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始乱了_我的感动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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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开始乱了(2 / 2)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到这里来消费的呀,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啊?”阿生还是不提醒,乱没正经的说。

“这……”子杰刚要说话就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打住了。接着就听到他很痛苦的说:“阿生,阿珊她……”后面的话也没说完就停止了,看来他是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了,目光注视着天花板不再说话了。

“算了,别说了,也别想那么多。”阿生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也不提阿珊。我知道他是这样做是怕触动了子杰的伤口,或许他早已知道为什么了也说不定。当友情升华到一定的程度以后,那么就有许多的话都可以免了,因为友情能把猜忌、隔膜都除去,只剩下默契。“你先在这里躺一下,伯父他们等一下就到,我先送小丹回去。”阿生见子杰醒了,一副心思又放到我身上了。

“小丹?她也在这里吗?”子杰的眼珠四下转动,我把那看成是在寻找我的踪影,因为这样我会好过一点。对于子杰我一直都很有好感,就因为那个拍球的画面,可他却好象每每都会忽略我的存在。

“是的,我在这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紧牙走到了阿生的身边站住了脚。一阵晕眩让我摇摇欲倒,阿生的右手连忙越过我的肩膀从后面扶住了我。他的体贴总让我感动,但是我却总觉得这不是喜欢。

“小丹一直都在。”阿生补上了这一句。

“不好意思喔,谢谢你了。”子杰看着我说,眼睛里的坦诚使我相信他刚才是因为没有发现我才没对我说话的,可他的道歉却让我汗颜。

避来了子杰的目光我望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夜灯初上,所有的建筑都罩在阑珊的灯光里,衬印出雨后的清晰,也显得格外的落寞。远处那黝黑的天空正展着讥笑的面容望着我,让我再一次的为我的懦弱感到无地自容。是啊,为什么要感谢我呢?我从头到尾不都只是一个观众吗?如果硬要说我和别的观众有什么不同的话,最多只能说我比较“热心”点罢了。而我的“热心”还让阿生担心了,试问这样的我有什么理由来接受子杰的道谢?所以我只能沉默。

“怎么啦?”阿生看我不说话,以为我烧得厉害而很担心的问。根本就不给我回答的机会,他又转身对子杰说:“我先送她回去,刚才她淋了雨现在有些发烧。等会我再过来陪你。”

说完,不等子杰和我有所表示,就扶着我离开了。

在医院的大门拦了一辆计程车,阿生当真把我当成了一个病重的人,为我打开了车门扶我上去后,才绕过车尾从另一扇门上来。感受着他这些体贴的行为,不禁的会以为老天把自己的脑袋给哭坏了,搭错线地把不属于我的温柔给了我。一定是老天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胡乱的安排,才让我这个只关心自己的人趁机偷窃了别人的幸福,所以我很珍惜的闭上了眼睛全心的感受着,贪婪地不想放过一丝的温柔。可当我睁开眼看到阿生那略带忧郁而充满关心的眼神后,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不争气的眼泪就在这时候布满了我的眼眶。

汽车奔驰在公路上,两旁的路灯和树不断的往后倒。注视着被大雨刷洗过的那条干净清爽的公路,感受着夜幕下的清凉,人也精神多了。“先到诊所看了医生再回去吧?”阿生把视线从车外收了回来,望着我问。

“不必了,诊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快点回去看着子杰吧。”我摇摇头说。其实我这点病还成不了什么大碍,不想也不敢要太多的关心,以免以后依赖成性,那样我会更讨厌自己的。

“不,他没什么事了。你就放心好了,他是个热爱生命的人,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不到90岁,他是不会厌倦生命的。”阿生坚决的说。说完又把视线放到了车窗外面的景物上,似乎在考虑着某件事,“司机,麻烦到中兴诊所。”不一会他对司机说。看着他脸上的坚决,并不容易妥协的我又在一次在他的面前妥协了。看着他那张柔和的脸,发现在这张脸下隐藏着一颗坚强的心,让我一次次的妥协了。想多了解他一点,是我在这一刻忽然浮现的想法。

