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真的以为他死了。怎么这么笨啊!他想,看样子,我若真遇到危险,她都不会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见马克思了。
“快拨120叫救护车啊!”
她噔噔噔地按着手机。然后,朝分贝望望,猜到了声音发出的方位,方知道上了当。丫的双手死死卡在他的脖子上,差点没把他掐死。
他喘着粗气嚷:“掐…死…死了…啊…….”
“就掐死你,你个小坏蛋,你个……..”
分贝想来一个咸鱼翻身,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成功,他估计仁静丫的再这样卡下去,真要替阎王爷招兵买马了。他挣扎着,慢慢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仁静吓傻了眼。不停地晃着他。我的眼睛里突然浮现了一张奇怪的画卷。好象草原中海市蜃楼的图景。胡子叔叔将母牦牛的尸体架在篝火上,已经涂上的腊油佐料,发出特殊的香气。他含着眼泪,用一把尖利的刀从它的身上割下一块块半生不熟的肉,然后塞入口中,端起放在地上的青稞酒,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聚集了一群人,跪在地上,顶礼膜拜。面朝胡子叔叔和母牦牛残缺不全的肢体。
他们嘴巴里哼唱着我听不懂的词汇。胡子叔叔突然站起来,让到了一边,然后一挥手。跪在地上的人都涌向了架在篝火上的母牦牛。顿时抢食起来。嗷叫着像是在战斗,像是发情的兽类。不多时,篝火上只剩下一具骨架。人们把骨架摆起来,抬得很高。一直朝一个庙宇一样的建筑物走去,他们边走边弯腰俯首。虔诚地像个信徒。
“喂喂喂!你怎么啦?是不是傻啦?”仁静的小手不停在我眼前挥舞。分贝好像做了一场梦。关于人类生存的梦,关于原始和虔诚的梦。他也感觉非常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幻觉呢?而且不可抑制。
“知道几点了嘛?小混蛋,我都要饿死八回了。”仁静手里拿着苏打饼干,不停往嘴巴里塞。跟着一群抢着分食牦牛肉的人群似的。
“呃!!~~~噎死我了。快,水……”仁静的小手一阵抓狂。
“瞎叫叫什么啊?矿泉水好像没有了,看还有没有饮料。”
他瞅了一眼登山包,感觉里面一定有他需要的东西。他满心欢喜地立起身子,然后兴高采烈地奔过去,跟个兴奋的孩子一样。
“唉!!好失望,只有一瓶可口可乐了。”他唉声叹气地说。
“快快拿来,我都要渴死了。”顾静像头河东狮吼的母狮子。
“给你!我只喝百事可乐。唉真是没有口福。”分贝垂着头,万分沮丧。
“来!这边。”他以为仁静那边有水或者水果之类的。循声望过去。她张开双臂。以为她在模仿《泰坦尼克号》中丰腴美丽的露丝。
“你是露丝(鹭鸶)吗?”分贝惊讶地问她。
“什么露丝?鹭鸶啊?”她俏皮地仰起小脸。
“不是鹭鸶,张什么翅膀啊?没有大海,迎什么海风啊?!”他连珠炮般开了腔。
“你说什么呀?是诗人吗?”
“不是诗人。”
“那就是死人。”
“你小家伙,敢骂我,不想活了你!”
分贝从地上一跃而起,以为仁静一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晕了。
她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摆出一副大将风度。用一双美女间谍的眼睛直视着他。从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渐变成妩媚的神色。他才意识到这几天闲着了啊。
分贝凑近她。她顺势躺在他的怀里。嗔怪道:“分贝,你这家伙坏死了,这几天,净出现些希奇古怪的事,都差点把我吓死了。”
“哦,乖,别怕,我也感觉很奇怪…..”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她的躯体上。
猛然感觉背后有个人在踢他屁股。
他以为是是老妈来了,他可是从小就怕老妈呵。
她的样子总是比较威严,和传统上说的严父慈母大相径庭,分贝感觉老妈骨子也是挺叛逆的,若生在革命年代,嘿嘿,也肯定是个进步人士。
在他来读大学时,老妈就反复的叮咛,千万不要在大学里谈恋爱。分散精力,年轻人还是以学业为重。其他都好办。老爸也仰起蹭亮的脑门,手扶了扶领带,帮腔作势的说:“你妈说的是,要听你妈的,一切都好办。当初就是听你妈的,才把你弄出来的,不然我们家的香火怎能不灭呵!不然这家族的产业,谁来继承呵!?”老爸说话总是那么通俗易懂。
老妈就笑嘻嘻得点头。他感觉在家里,老爸是最没有地位的人。常常要受到老妈的压迫!估计他们那个的时候,也是老妈主动。看他那副窝囊样,就窝气,怎么着也不能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觉得自己要脱胎换骨,做个家族不一样的传代人,要把自己,把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培养成铮铮铁骨的男人。
“分贝,好好学习,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只有小学文化的老爸突然不知从哪里学到几个新潮的词语,马上现学现卖。
