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询又有过几次,不过,每一次,胖律师都陪着秋林,有他在秋林不用费口舌。他觉得这样舒服多了。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
这座监狱在郊外,从一个小窗口里,可以看到远处的青山。这生命的颜色射进屋内,让秋林多多少少有些慰藉。
在监狱的日子很难熬,尤其是一个人一个单间时,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头几天,秋林总想找人说话,哪怕是听狱警的呵斥责骂也好。
时间久了,秋林也习惯了这种近乎无声的生活。他白天睡,发挥着想象做白日梦。晚上,则脱光衣服,在房间内光着身子,边走边抚弄着自己的生殖器,在一阵阵热辣辣的刺激之后,他将满足后的腥臭的白色浓液,射在墙上。
秋林有一个构想,他想用它在墙上做一副美丽的图画,让后来的人能有机会瞻仰它!
一天,秋林正抓着栏杆,脸向外张望时,一个看守进来了,告诉他有人来看她。一定是秋月。之前她已经来过一次。
不是姐姐,是何媛。
设想过许多种见面时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
在接待室那件小房间内,秋林见到了何媛身穿一身紧身衣装,挺性感的。“呵呵呵,这妮子真是懂人心思,今晚的功课算是有了清晰的意想对象了!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女人的身体了,完成动作的念想对象已经很模糊了,何媛这次来,强化了女人身体的真实感,很好!!”
不过,秋林没有把夸奖何媛美丽的话语说出口,他怕她听到这话时,平添了骄傲。男人控制女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她永远不要再自己面前,产生出傲气!!
秋林坐下时,何媛还站着。她很激动。身子在微微的抖动。秋林觉得那太夸张了。
看守出去后,顺便半掩上房门。就在这一瞬间,秋林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何媛抽了秋林一记耳光。
秋林有些惊诧,他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人的谩骂和诅咒声,声音很脆,不像是从一个人嘴里发出的,而是仿佛是直接从胸腔肺部直接挤出来的。秋林四顾了下,除了何媛的口在动,泪在流,周围没有什么活物。“啐”哟口唾沫在秋林转面正对时,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有水准!”看样子,何媛这手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特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
“自作自受!干吗事到临头去怨恨别人而不检讨自己的过失呢?!”秋林不想看到女人的疯狂,他站起身,想走。在他转身时,何媛说她已经将秋林送给她的说有的东西都交给了看守,要求林仔细核查一下。她说她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它们让她觉得恶心!
听何媛这么一说,秋林有转回了身,看着她说:“别忘了我送你的避孕套,那玩意会有人再送给你的,你留着也是多余,还给我,没事干时我还想把它当气球吹着玩呢!”
河源顿时哑了口。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像死了老娘一般。看守冲了进来,看着两人。
“带我出去!”秋林冷冷的说道。
一天一天的熬着日子,一次一次的做着同样的事情,过度频繁的使他的身体衰败得很快,有时轻微的活动一下,他也会浑身上下冒虚汗。
放风的日子成了秋林唯一可以与外界接触的时刻,可是当看到穿着和他一样囚服的人,他又觉得和他们无话可说,从脚底到头顶,他都觉得自己与他们不同。他们是真正的罪犯,自己不是,自己此刻的状态,只是一场误会的牺牲品。误会是可以解除的,他坚信!
想说话时,他也不找他们。他找狱警。可是狱警对他的态度更冷淡,不是敷衍就是喝斥,秋林很孤单!
姐姐又来过一两次,每次都是同样的表情,不愿意和他多说什么,放下他所需的物品就走,仿佛他是瘟疫。
秋林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来,来了之后为什么要用如此的态度对待自己。以往的宽容到哪里去了?!她是不是在做戏?一想到姐姐接人待物时的虚假,秋林突然产生了这样种念头,她是在做样子给人看的。秋林骤然觉得自己很傻,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被人糊弄呢?!由此,他对秋月产生了厌恶和反感,真真切切的厌烦!