“中兴诊所”我离我住的地方最近的一个诊所,来这里读书快一年多了,去这个诊所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就是不知道不知道阿生怎么会知道我常去的,想到了这里,我不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到了诊所,我坚持不打针,这是医生所了解的。倒是阿生说什么打针容易好之类的话跟我争了很久,最后在我“怕疼”的理由下屈服了。医生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我们争执,见阿生妥协了以后,就笑着对阿生说:“你真是的,连女朋友不喜欢打针都不知道。”听了这话,我的脸忽然热了起来,还好发烧,不然就被识穿了。

“呵呵,你说得对,看来以后我真的该多了解她一点。”阿生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后,很开心的笑着对医生说。

于是,医生在和阿生的谈笑中给我量了体温,开了些药给我后,叮嘱着叫我下次最好还是别淋雨了。望着阿生有些内疚的脸,我吐了吐舌头表示不在意。

领了药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晓云和小丽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连续剧,全都看得泪眼朦胧。见我我和阿生衣服未干的回来,就表现出极惊讶的表情,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的了。

“哇,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啊?”小丽的表情像见到了鸡蛋把石头给碰碎了一样的不可思议,尖叫了起来,但还是破损不了她的美丽形象。

“没什么啦,这事等下再说。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小丹,她发烧了,我赶着去医院,子杰刚刚受伤了。”阿生交代了一下,转身就要走,留着晓云和小丽满脸的惊讶与迷糊。

“喂,等一下。你的衣服拿去换上也许会温暖点。”我叫住了阿生,边说边要往房间走。

“我来。”晓云起身抢在我的前面走进了我的房间,10秒钟后就拿着阿生的衬衫出来递给阿生。

阿生接过来以后向晓云说了声“谢谢”后就把目光转向我,在20厘米的距离里,我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眶真的很深,仿佛能包容一切的错,但只要有一点的感动就可以在那里读懂,他的眼神好象是在说:“我很温暖。”目光对持了大概5秒钟后,他就转身对晓云跟小丽说了再见,然后就走了。

“哟,深情的喔。你知道你们刚才的眼神有多肉麻吗?我看了都打冷颤了。”阿生刚在门外消失,小丽就朝着我说。不知是高兴还是糊涂了,竟拿肉麻来形容眼神,未免太让人自愧不如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并没有搭腔。拖着病中那无力的脚步走进了浴室,被热水一冲人也觉得舒服多了,满身的疲惫不见了一半。冲完凉,小丽帮我把湿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洗,(我们住的房子是小丽的姑丈的,房内的一切家具都是)而我走出浴室的时候,晓云也刚好帮我把晚饭准备好了。老实说,老爸老妈会放心我在这里读书的原因就因为他们深信晓云和小丽一定会顾着我的。而我在生病的时候也常常会被她们感动得一塌糊涂,还信誓旦旦的说病好了一定要让着她们,可真等到病好了,誓言也就忘了,还把失信归于病,说是病糊涂了才那么说的。看着她们两个在我面前忙着,我真的感谢老天给了我两个这么好的朋友。

吃完饭,就把药也吃了,然后拖着疲倦的身体到房间睡觉。在床上半躺着,晓云和小丽进来坐在床沿上陪我聊了会天。我有气无力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来,除去家俊的那一段没说,我不是说,是怕说了以后大家见面会尴尬。晓云在听的过程中都是平静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如果不是认识她有这么久了,我一定会以为她是冷血的。其实她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她的感情在她那段爱情结束后就再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了。反观小丽就不同了,她脸上的表情就丰富了,当她听到我和阿生淋着雨在漫步之时,脸上充满了向往,嘴里感慨的说:“好浪漫喔。”;当她听到我说到跑车撞到子杰的那一刻,失声的叫了出来,带着害怕的表情;当她听到跑车撞了人后就一走了之时,满脸的恨意;当她听到子杰昏迷不醒就充满了担忧;最后我说子杰没什么大碍时,她就开心的笑了。真佩服她,一个人的表情能这么明显的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她以前的人生一定是很开心的。

