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乞天_绝色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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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乞天(1 / 2)

落红看着紫式隐隐身而去的方向,一股不知名的颤栗由然而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着一种错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而且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这个男人会将她素来平静的生活整个颠覆。

“杂碎已经料理干净了,请王妃安心斋戒沐浴吧!”远处的矮树从中,林落背对而立,雄厚的内力,让他的声音无一丝干扰地送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叫纳兰落红!”不知道为什么,素来不在意外物的落红,居然对林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比你知道的更多!”林落的话干净利落却又透露着一些诡异。落红被他说的无一丝反驳的余地。可转念想想,她又不再在意,她这是怎么了?

落红看着林落的方向,开始有些了解林落,这是一个冷酷的男人,不是刻意的冷酷,而是天生如此,只是这样冷酷的男人,却又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哪怕站在紫式隐的身旁,哪怕充当着一名侍卫,也不能抹杀他的那份独立,他无法是任何人的附庸,但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成为紫式隐的侍卫?

落红深深呼了一口气,不想让自己再执着于林落给她的种种感觉。收手环抱着赤身裸体的自己,努力平复着身体的颤抖,想要将那些缠绕于身的无力感统统抛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忽然变得如此不像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适才的她,竟然被混乱、害怕、担心、紧张,所有不该属于她的情绪一下子包裹住了,她仿佛是一只被猛兽盯上的猎物,竟然怎么都无法将这些消极的情绪摆脱开来。

落红微微苦笑,用冰冷的双手将自己环抱着沉入水底:她居然是如此的害怕,四肢冰冷到连那温润的玉华池水也无法将她的身体温暖。有多久不曾有这样的情绪了?似乎前一次如此害怕还是因为第一次意识到肖墨身边有其他女人的缘故吧。好久了呢,居然已经又是一个轮回的生命了……

渐渐的,那莫名的颤抖终于得到了平复,落红有些昏昏然的,闭眼,任凭玉华池的池水将她淹没,温润的池水冲刷着她的长发,一遍一遍洗涤着她有些混乱的大脑,终于,昔日的冷静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中,她又恢复成了那个她所熟悉的自己,淡漠而消极。

起身,将头伸出水外,重重地将胸中的气吐出,缓缓地游向池水更深的地方,而后靠着池水中央的青石,慢慢理清自己的思路。

回想一下她和紫式隐的处境,她是不是将自己看得太高也太自以为是了?对于紫式隐,她算是什么?不过是诺大觞朝的一个将军的女儿,除却那个无法辨识真假的预言,她不过是凡俗世界的一介女子。

女子,哪怕特别,哪怕美丽,对于紫式隐这样一个几乎处于权利顶端的人来说,是多么无足轻重的东西?

而预言,就如紫式隐所说的,他在乎过吗?如此骄傲的紫式隐根本就视权势为玩物,他要什么统统都是用掠夺的方法去获得,他又怎么可能去在乎那所谓的预言呢?那么紫式隐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身体吗?如果这具身体能够将一切灾难平复,那么让他得到又能如何呢?倒是紫式隐自己,很可能会因为她的要求而陷入更加复杂的争斗中,不过他在乎吗?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争斗似的,会在乎吗?

想到这,落红不禁完全放松了下来,得与失已经分明的计算清楚,得到的,是她迫切想要的,失去的,不过是她不在乎的凡体肉身,想来还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呢,所以,不怕了,不怕了……

落红努力的安慰着自己,渐渐的,在池水温润的抚摸下,昏然睡去……

落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她知道池外的李尔笙想要进来,却被守卫圣池的和尚拦在了外面;她知道矮树丛中一直有着一些极度隐忍的打斗声;她知道池外觞朝的仆役来了一拨去了一拨;她更知道紫式隐留下的林落来来去去为她准备了好些饭菜。她还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低低的叹息,但所有这一切,她都仅仅只是知道,因为她始终昏睡不醒,有点像是被鬼压床一般,仿佛是什么东西一直将她拽入梦中……直到一声异样的声响,她才从睡梦中慢慢苏醒了过来。