有一天,看守进来对秋林说,他已经进来六个月了。秋林相信他的话,但是又无法理解他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了。
胖律师偶尔的也来一下,从他的口中,秋林知道他的案子又有了新进展。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警察找到了更多的对秋林不利的证据,从这些证据中得出的结论是,秋林杀人了!胖律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看得出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信心。
男情人就是这样,赢不起也输不得。“我没有杀人,我怕什么?!”秋林只能自己给自己已在鼓劲。
开庭辩论的前两天,秋月突然让胖律师陪着她一起来了。秋林原不想见她,后来一想见不见都无所谓,何必让人不快乐呢?!这世界本来快乐就少,何苦呢?!于是也就见了。
秋月很严肃,很犹豫。她说秋林的案子不拖这么久。现在正赶上全国范围内展开‘严打’斗争,许多案子都从重从快了,秋林这一次恐怕也凶多吉少了。一尸两命啊!
秋林不由得有些恐慌起来。他明白秋月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前的几次严打,不少案子都轻罪重判了,难道,这一次,自己也赶上这一波了?!
“我可能被判上个十年八年吧!”一想到在冰冷的铁窗下的生活,他害怕了,如果那样,还不如死了痛快。
姐姐说她在想办法。从她的语气中秋林看到了些许希望。他希望姐姐的办事能力。但凡她想做的事情,她千方百计的总会做到的。但是,两天时间里,她能做什么呢?!秋林对此没有细想。
开庭当天,太阳出来很早,七点钟天就开始发热了。
七点半,有人来提秋林。监狱的车子把他送到了法庭。两个法警交秋林呆在一间小黑屋里。他们坐在一扇门旁边。隔着门,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移动椅子的声音,有些乱。
法警告诉秋林说还要等一会儿。其中一个掏出烟抽时,居然还给了秋林一根。秋林接过了,点着火猛吸了两口,没觉出有什么劲,以前提神醒脑的效果荡然无存。
又过了一会儿,给烟的那名法警问秋林怕不怕。秋林找不出自己有什么害怕的理由,相反,看着自己过堂,倒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有这样的经历的。可惜不能多来两次。法警听完秋林的话,惊诧的看了秋林两眼,不再说什么了。“这小子脑袋有病!”法警心想。
秋林再次觉得失望了,此刻他很想同人多谈谈心。
不久以后,屋内的一个小电铃响了。法警将秋林的手铐拿下门推开了门,夹着秋林的双臂走上被告席。
法庭不大,门窗都关得严严的,这使得秋林有些胸闷头晕。他的对面坐着几排人,稀稀寥寥的,很冷清,这让秋林深为失望,没想到自己的案子竟然只有这么一点点地吸引力,怎么连个喜欢猎奇的记者都没有?!夏天是一个新闻丰富的季节,有许多政绩和八卦新闻可写,他们都去忙别的去了。
胖律师进场后,其余的工作人员也都陆陆续续进来了。坐下后,审判员起身宣布开庭。
经过简单的一套程序后,公诉员起身诵读起诉书。起诉书中的许多法律名词听起来真拗口,看着公诉员飞快地翕张这嘴唇,秋林感叹着:“真是难为他了!不论什么饭,都不好吃啊!”
审判员说要叫证人出庭作证了。检察官念起了一长串的名字,这引起了秋林的注意。从法庭上稀廖的人群中,他看到人们一个一个的起身示意。有姐姐、姐夫和秘书、何媛、何媛的父母、看门老头,几个邻居、饭馆老板、同事老朱等。何媛表情复杂地看了他秋林一眼。秋林奇怪,自己怎么早些时候眼睛里怎么没有他们?!叫到最后一个证人时,秋林看见一个妖艳的女人站了起来,他一时想不起她是谁。但是,秋林没有时间去仔细思索了,因为审判长已经说话了。
他说辩论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