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高干病房的第三天,妈妈终于耐不住爸爸的劝,回家休息了。今天晚上就剩下我和“我”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快入眠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还以为是护士来巡夜,可谁知来了个英俊的男生。一看就排除了是小偷的可能性,房里的廊灯映着他的脸,瘦削的脸上印着深刻的五官,不同于麦冬柔和的五官,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稍显浓密的头发服帖且不羁,一双深邃的眼睛令人过目难忘。
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呀,为什么会来我的病房。走近他,想仔细看看,他身上淡淡的烟草让我这个平日对香烟敏感的人不禁打了个喷嚏。似乎感应到周围空气异样的波动,他转过头看了看透明的我。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啦!随后又看向病床上那个我,他眼中的疼惜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对,就是“疼惜”,即使是麦冬眼中也不曾见过。
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我确定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会是谁呢!是我的客户?小学同学?不象啊!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他又好象有什么感应似的看向我,让我一度以为他能看到我,看到他又转回头看向病床上的那个我,我才确定我还是空气。
突然,窗外的气候发生了变化,气压低得让我透不过气,就像前几次病情发生变化时,病床旁边的监护器上的心跳显示也不规律了起来,不同的是,我好像感到浑身开始痛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床边的他第一时间按响了警铃,冲进来的医生看到他似乎都怔了一下,但马上就投入了紧张的急救工作。
窗外的气流越来越混浊,风刮得窗户“哐哐”作响,好像有股吸力将我吸了进去,我无声地大叫着被吸入了黑暗空间,在彻底消失的那一瞬,我看到他将房间的窗户关上了。。。。。。
。。。。。。
“啊!”我感到自己被人甩了出来,等我稳定好身形,我发现眼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对岸是一座青青的高山,扑鼻的青草香,万籁俱静,周围只能听到鸟雀的声音,溪水流淌的水声,真是天籁之音。我这是来到了世外桃源?好美的地方啊,终日生活在城市中,对着来往不绝的喇叭声,能来这样的世外桃源是我的向往。
可是。。。。。。这儿到底是哪儿啊!
突然,我看到不远处小溪突出的岩石上卧着个人。我飘了过去,一看,这是哪国的衣服啊,还有这发型,发饰。。。。。。不是正在拍戏吧。
我朝四周看看,确定没有摄像、没有工作人员、没有道具。。。。。。那这是?不管啦,先看看她有没事再说。我飘到能看到她脸的那边,咦?原来是个小女孩呢!梳着两个小髻辫,穿着看起来质地不错的小褂裙,看起来才十二、三岁左右,是谁这么恶劣,把她这样扔在荒山野岭。
正想飘到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有没人可以帮忙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人声和脚步声。
“少爷、伍先生,走了这么久,不如我们到前面的树萌下坐坐吧。”标准的京腔,圆润、清脆的女声。
“也好。”也是京腔,而且听起来像个小男生。这年头,真的还有“少爷和丫环”,真稀奇,去看看。
飘过去一看,我吓呆了,这辫子,这大褂,--------整个一大清朝啊!不是拍戏就有鬼了。可明明木有摄像机啊,镜头在哪儿,木有啊!导演在哪儿,木有啊!工作人员在哪儿,木有啊!。。。。。。什么也木有嘛!
