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啼过后,晨曦初现,蔓延在天际之间,驱走黑夜的暗,带来新的曙光,渐渐照遍了每个角落。厢房中一人独自沉思,自那地下室回来之后,施悠然便一直坐于桌前,左手轻托粉腮,双眸微合,只是静静地闭目养息。脑中又浮现起刚才在地下室的一幕。。。。。。
“蝶衣本应是裳衣宫红绫阁的阁主,算起来应该是你的的前辈了。。。”。
施悠然闻言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听着蝶衣下面接下来的话,“以前的事本不想提,只是人总是会不甘心罢了。。。。。。十六岁那年,我被宫主派出宫去,裳衣宫的弟子每到出师之日都要外出做一件任务,完成后才能有自己的自主之位,我因武功出众,早已被宫主内定为红绫阁主,当年宫主给我的任务是到林家堡要一样东西,可惜天意弄人,最后无功而回反而落得今日下场。”白衣女子说得婉约,平淡,仿佛说着的只是别人的故事。
蝶衣口中所说的裳衣宫便是江湖上人们所说的“仙宫”,盛传裳衣宫中全是貌美的妙龄女子,轻纱盖脸,裳衣飘逸,如同仙女下凡般,实令很多江湖中人所向往,令不少江湖才俊拜倒在旗下,成为一时佳话。
只是行事素来神秘,非正也非邪,非善也非恶,江湖上也没有一个确实的评价,只道宫中女子个个身怀绝技,才貌双绝,不容小觑。只是有些江湖正统门派看不过这种招摇,只道裳衣宫女子是些擅用媚术魅惑人心,以美色诱惑的妖女,一向耻之。
施悠然闻言却也没有什么惊讶,温言道:“游然见过蝶衣姑姑,听了姑姑的故事,想必也要有所回报吧?姑姑为何会取信于我?”
蝶衣微微一笑,“哈哈,小妮子倒也精灵,刚才你使用的是玉息功吧?今日你我相遇也许便是缘分。”
“姑姑过奖了。”施悠然表面淡淡应着,心里早已千回百转,遇到她不知是好是坏,是祸事是福,她原来就是裳衣宫的那位叛教的蝶衣姑姑,她是裳衣宫的禁忌,白道黑道所不容啊!
“如果你能帮我办一件事,我会给你一样你应该不会推迟的东西―――碧血灵珠。”
“碧血灵珠?”施悠然有点难以置信,裳衣宫源于西域,百多年前裳衣宫宫主带着这颗碧血灵珠入主中原,碧血灵珠是裳衣宫的至宝,历代相传,却在二十年前失去了踪影,看来与这位蝶衣脱不了关系,本来低调的裳衣宫一向不理江湖中事,却在失去碧血灵珠后以倾宫之力四处搜寻也无所得,仙宫之名也是那时所传颂开来的。而也有过谣传,说这碧血灵珠与魅罗族的宝藏有所关联,所以也有不少江湖之士争双寻觅,却一直未果。
当年裳衣宫宫主慕容兰萱曾出宫一次,便是到林家堡拜访堡主林震星,所谈何事却只有二人知道,林家堡在江湖中早已威名远播,享有百年基业,是江湖名宿,且富甲一方,势力庞大广植,也是一方独立的势力,这次的武术交流大会便是定在西丰的林家堡主持,这种名曰交流的武会,实际只是江湖势力的一种变相炫耀和拉拢,必然又是一番争斗。
“只是姑姑要我办的事,我未必有此能力啊!”施悠然谦恭地说着。
“我要的只是林家的碧溪潭玉而已,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施悠然闻言,心中一沉,林家的碧溪潭玉是林家的家传之物,为历代堡主所有,寻物和盗物向来都不是易事啊!看来也需花些心思。
“这东西对姑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施悠然轻轻地问道,蝶衣没有想过她会有此一问,
一时却有点怔住,心却突然抽痛了一下,是很久很久也没有感觉到的痛,痛得令人不能承受,
嘴角微微地笑着,可却全无笑意,幽幽地答道:“就当是买个释怀吧。”
施悠然没有再问什么,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纤瘦的背影,嘴角含笑,清亮的眼眸中闪着微微的火光,却又有说不出的深邃,只是柔声说道:“下次见面,希望蝶衣姑姑会把剩下的故事告知游然。”
脚步轻移,微弱的火光缓缓消失,没入那黑暗之中,只剩那抹幽幽的白影独倚桌前,寂寂聊聊。
小匠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睛,被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刺了一下,不适应地微合了双眼,抬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却见昨夜一夜未归的“公子”此刻正坐于桌前若有所思般,由于背光的关系此时小匠看不清施悠然脸上的表情,只是知道她在养息,光晕衬托着施悠然微微颔首的侧面,此时看来却极具诱人魅力,就像那夜采月亭下佳人翩翩而舞一样,只是现在多了一分忧愁,一点怜意。
小匠揉了揉眼睛不相信那个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人会露出这种罕见的表情,再次看去,施悠然清俊的的脸庞已近在咫尺,笑得很是写意,仿佛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一个梦境,吓得小匠连忙往后摞去,看到施悠然那抹捉弄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了怒气,却在对上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和稍有倦意的脸庞时被完全化解,他怀疑她真是个魔女,因为自己经常着了她的道,却又是心甘情愿的,这是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的。
“还不起来,太阳都要烧屁股了!”施悠然说完还不忘弹了一下小匠的额头,施施然地回到桌前倒起茶喝,剩下一脸郁闷的小匠摸着额头在瞪眼,突然想起昨晚这女人不是出去了吗?自己本来是想等她回来的,怎知道太累了反而自己先睡着了,一睁开眼就看到刚才那一幕,刚想开口问,看到施悠然已经衣装整齐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小匠也不好意思要她等,赶快去梳洗。不久就有仆人送来了点心,吃过后,便与小匠准备出门,门外早已有人静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