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生_阴冷之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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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生(1 / 2)

我睁开了眼睛。

周围是一片白色的世界,但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无比,不再虚幻了。身边站着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看起来都是医生。那个年老的医生是那么的慈祥善良,与我先前所感觉到的那些完全不同,因为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他醒了,看来我们的治疗是有效的!”年轻的医生看起来开心无比,笑着说。

“所以我们必须的介入到病人的意识世界中,去尝试干扰他的世界,只有这样才能从潜意识里面去唤醒癔症患者。”

“呵呵,那您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个,无可奉告。”老人说。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温和地问道。

“梁金昆。”尽管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真实姓名。

“看起来他已经完全从噩梦中走出来了。”他说。

我的视线还是有些模糊,我知道这是眼泪的作用,泪水已经打湿了整个枕头。冰冷的仪器,引线和管子布满了我的整个身体,我永远也忘不了这种冰冷的感觉.病房的门外,我看到了隔门相望的父母,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地焦急和不安.

我强迫自己笑了笑,让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没事了,但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我的脸上滑下来,冰冷的.

医生们希望我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是我过于懦弱了,如果我已经选择了坚强,那么也就没有任何留院观察的必要了.

对,这就是我所熟悉的城市,街道,树木,建筑都和梦里的一样。天空仍然是阴沉的,但已经没有了那漫天飞舞的花瓣和融合进化的怪物了。人们安静地走着,在这种天气下,所有的行人都显得比较落寞,阴沉的天空容易使人这样。

我们曾经紧密依偎着的公园,曾经一起吃过的肯德基,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一不小心把番茄酱弄得浑身都是,桦那种嗔怪的神情。这条马路是我们每天手拉手必经的地方,然而,桦不在我的身边……

阴沉的天空下,一切看起来都是灰色调的,包括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

母亲很细心,桦走后,她把屋子里面的所有摆设都用大块的布匹给罩了起来,一切都是原样的,没有任何变化。我拉开窗帘,微弱的光线射了进来,那些布的上面落上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哦,我记得,我都记得。虽然一切都被罩住了,但是我还能够想起来我们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尽管我曾经努力让自己起得更早些,但每次桦都会抢在我的前面起床,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总是能伴着来自于厨房那香喷喷的早饭笑盈盈地俯在我的床头,然后在每天刚开始的时候就能献上一个深情的热吻。

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像个天使一样给我带来明媚的阳光。无论我是忧伤还是愤怒,她总是会像一缕阳光一样给我带来愉悦和温暖。是的,和桦在一起的日子中,我的天空总是一片晴朗,万里无云。

我掀开了床上的台布,那里是我们最温暖的小巢。天冷的时候,桦总是要把整个身体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面才能入睡,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能感到寒冷。

床头上的像框虽然被台布保护着,但却不可避免地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相片里的我抱着桦,我们无比开心。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一年前去旅游时候拍下的相片,江边,高楼之上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我们曾经发誓要走遍中国,世界乃至于宇宙的。

我擦拭着像框上的尘土,有一滴咸咸的东西滴落在那上面――是眼泪。

就是那一天,我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学着西方人的做法单膝跪地请求她能够嫁给我,她笑着说这么做简直是太逊了。但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因为她随后就答应了。

桦,也许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进长江里面,也许只有游上一百个来回才能够平静下来。

和桦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充满了阳光,而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却下起了雪,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眼里看起来,那雪似乎是粉红色的。

我们的婚车在白桦树间的马路上飞驰着,这是我特意挑选的路线。

那一天,婚车里放着桦最喜欢听的jay的歌曲,我们憧憬着未来,桦甚至已经买了很多婴儿的衣服,发誓要给我生很多小孩。我们都醉了,兴奋地醉了。

直到,一个黑色的巨影迎面撞过来……

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雪地里,在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些后,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出车祸了。是一辆卡车,卡车上面载满了鱼,那些鱼撒满了整个雪地,甚至淹没了我们那辆婚车。

桦呢?

我拼命站起来,受伤的腿却很不争气地将我毫不留情地摔倒在地。我喊着桦的名字爬向那些腐烂的鱼。整个人几乎淹没在鱼山之中,当我发现桦那条原本白皙滑嫩的手臂的时候,它已经僵硬,鲜血淋漓,鱼的肉和她的肉混杂在起,鱼的骨头和她的骨头交织着。

那是什么姿势?

那只手,就是那只手在卡车撞过来的一瞬间,在我的座位即将被挤扁的那一刻,我被推了出来。

桦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当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宁可选择死亡,因为我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我可以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想着她,永远守护着她。

周围围观的那些人纷纷伸长了脖子,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肯出来帮我,帮助我把那些该死的鱼全部清理干净。我嚎哭着用双手去拨开那些鱼,但无论我怎样努力,那些鱼却怎么也清理不干净。空气中满是恶臭的鱼腥味,那些鱼怎么也清理不干净。

雪下得更大了,慢慢地,那些雪花变成了粉红色,我知道也许是我头上伤口流下的血模糊了我的视线。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围观的那些人的表情也越来越怪异,可怕。他们指指点点,嘴里面发出各种声音如同怪物的叫声一般可怕。

他们不是人,是恶心的怪物,是恶魔!

越来越模糊了,我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人昏迷的时候实际上也是能够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的,我回想起来了,一些人在我的耳边说着什么植物人一类的话。一个警长经常光顾我的病房,询问医生我是否能够醒来并向他提供一些证据和报告,得到的回答显然是否定的。

我是多么地想立刻跳起来抓住他问问桦的情况,她死了吗?

或许他并不知道一个昏迷着的人也可以听见声音,如果他可以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句桦还活着,哪怕和我一样是昏迷着的,只要是活着,我都不会那么恨他。

但是,他并不认为我能听见声音,所以肆无忌惮地对医生说,桦死了,而且身体被碾压成数个碎块……支离破碎。

在这一年里,我始终醒着,无法入睡,也无法起床,无法交流,就这样有躺着,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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