这是佛山的梵唱声,一遍一遍,夹杂着金属物件的敲击声,神圣而又庄严,顺着混厚的内力,传遍整个山野,而落红,便是被这突然响起的金属敲击声惊醒了。

“乞天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的侍女已经在池外准备了,一会儿便会进来,请您自己多留心,林落先退下了!”声音来自矮树从中,恭敬中似乎多了一丝莫名的隐忍,甚至还多了一些难以猜测的东西。

落红微微一愣,想起紫式隐留下林落的目的,倒也不再在意什么。起身从靠着的光洁的石头上下来,一脚踩入池底。突然,有一股气缓缓的流动在双足和十指之间,只轻轻的一动,便像是将周围万物的灵气都吸入了体内一般?怎么回事?落红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着有些明白,却又是更多的糊涂,这一切是因为这被称为圣池的玉华池?或者还是其他什么?

落红抬手,对着池边的望去,满眼的杜鹃竟然全部盛开怒放,凄红如血,而那池边的青石上更是飘落无数的残红,花开花败,花败花开,这就是神佛的力量了吗?那种掌控着万物生息的,也该是神的力量了吧!?

落红收回自己的手,闭眼想要将这股力量从身体里排挤出去,却意外的发现体内流动着的温润的力量居然完全不受她的掌控,怎么回事?忽然想起来,似乎曾经有人说过什么,可是,到底说了什么,又是谁说的呢?为什么她的记忆中有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在不断的闪过?可还不及落红细想,等候在池外三天三夜的侍女,已经捧着乞天的衣饰,走进来了。

走进玉华池的侍女也是微微一愣,虽然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但落红依旧捕捉到了她们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是惊讶于她还活着,亦或是惊讶于着玉华池边诡异盛开的杜鹃?

“乞天仪式开始,准备更衣!”一个响亮的声音喊过,祈雪从侍女的身后走了出来,看得出也是精心准备过的,简洁干净的杏黄色棉布曲裾裙,只一根青玉发簪挽发,眉目微微向下敛起,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乍看下来,从衣饰到举止神态居然像是在佛殿前侍奉神佛的侍女一般,这一刻的祈雪,浑身上下跳脱出来的却是一种贵气,这不是卖身为奴的人身上可能具备的东西。她是谁?

落红依旧在水中,看着岸边的人前后准备着,想来刚才林落的提醒是为了她有时间掩盖起肩后的秘密,不想,还是被她耽误了,只是不知道今日将这秘密暴露天下,又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请侍天圣女纳兰落红出圣池,更衣!”

落红苦笑着,缓缓地从池水中走了出来,玉华池中的水似是不舍她的离去一般,变得雾气氤氲。才一会儿,她便按着要求,走到了这群侍女的中间。

“单衣――白!”祈雪微启双唇,轻声说道。

落红看着祈雪,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些发现,祈雪的声音居然也可以如此沉稳而内敛。看着侍女们递上白色的单衣,落红无奈地笑了笑,双手展平,让她们为她将衣服穿上。

祈雪在身后,轻轻撩起遮盖着落红肩部的长发,哪怕她的声音轻不可闻,落红依旧听到了那一声明显的抽气声,不过只一顿,衣服便覆盖在了她的身上,将红色的朱砂挡在了衣服之内,除了祈雪,无人看见。只是祈雪又将告诉谁?

“单衣――白!”祈雪依旧不紧不慢,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落红看着祈雪将一层一层的单衣加在她的身上,不是一色的白,竟然是一层深过一层的绿,薄薄的棉布,淡淡的色彩,磨搓着她的肌肤,很是舒服。

“礼衣!”终于,祈雪将最后的礼衣加在了她的身上,这种礼衣十分的特别,像是曲裾一般衬托着她的身段,却又似礼裙一般不失庄严与大气,清脆的绿色,却不是一色印染,有点像是白玉上沾染的翠,有些“纯天然”的味道。

“衣毕,起!”宏亮的声音刹那穿破整个山谷,随着声音,一顶同样绿色的绿纱轿子被带到了眼前,而抬轿的,居然是佛堂里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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