那今天的事情说完,就觉得没啥心情再去聊别的事,而开始沉默。听着她们聊着一些后感,只觉得头越来越重,人也开始迷迷糊糊的了。不一刻就觉得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温柔的、轻轻的牵起了我儿时的感受,就像小时候早睡时躺在床上听着爸妈的谈话而入睡的感觉,真的很温馨。

我一个人在一望无际的空地上跑着,没有一丝的光线,后面却不断的有脚步声传来,让我很害怕。“哈哈……小丹,你是走不掉的。”杂着脚步声的狂笑从我的背后传来,是家俊。我很害怕,拼命的跑,可却怎也跑不出那片黑暗,也甩不掉家俊,“谁来救我!”我的内心在呐喊着,可惜却没人理我。“哈哈……你叫啊,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救你,你这自私的人。”不明白家俊怎么知道我在求救,他狂喊着,那疯狂的声音让我进入绝望的恐惧中。这时,黑暗中忽然有人将我拉住了,“啊!”我叫了起来,以为自己完了。怎知耳边却出现了阿生的声音,“小丹,别怕,有我在。”才知道原来拉我的是阿生。我紧紧的抱住了他,深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不见了。闭上了眼睛,却感觉触碰不到任务物体。惊慌的张开了眼睛,在我面前的却是带着狞笑的家俊,他的身边正躺着一个受伤的人,是子杰。家俊手里的一把小刀的刀尖正在滴着血,他狞笑着说:“哈哈……你喜欢他,我就杀了他,看你还怎么喜欢。”“啊,不。”我不顾一切地向家俊冲去,可当我快要冲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们都不见了。黑暗中只我一个人,静得连心跳都能造成回音,恐惧在我心里乱串,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子杰死了,我也好累,我不想再做无谓的付出了。小丹,我不会再找你了,自己保重。”在我的面前忽然幻出阿生的身影,他看起来好憔悴。话一说完,他就渐渐地远去,我拼命地追,可距离却越来越远。“不!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啊。”我大声喊。

“不!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啊。”我躺在床上也喊了出来,睁开了眼睛一看,眼前那熟悉的一切都证明着我是在做梦。伸手拢了拢头发,湿湿的,心还在刚才的梦境中回不来。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害怕竟然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的很不好受。“我怎么会做这的梦?”禁不住的这样问自己。梦里的家俊也太可怕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真的是我白天想太多了?有人说,梦是内心想法的反射这又是真的吗?摇头不再让自己想下去,出了一身的汗,发烧竟然就这样好了,起身穿过客厅走进了浴室又冲了一次热水,清爽的走回房间已是凌晨三点了,今夜又将无眠。第二天,顶着睡不够而微微发黑的眼圈去上课,绵绵的雨已经失去了昨天那样的气势,可却绝有没停的意思。刚进教室就见老头迎了上来问我病好了没有,需不需要请假之类的关心词。点点头告诉他我已经没事了,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小丽告诉他的。家俊还没来,我不知道昨天过后他的心情是怎样的。说真的,还真有点怕见到他,深知他的为人,知道他见面的时候一定会再问昨天那样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就此算了,希望家俊以后再也别提超出友谊之外的话。真的有点对不起家俊,自己在梦里把他想成了一个坏蛋,讨厌自己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角色,我只希望,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纷争,也没有坏人的存在。

