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巴西烤肉餐厅

晚上8：35

“我知道你的想法。”向娟叉起一块烤肉，送到嘴边。

王凯旋说得不错，他们是该换换口味，这儿的烤肉做得很棒。

“什么？”王凯旋停止咀嚼，专注的望着这个长发女孩。

向娟不由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那里很干净，并没有想像中的残汁。她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罢了，。向娟的脸红了红，她垂下头，努力回忆自己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的想法，我是说，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感谢她想起来了。

“我是怎么想的？”王凯旋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为她脸上那莫名的红晕而眩惑。

老天，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爱看她吃饭的样子。爱看她被汤汁滋润得艳红欲滴的嘴唇，爱看她品尝到美味时满足的漩涡，爱看她舞动刀叉切割食物时牙齿轻咬下唇、无意间流露出的佻皮。

“张桂兰，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向娟抿了一口王老吉。“脱水的最初征兆，心跳加速、体温升高、疲乏无力，甚至是发高烧，这些在董爱青身上都有了体现，所以你推断她是张桂兰的又一名受害者，对不对？”

“那你怎么看呢？关于脱水的原因，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我怀疑张桂兰是某种未知病毒的携带者，被这种病毒传染的患者会出现类似人体脱水的征兆，甚至死亡。”

“那它是怎么传染的？”

向娟困惑的摇摇头：“张桂兰住进夕阳红老年公寓已经半年，期间已跟不少护理员、公寓住户以及医生接触过，但并没有任何人出现异常，直到最近这一个月，所以她有可能是近期才感染上那种病毒的，同时我初步排除了空气传播的可能性，董爱青曾提到那天张桂兰与她有过身体接触，所以病毒有可能通过接触传播，但并不确定，除非我们能找到张桂兰。”

“那是什么病毒能让张桂兰消失呢？”王凯旋问道。

“她只是失踪，王凯旋，并不是消失。”向娟更正搭档的说法。

“好吧，失踪，她为什么失踪？”

向娟摇摇头：“你又有什么想法？”

王凯旋十指交握，抵住下颏，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在想，也许王疯子的死是促成张桂兰失踪的直接原因，还记得董爱青提到的张桂兰背诵的那段话吗？”

向娟耸耸眉毛：“启示录21章第4节。”

王凯旋点点头：“末日审判结束，新的千年开始。”他放下双手，盯着搭档：“张桂兰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末日审判，谁将接受审判，是她吗？”

向娟瞠目结舌，半晌方回过神来：“王凯旋，你的意思是说张桂兰在逃避天劫？”

王凯旋一脸严肃的点点头。“不是天劫，是末日审判！天劫是道教的说法，末日审判是西方宗教。我们现在可以确认她的信仰了，可为什么不是共产主义？

向娟哭笑不得，她摊开双手，望着搭档，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吧，就算张桂兰在逃避什么见鬼的天劫，谁来惩罚她？她犯了什么罪？对了，那个惩罚又和你刚才提到的王疯子有什么关系？”

“信不信由你，向娟，我打赌王疯子的死因绝不是心脏病。”王凯旋一脸神秘。

“脱水？”向娟睁大了蓝眼睛。

“要不要赌？”王凯旋端起橙汁，含笑看着她。

向娟心情复杂的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王凯旋，但是，她却没有理由的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既使它们是多么的令人匪夷所思。

重庆涪陵市

晚上8：35

他坐在车厢里，静静注视着街对面的那个女孩。

他是在今天下午发现她的。他一直跟着她穿越了大半个涪陵市。他很耐心，因为他知道她是他的。

他燃起一根烟。他戒烟已经半年了，但今天他允许自己破一次例，他太高兴了。

女孩染着纯金色的长发，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颜色。就是这片金色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足有半个小时，直到她突然回头。那一瞬，世界毁灭了，他也毁灭了。

他想他是见到了天使，也许是魔鬼。他想调转他的目光，但却没有力气这么做。他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直到她从身边擦肩而过。

他要她！他对自己说。

吐出一口烟，透过烟幕，他安静的注视着那个白衣女孩，她疲倦、饥渴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目标，整整半天她都没有找到她的猎物，她一定又累又饿。

别急，美女，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