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要你猜的不是这个,你这是乱猜嘛。”她的语气带些撒娇的意味。
我说:“你很寂寞。”我的语气和眼神一样坚定。
她说:“何以见得?”
我说:“从你刚才望着窗外的背影。”
她神色凝重地舒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可是,我不知光明到底在哪里?”
“光明就在这里啊。”我用手指指车厢顶上的灯,“如果不够光明的话,我这里还可以提供点。”说着,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然。
她欢快地笑起来,“你这人真有趣。”
我故意装作不笑,接着说,“刚才你说的是海子的诗吧,我也很喜欢他的诗,可惜他卧轨死了,英年早逝啊。”
“不是,那是顾城的诗。”
她无心的点破让我尴尬万分,“是吗?哦,对了,海子也写过类似的诗,不过他写的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翻白眼。’”
她再次大笑,笑得花枝乱颤,良久,她说,“这是你自己胡诌的吧,不过很搞笑。”
据我的经验,当女人夸你幽默时自己千万不能笑而且要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于是我说,“那我暂时说个不搞笑的。我先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刘漫。”
“流氓?这还是很搞笑啊。”
“不是流氓,是刘漫。刘,刘漫的刘,漫,刘漫的漫。”
“这仍然很搞笑啊。”
我意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还如此可爱,可现在她的欢笑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好久,她渐渐平息了笑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知道你叫刘漫,那你下面是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
“能告诉我吗?”
“不能,我还是让你猜,不过你再不能乱扯啊。”她轻笑着警告。
我思索片刻,突然一个字眼如夜明珠般在我脑海闪耀。我说,“你的名字叫媚。”
她欲言又止,定定地望着我,欲从我的神色中找出蛛丝马迹揣度我的意味,接着她问我:“你确定吗?”这问话有点像某个著名主持人。
“确定,你就叫媚。”说完,我期待着她马上双手一交叉说,完全正确,加十分。
可她跳过了这一步,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这个字才能诠释你,你就像暗夜里独自绽放的玫瑰,娇媚芬芳,寂寞而略带忧伤。”
她的表情完全静默下来,凝神望我,就像起初望着窗外的黑夜般。我知道,她要寻找光明。
我鼓起所有勇气给她光明,当然,说趁虚而入我也不反对。
终于,我的嘴唇缓缓接近她的嘴唇。她没有拒绝。然后,我抱住了她。
她把我抱得更紧。
一阵故作的咳嗽声残忍地打断了我和媚的热吻。
“这是公众场所,请注意影响。”一个脸上皮肤松驰不堪的女乘警神情严肃地说。
我和媚分散彼此身体,面面相觑。
松驰不堪走后,我情不自禁点燃一根烟抽起来,媚因为刚才的尴尬害羞得不说话。
我说:“我抽烟你不介意吧?”
她说:“你都已经在抽了才问我意见。”
我说:“那我把它灭了。”
她说:“不用了,我也想抽,给我一根吧。”
我说:“你也想抽,你以前抽过吗?”
她说:“没有,不可以吗?”
“可以,我来教你。”我递给她一支烟。
点燃后,我告诉她怎么吸进去吐出来,接连几口她都呛得不行。到烟烧到一半时,她基本不咳嗽了,于是她猛吸一口,趁机吐在我脸上,得逞后如小孩般嘻笑不已。待她再次故伎重施时我迅速吻住她的嘴唇。她一惊,烟掉落在地,然后说道,“我要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