第二节课上了15分钟,阿生才拖着慢吞吞的脚步,顶着两个黑眼圈到来。惺忪的双眼证明他昨晚的睡眠严重不足,略带睡意的目光扫向我,眼神里的含义我根本就无法表达。有一种负罪感使我低头不敢接触他的目光,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他看出我在梦里给他安排的角色,一个没人性极度自私的角色。和老师点点头就直接走到我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深深地看我,然后无奈地轻轻的对我说:“昨晚我梦到了阿生说他好累因而离开了你,当时我开心死了。可当我醒来后发现那是梦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一夜没睡。”家俊说得很小心,也很痛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话,却字字撞击着我的心。

别告诉我这很正常,如果说世上的巧合可以把两个心无灵犀的人的梦连在一起的话,那也未免太可怕了;别告诉我这只是“梦魔”的恶意捉弄,如果真是这样,我愿对“神”誓于忠诚,祈求它能把我梦里的“魔”驱除;别告诉我家俊有着某种特异功能可以偷窥到别人的梦境;别告诉我,什么都别告诉我,因为都不可能。除去不可思议我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这样的一个现象了,或许这就真的是茫茫宇宙在运行时出现的故障所造成的,这样想,我会比较好过一点。

“唔。”面对家俊的话,我无言以对。

“怎么啦,讨厌我了吗?”家俊见我不说话,顿时就没了信心,有些惶恐的问我,接着就带着不安在静静的等着我的回答。

如果不是在担心着子杰的伤势;如果不是一开始家俊的话就扰乱了我的心情;如果空气不那么严肃的话,兴许我会有恶意捉弄的念头。然而现在我只能摇摇头说:“别傻了,我怎么会讨厌我的朋友呢?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你都是我的朋友。”我表明了立场,尽量的把话说的委婉一点,以此来减少伤害的程度。

我想一定是我说得不够好,不然家俊怎么生气了呢?“朋友?我们就只能是朋友?那阿生呢?他是你什么人?也是朋友还是恋人?”家俊的语气很重但不大声。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把阿生当成什么人,昨晚我在梦里对他是那么的依赖。“对不起,我失言了。可不管怎样,我都坚持我的想法。”家俊见我没有回应,就接下去失落的说,语气好了很多,口中说着坚持,可表情却无半点坚定。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让沉默蔓延。

挖空了心思也找不出一句玩笑话来搞活这一刻的气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很没幽默细胞。近来一连串的事都告诉我应该静下来好好想想了,我不想等到事情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之时我还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面对。多次的“处事不当”得到的教训让我学会了对事情的分析,虽然还不会怎么应付,可老天既然一定要给我那么多的麻烦,那么逃避就显得有些无谓了。“壮士断腕”的决心或许我做不到,但至少我已决心认真去面对。即使我所下的决定错了因而伤人伤己,那也是义无返顾的,因为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事情处理得很好,我就是这样的自私。

下午下课的时候,老头问我什么时候要去看子杰的话叫上他。点点头答应了他,一点也不奇怪老头为什么会在意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人,因为他曾经拍着胸膛,豪气干云地对我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知音难觅,阿生和子杰这两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被老头这样说的人还真的不多,而我从来就不会怀疑老头的眼光。

刚刚被晓云她们拉去vcd店逛了一下,小丽捧着郑秀文的最新专辑和孙燕姿的唱片高兴得像捡到了宝,口中高兴的叫着:“这两张专辑我在网上听过,超好听的。”我和晓云都笑着看她没答腔。在很多时候,我们对于小丽都存在着些羡慕,甚至是嫉妒,因为她真的很快乐,无忧的笑容常在她的脸上有时候甚至把我们也逗开心了。看着她像个小孩般的天真,我们都会会心的笑了。晓云也常对我说:“有时候,真想像小丽那样,开心时就笑,痛苦时就哭。可惜,我始终都清楚的知道我不是那种类型的人,在快乐的领域中根本就没我的存在。”听了这话我感慨万千,我虽然没晓云那么悲观,可我也是感性的人,还是多愁善感的那一种。其实,我所谓的悲观不是在痛苦中绝望,而是在痛苦中在悲伤里渐渐的成长。遇到什么事我们不能不想,可想得太多的时候就会劝自己暂时的放开。

