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门外。傍晚。外

小街。比较偏僻，在通往乡下的路上。一家机车行里外很热闹。

佟正林骑车过来，经过机车行，和修车的师傅以及顾客打招呼。

佟正林绕过修车行，转到隔壁上自己的家。

在家门口，佟正林边停车，边向屋内叫道：妈，我回来了。

佟家。傍晚。内

佟母坐在桌子后面打着算盘。听到儿子招呼，头也没抬，说：你回来正好。下午有两家叫液化气，我没来得送。你帮我送一下。

佟正林：哦。我这就去。

佟正林放下书包，拿了一个铁架子，架在自己的助动车后面，一面把螺丝收紧。很快，助动车成了工具车。他固定完架子，又把两罐液化汽放上去。

佟母把写着送货地址的单子交到佟正林手中，说：饿了吧？吃了饭再去吧。

佟母边说边整理饭桌。

佟正林：我不饿。不远，回来再吃。早晚要送的。送晚了，客人会抱怨的。

佟母：那也好。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弯到补习班那边，把弟弟接回来，一起吃晚饭。

佟正林：才开学就补习。

佟母：他明年要考高中，不早点补习，会考不好的。我总不能让他像你一样，宁愿送煤气，也不愿意多看书。

佟正林：家里总要文武双全的好吧。

佟母：你也太武了吧，连考大学都提不起劲来。

佟正林：妈，我会提起精神来的。这学期我会用功的。你放心。

佟正林戴上头盔，推着车出了门。

佟母看着远去的儿子，暗中感慨：真是一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儿子。

修车行的后门正对着佟家的正门。修车师傅对佟母说：佟师母，你好福气。儿子这么能干，又有礼貌。

修车行的伙计插道：长得也帅。

佟母有点得意，但嘴上谦虚地说：好什么呀。一般哪。

乡古中学。丁老师宿舍。

忙了一天，丁老师总算安定了下来。她正在布置她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些长毛绒的玩具。桌上一个小小的书架，里面放着一些书。此时，她正拿着一个很精致的放着自己照片的镜框，打量着该往哪儿放。

这时，传来敲门声，声音急促而零乱。

丁老师：谁呀？这么晚了。

外面没有回答，敲门声却响个不停。

丁老师：怎么不说话呢？

丁老师隔着门，听了一会。敲门声仍未停。

丁老师嘟囔了一句：有病。

她打开门，这才发现门外是闵工的那三只狗。是它们用爪子在敲门。

丁老师哭笑不得。关上门。突然她想起什么，走到窗口，往外看。果然，雨廊外面站着闵工，手中拿着几件衣服，其中有内衣，另一只拿着大号的手电筒。看上去，他正在巡夜。

看到丁老师出现在窗口，闵工说：丁老师，你的衣服，大概是风吹下的。

丁老师还不认识闵工，客气地说：谢谢。副校长。

闵工：我不是副校长。我姓闵。

丁老师隔着窗户，距离又远，没听清，接着说自己的：不过，你也不必用狗来吓唬我嘛。

闵工：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进来，只能让那几个小朋友帮忙。

丁老师：小朋友？

闵工：对呀。她们是母的，和你――

闵工自知说错话了，马上打住，但已经来不及。

丁老师重重关上窗，不再理他。

闵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把衣服留在这里，方便的时候你自己来拿吧。

说完，闵工把挂在衣服了雨廊的绳子上，快速离去了。

丁老师还在生气：正是个怪人。

她闷闷地坐了一会，突然觉得头有点痒，挠了挠，又到屋角，拿起脸盆毛巾想去洗头，可是拿起一个瓶子摇了摇，才发现洗发精没有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出门去了。

街道。斯贵家。傍晚。外

丁老师还不熟悉此地，边走边看，来到斯贵家的杂货店门前。

斯家的杂货店在当地还算有点规模的，大门洞开，店里灯光很亮。店门外上方的店牌四周，还闪着五彩小灯。

店门口的一棵大树上，扎着一捆布。斯贵正在那里练“铁头功”，对着布匹撞个不停，满头大汗。

丁老师走来。远远的，她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现象，不解。走近，认出练功的孩子正是自己学校的学生，穿着校服。

斯贵也看到丁老师，招呼道：丁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