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挑衅_绝色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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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挑衅(2 / 2)

她依旧散漫,拿着看得悉悉落落的书,连眼色都没撇开一会儿,便是应道:“回了那人,说我过会子就过去,你差人给我安排轿子。”

素问领会,便是走了出去,留下几个侍女作陪。

又是懒懒散散地又看了会子书,直到见着周围的侍女不安的眼神,才慢慢吞吞地将书丢在了一边。怕她们不曾想她一介女子居然敢这般怠慢太后的旨意吧。

小侍女像是新被分入这一处的,见她把书放下,忙是要过来收拾,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她倒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忙是跪下求饶起来。

落红在心里微微叹息,也就是前几世留下的坏毛病,凡是书,便是不让人碰的,何况这书不乏有她写的,虽是简体字,但也尽有些大逆不道的话,看不看得懂是一回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的书,是宝贝的紧,是绝对不让人碰的。今日素问怕是糊涂了,才会放了一个才分配入宫的小侍女,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来服侍她。只是面容上却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心下略有所想,索性懒懒地端坐在一边,正了正难得拿出来的主子气势:“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奴婢名唤祈雪。”小丫头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虽不致于哆嗦,却也并不沉稳。

“起来吧!”懒懒地说道,“以后记得了,凡是我的书,不要去碰,由得它乱去。”

“是……”小丫头忙是点头称是,倒也不再有别的什么。

抬眼看了看天色,见素问还未回来,便是吩咐道:“来,你服侍我换了衣裳,一会儿,随我去藏秀宫。”

小丫头有些诧异,脸上一派迷惑,却是点了点头,忙是扶着她进去了。可落红的心里却是一阵唉叹:万恶的封建社会,刻入骨髓的是奴性与服从,还好,转世不曾为人奴,否则她大概早就因为不懂得规矩又跑去见那奈何桥边的女子了吧,毕竟她那点自尊,作不得太奴性的事情,好在虽身为囚犯,倒也免得贱籍。

到了藏秀宫的时候,太后、皇后、正被宠幸的妃嫔是一个都没落下的在场,连着日理万机的皇上都端坐于上位,倒是显得她架子老大的,居然姗姗来迟。无奈的,微微屈膝福了福,告了迟到的罪,没多少诚意,也不见得人责怪,倒是一旁站的一些风华正茂的女子有些意外她的出现。

藏秀宫,不就是为了充实皇上的后宫而设立的?只是这皇上龙体早就微恙了,说得更白点,几乎是死期都定了的,怎么还招来这些年轻的女子?怕是要误了这些美好的女子终身了。

心中略有所思斜眼一扫,却不禁微微苦笑,她在这里悲怜她们的处境,可她们却还在庆幸今日的殊荣,毕竟是价值观不同的,谁都没有对错吧。想来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无法说对错的呢,那么当初父母之间的爱情、婚姻,恐怕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吧。毕竟周瑜打黄盖,也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是。

“难得深居简出的红儿也肯光临藏秀宫,不知是这些女子的荣幸,还是朕的荣幸啊!”上座的中年男子,脸上稍露病容,却依旧给人以威严之感,即使穿着简便的衣裳,却也是唯一的明黄的尊贵。明黄,象征着权利,也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怕是神在人心中的地位,也是不及他在百姓心中的万一吧。只是明黄,这一世也代表着贪婪和罪恶,代表着无尽的杀戮和血腥,比之红色……尤甚。

抬头看着至高无上的帝王,如此一个看似温雅的人,其手段却惨烈到弑子杀亲,到底是权势造就了他,还是他造就了这般的权势?若不是这几年在宫中,越来越清楚一些事儿,恐怕到死都无法相信,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是这个看似温雅平常的男人所导演的戏。弑子杀亲,希望是她多虑了。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君王的时候自己还只有十岁,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却是分明的清晰,仿佛她和这位帝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在随着时间的蹉跎,这种强烈的感觉倒也如夜幕下,夕阳的余晖终将消散一般地消失了。

“红儿今儿个,的确是些许不同呢!”皇太后在边上,淡淡一笑。

今日的纳兰落红的确是不同的,因为今儿个她没有穿素来喜爱的白色的衫,却是非要祈雪从箱子底捞了一件粉色的宽袖深裙。

粉色的宽袖深裙照旧是属于她的一贯风格,淡得很,只在袖口,领口,腰带滚边了深粉色的绣边,裙摆的下方也是闲散地绣着西西落落的桃花,或者是海棠花,总之看起来有了几分鲜亮的色彩。至于款式,大概有些像汉朝的服饰,简单中透着优雅。少了几分淡然,多了几分明媚。

至于头发,倒是随意的很,只用浅色的发带松弛地一匝,反正未行过及笄之礼,不能挽发,又不是什么正式隆重的场合,倒也不会太过失礼。

抬眼看着帝王,捕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东西。他不是一直试她吗?那她就把她几斤几两全部亮出来,少得试探,也好正正式式地正面开战了,毕竟算计这种东西,对于曾经活在叶家这样个大家族,如今活在纳兰家这么个大家族的自己而言,看得也是多了去了,之所以总是让自己得过且过混混沌沌的,也只是性懒于算计而已,而当生命和自己珍视的东西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的潜力便也是无限的了。算计吗?也许可以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淡淡的微笑,有礼的谢过太后的赞美,不再试图维持长久以来天真烂漫的形象,恢复她性格中固有的优雅、聪慧,虽还脱不得那骨子里散漫和淡漠,但至少也符合了这位帝王的想象,不是也很好?