在vcd店大概逛了半个小时,最后我选了一张很老的唱片,里面的歌都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作品,也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种旋律风格。回到了家里,她们又跑到学校去,说是要打球,剩我一个人在家里百般无聊的打开dvd把刚买的那张碟放来听听。不容否认的是老歌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但是那种情感上的表达就特别容易引起听者的共鸣。面对现在市面上形形色色的唱片,我独爱这类型的,我很多的同学都说我跟不上时代,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总是笑着说:“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嘛。”我个人认为,那些用念的歌真的一点品位都没有,我打从心里的看不起。

“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雪舞的时节举杯赏月。”一首《选择》的歌让我感慨不已。林子祥和叶倩文的深情演唱,歌词中浪漫的成分和那份对爱的执着都能够让我感动。如果能像歌词中那样的话,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听着这首歌,我的脑中不觉的浮现出一个幸福而浪漫的画面:一对深情的恋人厮守在一起只谈风月,笑迎每一个日出,分享每一个日落。送走了春天的花草,迎来了夏天的绿荫,走过了秋天的落叶,盼来了冬天的雪花。不经不觉的我偏沉溺在幻想中,一时走不开,醒来了以后就回到现实里,认为自己肯定是疯了,在这样的年代里还会做不知道该属于哪个年代的梦,有谁会陪我过那样的白痴日子呢?想到了这个问题,阿生的名字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才想起今天都一天没见到他的人了,不知道他昨天是不是在医院过夜的。“我当阿生什么呢?”家俊的话又再一次在我的脑里响起,把记得的关于阿生的一切都在记忆里重演一次,我还是不知道该把阿生当什么。我承认他的温柔、他的善良、他的关心都让我感动,可这一切还不足以击跨我内心那根深固蒂的“世上无真爱”这个观念,我还没勇气战胜对于分手的恐惧,所以我只能说:“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敢接受爱情。”

星期日,晴。一行六人开着摩托车浩浩荡荡往医院赶,老头早在一天前就告诉我们说今天去看子杰的。不见了几天的太阳又挂在东方的天空里,虽然还早但也很热,雨后少了灰尘的空间有点助纣为虐地增加了太阳的热度。没心情去欣赏那雨后阳关的景色,因为心在牵挂着几天不见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坐在家俊的后面,听着他不时的在讨论着途中的的景物,忽然发现他能言善道多了。可实在抱歉,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听他那些咬文嚼字的句子,只能用一连串的象声词应付了事。到了医院后,我惊讶的发现,我懂得的象声词还真不少,这一路上用了没50个也都48个。

拎着一塑料袋的水果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走向病房。这倒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因为那场面有点像古惑仔里的“十三妹”,只可惜我一身的休闲服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大姐头”的样子。说真的,这样的梦想我只有在环境的牵动下才会做的,毕竟,就算真的有十三妹我跟她也是两个世界的人。病房的门没有关,我们就直接闯了进去,子杰还是躺在床上,不过已经没有掉点滴了。他的身边有一位妇人坐在床沿上陪着他聊天,在我上次坐过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看情况应该是子杰的老爸老妈了。听到有人来了,中年男子睁开有眼睛站了起来,他和子杰很像,国字脸,嘴唇和下巴的胡子真的很有个性大概就像……像张学友那样的吧。所谓的男人味,应该就是像他这样的吧,我想。与此同时,妇人也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我们,她年青的时候一定有很多的追求者,即便是现在,她的美依然是难于抗拒的。在中年男子还没开口以前妇人就迎上了我,我把手里拎着的水果送往她的面前,以为她会接过去的。谁知,她伸起左手压下了我平举的右手,右手再顺势把我扳了个翻身,轻推着我往外走,耳边就听到了让我脑子当机的话,“你走,这里不欢迎你。”除了中年男子以外,妇人的话弄了个满堂惊。我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迷惑的望向老头他们,可他们也正看着我一脸的不解和惊讶。我的脸刷的红了起来,杵在门边不知所措。