他抬头看了一眼老妈,她的眼里的神色很复杂。她是天生的心理学家,谁的想法也很难蛮过她,所以公司的业务,基本都是老妈搞定的,来苏州以前,她说公司今年招了几个本科生,做人都很谦虚,不过估计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的大学生小骗子不少,而且巧舌如簧,能侃着来,不过业务能力,一试就看出来历,太浅薄,一点都不扎实,要从零开始培养,真是累人!看来在学校里只顾恋爱了。不知道是不是含沙射影地影射他。分贝撒了个谎,说学生会事情太多,老师找我呢,就把电话撂了。
他想真是可笑,老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她忙着呢。他的脑袋真的有问题。这样下去怎么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呢。目前掌握最好的就是性知识了。估计医院的性学专家也没有我的实战经验丰富。
实在不行,毕业开个性学咨询门诊。我的骨子很叛逆,真的不愿意接受家族的产业。不过,可能我的想法离现实还有一定的差距。我的想法和现实总是有差距。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缩小差距?反正目前我和仁静的差距越来越小,从她是班花升到校花,我是学生会宣传部长,两条不搭噶的平行线,到出现吸引,直到交集,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觉得爱情,是现实生活中最常见的核裂变现象。速度超乎想象,我们的距离飞速缩小,直到为零距离。
分贝往后转了一个身,仁静有点极不情愿的样子。“分贝,不要停,我要…”
“哦!”他像接到圣旨似的,必须无条件执行。
他正要扶起自己的一杆枪,准备带着仁静雄赳赳气扬扬跨江翻山地夺取胜利的高地,然后把高潮迭起的红旗插遍每个山头,正当他沾沾自喜意淫的时候,背后又一阵疼痛。
“啊!!”他疼得大声叫了一声。
仁静以为他偷懒了。不高兴地说:“你挺自私的嘛。只顾着自己爽得大叫,也不管人家。”
“我…….”分贝疼得说不出来话。
仁静起身,两个洁白的乳房像腊像馆的雕塑,饱满挺拔,美丽极了。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惊异的神色。嘴巴张得很大。很像被撑大的下体,红艳艳的,煞是诱人。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开玩笑得把自己手指头伸进去。现在没有心思,感觉好象做了什么孽,在受到报应。或者是本命年的厄运…..
“是鼷鼠!!一群老鼠!”仁静终于叫出声音来。
她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他的胸口贴近她的胸部,很温暖,让他感觉到母爱的感觉。他甚至在母亲那里得到的是父爱,在父亲那里什么也没得到。所以他很喜欢仁静这样。感觉他是个受人欺负的孩子,有妈妈在保护他。仁静出奇地镇定,他以为她会发疯,然后像99%的女生一样尖叫,昏厥。他没有转身,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分贝俯在仁静的肩头一动不动。她轻轻摩了一下他的后背。“啊!”他凄惨到大叫一声。她吓坏了。
啜啜地说:“乖疼吗?那我轻一点。”
“不要动,不要摸,我很疼,我讨厌人动我。”他俯在在她肩上大声的说话。她头发和身体的清香是最好的麻醉剂,可以短暂地让他忘却痛苦。
现在的痛苦因为她温柔的保护,而显得微不足道。分贝喃喃地说:“静,我爱你。很深很深的爱你。你让我感觉很安全。我刚才很害怕。你是不是更害怕。”
“是啊!刚才很害怕,大概是吓过了头,就突然不害怕了。正像第一次和你在一起,害怕得要命,后来你很温柔,就像梦里一直想的那个人,很舒服,就不害怕了。乖还疼吗?”她用嘴唇贴近分贝的裸露的肩膀。
“抱紧我。”他央求道。
“哦!!”她把双手环抱着他的身体,半身依靠在被子上。大概她感觉累了。他还是浑身无力,懒洋洋的。
“老鼠还在吗?”他关切地问。
“已经渐渐地都走了,起初拼命咬房间的东西,看他们不动,就偃旗息鼓了。”她柔声的说着。分贝觉得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温柔。突然出现一种幻觉,他们仿佛躺在布满阳光的沙滩,看着大海,椰树,帆船……简直是到了夏威夷的日光海岸。
柔柔的海风吹在脸上,心里有中说不出的惬意。深深浅浅的海水漫过游人的膝头,几个穿着比基尼的窈窕女孩在海水中嬉戏,她们的皮肤有白黄黑,身材卓越,面貌精致,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一个绅士模样的男人向她们招手,她们立马笑容如花得奔跑过来。男人在她们身上比画着什么。千万不要以为每个男人都那么色情,他猜那个人应该是个教练。
至于他和那些美丽的女孩有没有发生什么关系他就不得而知了。在他的眼睛里,目前他们起码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男人的表情从松弛突然变得很严肃。犹如天气突然从晴空万里,几朵乌云突然遮住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