突然,灵光一闪,不可能不可能,千穿万穿也不会穿越啊!我真的慌了神了,难道真穿了,这么容易就穿了,难道现代的我已经死了!就算死了,我现在也只是一只鬼,怎么没有牛头马面来接引,不是说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进阎王殿。。。。。。我不会要成孤魂野鬼吧。我是不是前世做坏事做太多,让我不得好死,还要变成这样啊!天哪!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我不知所措,思考着到底我是不是穿了的时候,穿过林子的三人行终于发现了卧在岩石上的人。
“少爷,你看,那边有个人。”眼尖的小丫环指着小女孩说。
“木头,过去看看。”还是少爷比较镇定。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像保镖的人向小女孩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回头汇报“少爷,是个小姑娘(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好象受伤晕过去了。”
听到木头保镖这么说,三人行才大步向前迈去。
“苏嘛,你去看看那姑娘。”看来是丫环口中的“伍先生”说道。
苏嘛迈开小脚奔了过去,扶着小女孩看了看,又用手放在鼻子下试了试,说:“不知道哪伤着了,还有鼻息。”说完,她将散乱在小女孩额前的乱发拨开,只见,一张全无血色的俏脸,五官精细,睫毛长长的,小鼻子有点翘,看起来还算是个美人,只是额角被碰破了,流出的血已经结了痂。
再仔细看看,我还觉得挺眼熟的,好象在哪里见过。
苏嘛再仔细地看了看,若有所思。
看来小女孩还是受伤比较严重的,木头大概是武功高强,半小时的时间里找来的马车和大夫。苏嘛吃力地将她扶上马车,大夫也钻进了马车。
经过大夫的诊治,说她头上和身上的只是皮外伤,但脉息很弱,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劳累过度,以致晕倒。只要开几贴安神的药,并好好修养就没事了。
苏嘛听后,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面色犹豫,在向少爷汇报时有点吞吞吐吐。那个少爷似乎也是个机灵人,暗自点点头,不语。
一行人来到伍先生住的地方,原来是个寺庙。看来伍先生和主持挺熟稔的,主持答应让小女孩住在香客进香时住的客房暂时修养。少爷担心一个女孩家住在寺庙多有不便,就将苏嘛留下照顾。
无处可去的我也担心着小女孩的伤势,自然一路飘着跟着他们也到了寺庙。刚开始,我还很害怕自己一孤魂野鬼进不了寺庙,也许会像“白娘子”一样被大师收起来,当作妖魔鬼怪镇在哪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谁知,也就那个白胡子主持与我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很自然地领着一众人来到客房。
我以为他一定是没看到我,所以很自然地跟着他们进了大雄宝殿。可殿内燃着的梵香让我一阵头晕眼花,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时,大师很自然地举起宽大的袈裟向我的方向摆了摆,众人只以为他是在前面引路,谁也没想到,一股空气被吸入了他的袖口。
当我进入他的袖口才觉得恢复了一点体力,可随即又开始害怕他会怎么对付我。
主持指挥着小裟弥安顿好小女孩,送走少爷和保镖后,自行回到禅房。关上房门,抖了抖衣袖,我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看到他像平常人一样看着我,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电视里说的得道高僧了。我不禁学着电视里演的那个,对他深深地作了个揖,态度诚恳地说:“求大师教我。”还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没想到那个大头和尚却像听到了我说的话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摸摸胡子,说:“老衲昨夜夜观星象,得到的启示原来指的是你。看来是我们有缘,佛祖指示,老衲自当助你了结心愿。”
虽然听不太懂他指的是什么,但还是听明白了一点,他是我在这里的指导老师。我由衷地感激,不禁又是深深地一揖。
“刚才那个应该是你的前世,她受不了刺激,已经三魂不见了七魄,如果你没来,估计是醒不过来了。待老衲选个日子将你附予她体内,完全这一世的使命,老衲与你也算功德圆满了。阿弥陀佛!”
啊,原来玩的是前世今生啊,吓了我一跳,难怪看得眼熟。我抚胸安定自己的心神,不禁吐了吐舌头。
老和尚叮嘱我未附体前只能呆在他的禅房,哪儿也不能去,说是怕我魂飞魄散。我想到刚才在大雄宝殿,虽然觉得很郁闷,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在这几天里,老和尚尽问我一些关于未来的事,但绝口不提历史,因为他知道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倒是告诉了我很多目前所处的年代与历史事件。我知道他是怕我露馅,因此对他感激不已。
老和尚对我说的汽车、高楼大厦、电脑那些非常感兴趣。还知道,除了中国大陆外,世界的版图原来那么大,他说,一定要乘有生之年学马可波罗,到大洋彼岸看看黄头发、蓝眼睛、一口鸟语的外国人。
他对我说的,“世界各地的人可以通过一种叫“互联网”的暗器做零距离的对话”、“不用十二个时辰就可以飞到大洋彼岸的神兽“飞机””非常惊奇。
他说,就算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大漠的汗血宝马也只能日行千里。当我作为过来人地得意洋洋,对老和尚说,未来有种坐骑叫“保时捷”,武林高手只能在后面吃灰尘的份儿。老和尚听后,嘴都合不拢了,直接成“o”型了。我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也让我初来贵地的紧张心情有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