“妈,你搞错了,她不是……”子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家俊打断,“小丹,我们走,来看他却受到这样的待遇。”家俊很气愤,边说边拉着我走。

“慢着。”妇人急忙叫住了我们,停下了脚步,我回头看着她,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说,“你叫小丹而不是阿珊?”妇人一脸有待证实的问我。

“是的,我叫小丹。”我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可无缘无故的受到了这样待遇,真的有些无辜也有点生气,所以我连伯母两个字都省了。

“对不起,我搞错了,你可别怪伯母啊。”妇人急忙走了过来,拉着我没拎水果的手说,满脸的不好意思。

“没事的,伯母。”看着妇人满脸的尴尬,我那点闷气忽然不见了。

“看你,没弄清情况就乱说话,闹笑话了不是?”中年男子责备着妇人,可脸上却充满了爱怜,看得出来他一定很爱她。“小丹喔,对不起呀。来……大家坐。”中年男子很有礼貌地接过我手中的水果,把我们迎了进去招呼着我们坐,家俊很不情愿的在后面跟着进来。

“不好意思喔大家,我妈就是这样的糊涂。”子杰躺在病床上道歉。

“爱子情切,哪个做母亲的不想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儿子呢,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对了,你怎么样了?”老头笑着走到子杰的身边又对一切做了个结论,然后看着子杰问。子杰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伯父伯母。你们都累了吧?不然先回家休息一下,我们今天在这里陪子杰好了。”晓云走到子杰的爸妈的身边说,有意转移话题,以免妇人难堪。

“那就麻烦你们咯,我公司有点事,我正想过去呢。”中年男子抢在妇人的前面说。

“怎么会呢。”“不会的。”“反正今天没上课啊。”我们几个人都说。

“伯母,你好漂亮喔。”小丽忽然跳到妇人的面前拉着妇人的手说,满脸的羡慕和向往,真不知道这小妮子发什么神经。

“呵呵,伯母老了,我看你才真的是漂亮呢。”妇人被逗乐了,刚刚的难堪一扫而光,开心的笑着说。

“好了啦,你们都很漂亮行了吧,还走不走呢?”中年男子怕她们两个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所以催着妇人说。说完,便拉着妇人走了,在门外又转身对我们说:“拜托你们咯。”

“杰儿,妈先回去了,等下再过来陪你呀。”妇人也对子杰说。

“好的,爸妈走好啊。”子杰关心的说。“走好,伯父,伯母。”我们当然也不愿意失礼于人,而异口同声的回答。

等子杰的爸妈一走,房里的气氛就再也没了约束,而爆发了起来,年轻人的世界永远都充满了活力。子杰的精神看来好多了,坐在病床上也加入了我聊天的队伍中。听着他们天南地北的说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让我打不起什么精神来。我坐在角落里很少说话,在人多的时候,我总是会有找不到话题的现象出现,所以我只能听,边听边想。晓云似乎也没什么话说,陪我一起静静的听着,想着。家俊似乎来了兴致,夸夸其谈,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吹牛。而小丽跟子杰聊得最投机了,说“聊”好象不怎么恰当,因为整场聊天的主角都是小丽,子杰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戏份不的配角而已。只是他这个配角倒自得其乐,在附和着小丽的话题的同时,他嘴角带笑,眼神炽热,对小丽似乎很有好感。看着这样的眼神的我竟然会有淡淡的失落感觉,暗骂自己了以后就告诉自己说,对子杰的好感只是来自童年时残留下来的敬仰所牵发的,并不是喜欢。我深吸了口气,发誓以后都不再想了,毕竟无论怎么看,小丽跟子杰都像天生一对般合亲。不是要让小丽永远都幸福的吗?所以我应该相信子杰能给她幸福,因为阿生说过,他们都是痴于情的人。