“适才见红儿的样子怕对这选妃,也是有什么见解的吧!”上位的皇上,挥手让人给她备下舒适的凳子,才缓缓地说道,“说说看,朕倒也想看看京师才女的看法。”

落红微微一笑,也不隐瞒,直说道:“启禀皇上,红儿倒没什么看法,只是想到了钱先生的一句话,所以才觉着有些意思。”她怎么可以有意见呢?别成了众矢之的了。

“哦?哪位钱先生的话,你倒说说,让朕也觉着意思意思!”帝王只盯着她,对于底下屈膝而跪的女子,却未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落红微微一叹,才回道:“市井之人的闲谈,怕是不入皇上的耳。”

“但说无妨!”

我又看了一眼底下的女子,才悠悠启口说道:“围城,城外的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来,城里的人,千方百计都想出去。”

话音才落,一反儿时天真的眼睛,淡笑着便看向了上位的人,太后和皇后早已经是煞白了脸,而最为尊贵的皇上,却只是皱眉看着她,怕是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曾想她竟然胆大到会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吧。

“红丫头是在暗示朕,你想出去吗?”皇上不愧为皇上,只一会儿,便又是悠闲起来,却不再叫她落红。

“陛下不是早该了解红儿的吗?不需要红儿的暗示吧!”有些不知死活地又顶了一句,反正她的命是死是活还没到时候,既然死不了,出出心中的恶气也好。他们不是一直试她吗?那她就应他们的要求,扮演一个聪慧,却是张扬的女子好了。倒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大殿之上一派寂静,尴尬的气氛萦绕周围,忽然一声轻快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倏然打破了沉闷的魔咒。

“瞧瞧,我当是谁带了个粉娃娃过来参加选妃呢,原来是享誉我京师所有女子美名的纳兰落红妹妹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落红身后响起,倒是不紧不慢的先调侃了几句,才恭恭敬敬地向着皇上太后一行见了礼。

不看人,她也知道,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皇三子李尔笙――虞南的侯王,最是得皇上的宠爱,却也是最无意皇位的人,从小就特别爱逗着她玩的人,也是至今为止她唯一看得还算顺眼的人。

见着他,落红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虽是知道觞帝现下不会杀她,可也怕他做一些失了理智的事情,对于算计她还是新手,把握不好尺度,如今兵行险棋,甚是危险,好在遇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尔笙哥哥,红儿才想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众位佳丽一较高矮,怎么你就来给人家拆台!”说话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无忧时光,话语之间虽是免不得撒娇,但是眼神之间那股子习惯了的疏离,却又矛盾的和人拉开了距离。

“唉,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表达我的惊讶,拆台,是你的事情!何况……”顿了顿才说道,“估计你这高矮身段和众位佳丽比,得踩个凳子!”李尔笙照旧不会让她在口头上沾得任何便宜,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和她的不睦,因为他一边调侃着她,一边已经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送了过来。轻易地将适才的气氛给忽悠了过去,“父王,儿臣好些日子没见红儿了,可否借红儿一会儿?”

皇上大概是累了,大概是被她之前的表现给惊了,便是挥了挥手,由得李尔笙将她拉了出去。

“什么东西?”

“本来你该是很喜欢的,不过听说你和六弟最近有些过节,所以我想,这东西,气气你应该不错!”李尔笙挑眉看着她。

落红微微皱着眉看了看神秘兮兮的的李尔笙,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尔嘉哥哥?红儿什么时候和他结下梁子了?”

李尔笙笑看着她,拉了她去了他暂住的磬竹苑,叫人沏了壶好茶,才示意她打开看看。

落红有些心惊胆战地打开了盒子,冰凉通透的黑白云子赫然展现在了她的眼前:“是云子?”

“红儿,你六岁就以棋下一招围魏救赵解了纳兰将军的燃眉之急,救下整个觞朝,怎么会不知下棋最忌急进。”李尔笙面带几分严肃地看着她,似乎也在斥责她的冒进,“怎么今日里没头没脑的将自己的底牌兜了个尽?你不是一直忍得很好吗?”

看着李尔笙,心下有几分宽慰,芸芸众生到底还是有几个人是知她几分的,可她没有时间了啊,不行险棋,还有生机吗?

伸手触手抚摸冰冷的云子,悠悠说道:“大哥哥也返京了!”

“大哥?”李尔笙也是一惊,“你想救他?”

微微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谁让当初初入宫的时候,是那位大哥哥对她悉心照料呢?虽然她不需要,但人情却是欠下了,这是债,得还的。

“那是要你的命的……”

“不会的。”淡淡地说道,仿佛将性命看得极淡。“事情拖太久,受苦的人太多,受牵连的人太多,该有个了断了。”

“为什么愿意去救大哥?”李尔笙将她拉到他身边坐下。

“这是债,我欠他的!”是的,这是债。

李尔笙看着她,像小时候一样细细地梳理着她披散的长发:“你不该是红儿啊,更不该是纳兰落红啊。”

微微笑着,却是应道:“可我是,是纳兰落红!”

“红儿……”李尔笙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一叹,“你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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