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夫是尾随贾楠走出琢尔的,他本来是没把莫斯科当回事,可昨天的事,确实让他真实地见识到莫斯科的另一面,也见识贾楠的另一面。
一路上,到了几家公司,贾楠对门卫说了几句,总是能够得到对方热情的笑脸,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当太阳西落,刘义夫基本已经敲定了一家公司的报价,产品的质量也是优等。这一切都归功贾楠的努力。
“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本来不用做那么多的。”
“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缘,我信任你,相信你在琢尔会干得越来越好的,那是一家好公司。”
刘义夫觉得不象是激励,到象是骂自己没能耐。
回到小中国城,又远远地看到孟经理与奥娜左右巡视,瞅到刘义夫与贾楠后,孟经理诡秘的一笑,弄得他们莫名其妙。孟经理个头不高,站在奥娜旁边,简值就是典型的巨人与矮子,刘义仁瞅着一个矮子指挥一个大块头或东或西,奥娜挪动她的大块头也是欢吃欢吃的,总抑制不住笑。不过,老肖的朋友都是优秀的,对他来讲,象孟经理这样的女孩,也是可遇不可求。她长相平常,身材削瘦,初接触会把这样的女孩归到那些庸俗、小肚子鸡肠的一类,聊过几句,就不能不说,接触的人确实更庸俗。她浑身散发女人的味道,那是一种母性的大度,宽容、分寸、温柔、客气的结合物,不自觉男人会被感染得激动。
可是,刘惠玲不是老肖的真正女友吗?帮了那么大的忙呢。
没待他想明白,孟经理把他们让到办公室,她叫住奥娜,“今天义仁红光满面,一定是事情出奇的顺利,我让奥娜买了酒,庆祝庆祝吧。”一听酒,刘义仁嘴合不拢,可把他馋坏了,都说俄罗斯的酒地道,可忙碌了两天哪有机会。
“卡什尼伏特加……”奥娜去了半天,当她闪亮登场时,已经换了一身纯正的俄罗斯族的衣裳,足以让刘义夫发现这个俄罗斯女人的魅力。五颜六色的碎花裙子,包裹她肥硕肚子,竟然是光辉夺目。
“看,这里还有。”孟经理从冷柜拿出了熏肠,还有几个盘子,“怎么样,想用叉子也有。”
“好,谢谢,谢谢。”刘义仁也被感染地大叫,“这趟没白来,有你两位,不,是三位女性知已帮忙,哪能不飞黄腾达呢。”
他把杯子分发给贾楠,用刀把熏肠切了几断,四个人围着办公桌,奥娜给大家跳起了欢快的俄罗斯舞蹈,酒兴更足,刘义仁也不客气地扭起屁股,两个漂亮女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借着酒劲,刘义夫抓起孟经理要跳,她直拜手,转身找贾楠,发现她独自站在窗边,远望小中国城的夜火。
“给个面子吧,咱们从来没跳过舞呢。”发呆的贾楠一愣,似乎刚醒了,但她职业的习惯很快恢复常态,放下杯,爽快地说好。贾楠的“俄罗斯舞”很难看,扭动屁股,挥摇手臂,刘义仁才觉得三十岁的女人,并非一切都那么完美。
“别笑话我,你的舞跳得不错噢。”贾楠由衷地赞叹,她哪里知道,大学为了追求女孩,刘义仁向专业老师求教三个月,虽然不懂得俄罗斯舞的步法,节拍韵律压得很好。
窗外突然窜起浓浓的烟火,碰碰几声,随之五彩缤纷的烟花冲上云霄。
“好吧,真好看。”孟经理与奥娜已经走到窗前,满脸欣喜地盯那烟花,熟悉的过年的味道。屋里好半天静息下来,随那烟花各想心事。
“我困了,睡了。”贾楠淡淡地在背后说,刘义仁觉得象被谁敲了一下,酒味散了一半。留在嘴边的话,始终说不出,默默瞅着贾楠关门离去,脚步在走廊响彻。
“你们是不是认识?”不知什么时候奥娜走到刘义仁身前,用那生疏的中国话好奇地盯他,他无奈地抬抬手,对着奥娜,“我们中国人都认识都熟。”孟经理却用一双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他,刘义仁觉得被这女人看穿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种恶做剧的情绪,“孟经理你等会儿,老肖临来时让我给你稍点东西。”孟经理脸上瞬间的惊喜,还是被他捕捉到。
一会儿功夫,刘义夫进屋,手里却拿了一只烟斗。孟经理目光却一闪,手似乎想要冲上前去拿,但还是没动。刘义仁暗笑,“老肖叮咛一定交给你。”其实这东西是老肖毕业时给他留的纪念,他故意拿出来斗斗孟经理。不过,看到孟经理的目光,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突然“当当”墙上的钟声,已经十一点,刘义仁临走前拿了点酒肉,留下孟经理与奥娜。
迈步走廊,刘义仁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与贾楠说点什么,迟疑半天,还是毅然走到贾楠房间门前,脚步静止不动。说什么?那段浪漫短暂的恋爱史?还是她的无情无义,只顾赚钱工作的事业心?他觉得荒唐,两情相悦的事,不同意,有什么争论,或许早该到此结束。
转身,回到自己屋。他知道,没勇气象一个女孩那么坦白,太傻,那也不是他的风格。男人嘛,有什么看不开的,勉强的东西,吃下去也消化不了。尽管那安慰是如此贴心,他还是拿起了酒杯昂头干尽,对老爸讲,那酒是命,对他讲,酒是轻易忘记的兴奋剂。两杯下去,他已经迷糊,恍惚间,似乎有人走近,在他背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