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我的心情十分的不爽,离开的时候带点负气情绪。
“周吾,你帮我交的住院费我会还你!”叶子楣在我身后说,我装作没有听见。
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想起刚刚托牛二买的鸡汤。想到叶子楣把我当外人,我也不必热脸贴冷屁股了,我打电话给牛二。
“牛二,你在哪里?”我问。
“超市啊!不是帮你买鸡汤吗?对了,要不要毛巾之类的日用!我都跟你买点儿吧!”牛二说话的样子漫不经心,应该在浏览货物。
“不用了!鸡汤也不用买了!”我说。
“你们闹矛盾了啊?女人这个时候是这样……”牛二的妇孺性情有抬头趋势。
“她没有怀孩子!她只是重感冒!”我强调说。
“啊!”牛二的一惊一咋,让我没心力继续解释,我挂掉了电话。
我走在医院的小道上,许多人盯着我窃窃私语。
我知道他们在研究我身上的血迹。
走了几分钟,我终于走到了停车场,我打开车门。
我得回家把这身儿衣服换掉。
回家洗完澡,换了件白毛衣。站在阳台上听音乐,有点茫然。
有人跟我说,茫然并非属于读过书的人,没读过书的人一样茫然,有些人善于沉默,有些人善于爆发。爆发的人通过外化化解了茫然,沉默的人在内敛中持续忧郁。
我的阴柔秉奉后者。
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把躺椅搬到阳台上,从床上抱了床被子盖在身上。
我要在阳光下睡觉,模仿列林同志的办公室。
深市的冬天终于来了,桂子小区的很多住户纷纷把棉絮放在阳台上晒。住在城市的人们,生活方式很像鸽子里的笼子。我又开始思念茵秀的仙女河,童年的时候,我光着屁股在河里游泳,有人在河里放鸭,游过鸭子的水域上面漂浮这很多唾液般的泡泡。那些泡泡漂浮在我的脖子周围,我觉得很好玩,一点也不觉得脏。
现在让我去游泳池游泳我都会觉得脏,人类文明会让人体会不到自然赋予的拙朴之美。
冬天的阳光像母亲温存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胳膊上,我安适地入睡。
我睡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叶子楣家有一些动静,好像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我不认为在叶子楣家捣腾的是小偷,我也不认为是叶子楣本人。
我告诉自己,这个女人跟我没关系,她的事情我不要去过问,也不要去管,我闭着眼睛不去理会。
叶子楣和杨拉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想知道这些秘密,我要回到从前的生活理念中,赚钱最重要,养好身子最重要。
捣腾的声音仍然在继续,我闭着眼睛,像一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