”阿生,他怎么不在这呢?”我很纳闷的想着。大概我真的很没种,连问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只压抑的把自己放在座位上胡思乱想。阿生不会真的像我梦见的那样子不会再来找我了吧?虽然无论怎样都不承认自己会喜欢上阿生,可这一刻我确实有想见到他的冲动。“再等一下吧,如果他还没出现我就问子杰。”我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同时也给自己添加点勇气。“小丹……”我仿佛听到很遥远的地方有人叫我,可我的意识还在思绪中回不来,所以不加理睬。

“小丹,你怎么啦?”我被人摇回了神,听到家俊这么问我。

“喔,没……没什么?”我回答。刚刚想得太入神了,原来叫我的人不在远方,而是在我的身边。

“刚才明山接到他家来的电话。说有事要先回去,你呢?”家俊很怀疑的看着我,告诉我叫我的原因。(明山就是我们六个其中的一个,也是我的同学兼朋友)

“喔,这样啊,――老头你说呢?”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只好把问题丢给老头咯。

“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里,我和明山先回去好了。”老头想了一下说,说完就站起来想和子杰道别。

“喂……你们别把我当小孩好不好,这么点路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回去吗?”明山抗议。说完就跟子杰说了再见和下次再来之类的话,就潇洒的走了,剩下我们愣在那里说自己好傻。

明山走后不久,阿生就抱着一束百合花出现在门口了。几天不见,他的精神差了些,但,脸上依然笑容灿烂。“嗨,大家好呀,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阿生一进门就弯着腰对大家道歉,那有礼貌的态度使得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荡着微笑,惟有家俊笑得有些勉强,不过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没有发现。

“花,给你的。”阿生捧着花在经过我的面前的时候,把花送到了我的面前说,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腼腆。

“给我?你不是来看子杰的吗?”我本能的说了出来,一时还没做好准备。从阿生抱着花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认为话是给子杰的,那时我就奇怪两个那么熟的男生还送花,可现在忽然发现花是给我的,还真的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呵呵,当然给你的了。我又没不正常,干嘛送花给子杰啊?我才懒得理他。”阿生依然笑着说。

“好漂亮喔。”小丽看着花叫了起来,满脸的羡慕。

“重色轻友。”子杰也骂着。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我。我极不自在的看着阿生手的花,不知道接是不接。沉默了好久,我终于接过了那束花,眼泪也盈满了眼眶,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也为阿生的诚意感动。接过花我就看到了阿生脸上那欣喜的笑容和朋友们那祝福的目光,也许是我有特别注意的原因,我发现家俊看阿生的目光有些敌意。

“就是嘛,这么漂亮的话,你再不接的话,我可要帮你接了。”小丽在我接过花后就开口了,天真漫烂。

“花是漂亮啊,可惜不是给你的。”晓云打趣地说。

“讨厌啦你,笨蛋。”小丽跺着脚,嘴嘟得老高。

“你要是喜欢的话,等我好了,一定买一束更大更漂亮的花给你好不好?”子杰看着小丽带着腼腆的笑容说。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定给了自己很多勇气吧,我想。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喔。”小丽高兴的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抓住了老头跟晓云的手说:“你们给我做证啊,到时候要是没有的话,你们就帮我好好的教训他。”小丽一派天真,完全没体会到子杰的用意。

“呵,那好呀,到时如果子杰食言的话,我就找辆车再把他撞一次怎么样?”老头也拿小丽的个性没办法,对于这个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生,我们都希望她一辈子都幸福。

“那太残忍了吧?子杰如果食言的话,我们都别理他好了,包括阿生,好不好?”小丽不忍的说,否定了老头的提议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大家一致通过,整个病房充满了融洽的气氛。我抬头用目光扫向每一张笑脸,幸福的发现每一个人的笑容都出自于真心。这一刻,连一向都讨厌的病房在我的眼里也变得可爱多了,外面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射了进来,在光层里的细菌也都愉悦欢快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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