屙屎。”

此时码头上也陆续有乡民汉子要来江中洗澡。听到船夫的骂声,又见一船夫揪着一人过来,便都停下来看热闹。那船老大见船夫抓了个人来,他正在气头上,冲下船来便要打夏雨来,那些乡里人认得夏雨来是本乡人,那里能让船老大打人,便都围了上来。船老大是个老江湖,见乡人多了也不敢真打人,就骂夏雨来:“你这他娘的,跑到江边来拉屎,捣得你父没饭吃。”

夏雨来回声道:“你把溪把海,把得人家不能屙屎,你是把大溪当成你自己的产业了?你一个外乡人竟想霸占公产?”

船老大暴怒,吼叫道:“管你是谁的,你父在这里就不许你来屙屎。”

那些乡人也说:“这大溪大水,谁不能来屙尿屙屎?你们这些外乡人,我们容你们在这里谋生计,你们还不知道感激,再这样明日汇了乡里人把你们都赶走。”

那船老大听得这话,气也有些短了,无奈他一个行船人漂泊四处,居无定所,不是那坐地做生意的,码头争霸从不礼让。这时心里正一肚子火那能就这样消了。打是不敢再打夏雨来,但骂还是要骂的,便扯开声谩骂起来:“你这臭种,敢来惹你老叔公,我操死你。”反来复去的,无非就这几句,那些船夫也帮起腔来,也无非再多几句:“我们在这里,就不让你来,下次见到你打死你。”

夏雨来却不紧不慢,说道:“大溪是众人的,你且问问,这乡里的人谁不曾在江中解过方便,就是官府也无明文规定不能来此方便,你等强行把住溪面,谩骂秀才,明日我定要与你们公堂相见。”

那些船夫还口骂道:“见官就见官,上了公堂我们照样操死你。”

夏雨来不再与他们理论,又怕家中娘亲记挂,转身便回家去。第二天大年初七,夏雨来便到知县衙门来击鼓,县太爷年底新娶一房姨太太,如今正在房中看她梳妆打扮,此时外面寒风凛凛只他室内春意浓浓,怎不教他快活胜神仙。县太爷正陶陶然时,听得击鼓之声,不由心中恼火,无奈只得传令升堂问案。

夏雨来进到公堂,向县太爷施礼道:“学生夏雨来见过太爷。”

县太爷听得来人是夏雨来,也不敢贻慢他,便叫衙役设座,等夏雨来坐下后才说道:“夏秀才在府城助府台大人断案一事,府台大人常夸你智谋过人。秀才年纪轻轻便有此才学,将来必成栋梁。”

夏雨来起身拜道:“多谢老父母夸奖,学生承蒙府台大人抬爱,自当为大人解忧,这是我学子份内之事。”

寒喧过后,县太爷才问夏雨来:“秀才方才击鼓何事?”

夏雨来欠身道:“学生今日蒙受侮辱,来请大人为学生做主的。”

县太爷问道:“是何人敢侮辱秀才?”

夏雨来道:“是那码头上的船老大,昨日学生在溪边赏景,一时内急,便在溪中方便,谁知那码头上的船老大把住溪面,不让人解手,不但辱骂学生还辱及先人,又说道以后学生敢到溪边去,便要打死学生。学生想着,这大溪及是众人共有,便是官府也从不把住溪面,何以他们竟敢如此霸道,故来请老父母为学生做主。”

县太爷一听,怒道:“岂有此理。”遂命衙役:“你等到码头之上,将那船老大拘来问案。”

衙役遵命而去。不一会便听得一阵叫骂之声传进衙门来,原来那去拘船老大的衙役正放着大假,便被传进衙门听差,心中正恼火,听太爷要他们去把船老大拘来,便想从船老大身上捞把油水,无奈船老大不知规矩,听说衙役要拘人便骂起娘来,衙役便把气撒到他身上,把他缚着拉到衙门来。那船老大自然是一路骂着,后面还跟着一大群船夫。

衙役把船老大提到公堂上,太爷惊堂木一怕,厉声喝道:“呔!你这厮,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先打二十杀威棒。”这县太爷被从温柔窝里拉出来坐堂,心中的恼火比衙役还大,只是碍着夏雨来是个秀才身子,又是在府台大人面前露过脸的人,不便发作,如今逋到这粗莽的船老大,正好拿他泻泻火。衙役也想解气,手起棒落竟毫不惜力气,直把那船老大打得杀猪般嚎叫起来。

二十板打下去,船老大再也逞不了强,跪伏在地下喊道:“太爷,你把小的捉来,不问情由一阵乱打,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总得让小的死个明白。”

太爷冷哼一声:“你这厮,太爷打你自有道理,你叫什么名字?乡眷何处?做何营生,从实道来,如何欺瞒,棍棒侍候。”

船老大见那衙役举棒又要打,忙回道:“小人姓张,人叫我张横,家在潮阳,小的长年跑船,今年才到这里来的。小的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求太爷明示。”

太爷说着:”我且问你:夏秀才告你侮辱于他,可有此事?”

张横这才看清一直在一边安坐着的人就是昨晚江边屙屎的少年,他心中不服,拼着再被打一场,站起来说:“原来是你这鸟仔告我的状。”又问太爷:“他既是原告,我是被告,在这公堂上是一样的,为什么他就能坐着,我就要跪着。”

县太爷断喝一声:“大胆,衙役举起手中棍子朝张横后膝上打下去,张横又乖乖地跪了下去,太爷这才说道:“夏秀才乃是府学生员,孙子门下,怎可与你这泼皮货相提并论。我再问你:你可竟出言侮辱夏秀才?”

张横一生也没见过几个读书人,哪知道秀才是什么货色,现在听县太爷这般说,才知道原来这少年也算是个人物。只是自觉并未理亏,于是理直气壮地回道:“回太爷话,小的骂他是因他在江中屙屎,臭了我的饭菜。”

夏雨来斥道:“大溪无盖,是为方便众生,你把溪把海,把得人家不得屙屎?”

张横申辩道:“要是你不把屎拉在我的上游,我也不骂你。”

夏雨来道:“何处是你的上游?众所周知,这大溪乃是世人共有的,自来便无何处是何人所有之说,你今竟敢当着太爷的面便要强占江面。”

太爷喝一声:“大胆!”张横吓了一跳,忙又跪好。

夏雨来又告太爷道:“这厮不但辱骂学生,还辱骂及学生先人,想学生先人三代具入载乡史,是乡里先贤,他辱学生先人便是辱我乡人族亲。兹事体大,请太爷做主。”

张横应声道:“你先人是什么鸟关我什么事,我要骂他们去哭父呀?”

太爷怒喝道:“你在公堂之上,尚口出脏言,辱骂先贤,来人再拖下去打。”那船老大又被打了数棒,只打得他哭爹喊娘地跪地求饶,太爷这才命衙役停下,说道:“你辱骂读书人,侮及先人,实不可恕,论罪当罚,罚你金花红绸,再罚银子十两上门向夏秀才赔礼。”

张横那敢不答应?

夏雨来却道:“太爷,学生受辱事小,只是这厮辱我先人,学生先人是乡里先贤,他辱我先人便是辱我乡亲。太爷应当先令他向我乡亲赔礼才是。”

太爷问道:“依秀才之见,要他如何向你乡亲赔礼?”

诸位,且听夏雨来要张横如何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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