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对着我眨眨眼睛,说:”我理不理解你呀,正宁.”

我还能说什么,除了肯定的回答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会让她开心的,更好一些的回答了.

“呵呵,有够假.”警长说,”不扯了,看你们把话题都扯到哪儿了.我差点忘了正事是什么.许正宁,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对你有好感,我们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那么亲切,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么多心里话.”

我点点头.

他继续说:”实际上今天白天的时候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离奇,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对你的话深信不疑.”

“什么事”我问道.

“实际上这些都是机密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对外泄露的.但我信任你们,而且你们也是能够给我们以直接下所的人,所以我必须把一些情况告诉你.各地不断传来消息,很多东西都融合了,它们或者是仅仅融合,或者是变成了新的某种东西.它们的模样千奇百怪,或者表现的迟缓而毫无生气,或者表现得暴躁和凶残.政府已经秘密出动军队去封锁那些区域了.科学家们茫然无措,他们不知道这些古怪的变异是不是和从天而降的这些该死的花瓣有关.”

外面,那些粉红色的东西依然下得很大,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我把视线从窗外拉回来而对着警长,说:”我和白桦昨天晚上和那些东西进行了殊死搏斗,那是十分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了,而且我们也难免粘上了这些雪花或者是花瓣,但我们到现在还是没什么不好的感觉.也许一切真的和那些花瓣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不能排除那些是病毒或者是真菌之类的东西,只不过你们免疫力比较强,所以没有被感染罢了.”警长说.

“田警长,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是虚幻的.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如果说它是梦吧,不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存在;如果是现实世界吧,但这个现实世界也显得太离奇了.”

“对,就是这么离奇.我们都平静地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生活日复一日没什么变化,总是显得有些枯燥.但这次的变化太强烈了,所以才会显得不真实.不光是你,我也是,总觉得这些都不是真的.”

“真的是地球吗几百年前,人们还相信地球是一块平地,天空像口大锅倒扣在地平线上.那个时候谁会想到,地球只不过是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圆圆的恒星呢再过几百年,也许我们目前的认识也都会被推翻,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宇宙,根本没有什么星星月亮,一切什么都不是,包括我们自己都什么也不是.”

警长有些笨拙地拿起来那罐啤酒在我的罐子上碰了一下,说:”说得真对,为什么要有宇宙,为什么要有世界,为什么要有岩石,泥土,沙滩,海水,为什么要有我们存在呢这些物质最初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形成的这一切到现在都是个迷.”

“也许谜底这次已经揭开了,”我说,”这些物质不都开始融合,重组了吗”

“真他妈的对,我们可以当科学家了,比中科院的那些院士可强多了.”警长哈哈大笑道.

看起来桦对我们两个这样不切实际的空想丝毫不感兴趣,但她最后还是插了一句话:”也许正宁说的对,那些花瓣并不是罪魁祸首,如果有上帝的话,也许那些只是天使们撒下的花瓣,是一种象征,怜悯,或者是死亡.”

“别傻了,”我说,”什么事都没有,有我在,你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

“你不是超人,”桦说,”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可能你尽了最大努力也不能够救我,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眩晕,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些鱼,漆黑的马路,鲜血…它们又出现了.

在我稍稍稳定住了情绪之后,警长突然警觉地拿起了枪说:”外面好像有声音,你们等着,我出去看看.”

警长出去了,桦看着我的眼神和温柔,有点类似圣母玛利雅的感觉,我刚要说什么,她已经说话了:”你晕了好几次,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我说,”我也不知道,最近经常出现幻觉.”

“也许你的压力太大了,你太在意我了.”桦说.

我心存感激,也许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话会像寒冬里面的篝火一样温暖我的心.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在田大勇面前还是不要太过表现了比较好.”

“为什么”我说,”他看起来是很有安全感的一个人.”

“不知道,我感觉不太好.”她说.

“嗯,也许是有点偏激,而且还以自我为中心.”我说.

“你不是他那种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会照顾我,不会不理我的,是吗”她幽幽地说.

“可是你不喜欢我.”我说.

“什么”她一脸的疑惑.

“你拒绝当我女朋友了.”我说.

“啊,这个……”

我期盼着她的回答,但警长却已经从门口退了回来,说:”冷静,不要出声!”

“外面出什么事了”我说/

“他妈的我告诉过你,不要出声!!”

警长虽然没有大声喊叫,但语气却十分严厉,而且,我从他的话语中也听出了恐惧,是无比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