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飘 4_北京诱惑前传-谁脏了我的灵魂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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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飘 4(1 / 1)

正月,少壮派高级预备干部卓越同志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说是省委党校培训班提前了,后天就是开班仪式,他在这儿只能逗留三天。我皱眉撇嘴,说三天就想种子发芽,那还得看您枪法准不准啊。我那可爱的老三扭捏了老半天,才说这次培训一个月呢,中间还有几天间隔的假期,不行我就勤跑几趟,应该差不多吧?

我差点儿说不行我就替你受累吧,又怕他多心,只好先在汇龙大酒店开了个豪华标准间,三天的房钱也帮他垫上。另外买了三张受孕试纸,个中技巧向老三一一传授,一遍一遍嘱咐他说,只要确定种上了你就老老实实学习培训,什么时候孩子出来了我再帮你安排。你什么德性我知道,别见一个爱一个。任雪虽然脾气怪了点儿,毕竟是青梅竹马的结发夫妻,你不能亏了人家。老三面皮涨红,唯唯诺诺,不住地说谢谢二哥,谢谢二哥。

兵马已至,粮草充足,主角也该登场了。打电话把童彤叫过来,三个人十分尴尬地吃顿便饭算作引荐了。

童彤最近保养的十分不错,秀发松而不散,皮肤滑而不腻,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连我都相信人家一朵鲜花没开呢。席间她一直偷眼瞟着老三,目光淫邪,爱欲毕露,全然不把我这电灯泡放在眼里。我心中不禁索然一叹,难为她不久前还对我爱恨交加、嗔怜不定的,一见到有钱有权又有貌的便把我忘了个干净。

老三倒像个刚出道的牛郎,满面羞红闷头不语,只顾一口一口吃着鲍鱼羹。他原本就不吸烟,为这事儿又戒酒半年多。在酒精考验的政府机关里能有如此操守殊为不易,足见其赤胆红心虔诚真挚。

自古都是新人领进床,媒人丢过墙,我自然不能煞风景,寻了个理由先溜出来,好腾出时间地点让他们培养感情。怕只怕童彤见了帅哥难以自持,全忘了我的谆谆叮嘱,把在洗浴中心学会的十八般武艺尽数施展,那可就不打自招陷我于不义了。

今年的冬天没怎么下雪,干冷干冷的空气藏着腐朽与污浊,唯恐节外生枝没敢开车出来,只有裹紧衣领快步过了马路。蓦然回首只见灯火辉煌处淹没了两个与我熟悉却又彼此陌生的人,一个是身在福中却偏偏多出不幸,一个是生来不幸偏偏要弄清幸福为何物。今夜的邂逅原本该是前世的千次回眸,却成了十万元的一次不平等交易。买方、卖方、中介人一应俱全,却偏偏没有得利者。

晓霞早早便打电话说又要陪她的跛子上司去应酬,倒与我今天做媒不谋而合。那天特意请刘元良去桑拿,伺机打探军情。果然不出所料,那开奥迪q7的独脚青天大有来头,大号叫邹玉敏,当年全省第一批省委选调生,全市最年轻的正处级后备干部。老爹老妈都不是等闲之辈,刚从市公安局下派到区法院挂职,再回去就该奔市中法了。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据说是小儿麻痹,按说这样的人直接就得按死在机关之外,可人家朝中有重臣在位,巧使两个政策就齐活儿了。邹玉敏三十好几也没结婚,一心扑在事业上,现今正是晓霞的顶头上司,三天两头地拉着民庭几个人加班加点搞案件分析。

刘元良做了个大推油,慵慵懒懒地交代我说,老弟你得留神啦,像邹玉敏这样的老处男其实最危险,老房子着火更不好救啊。一直没结婚那是人家原先挑花眼了,现在可是盯上谁就是谁了,甩都甩不掉。我老觉得他瞅晓霞的眼神不对头,我拿你当兄弟才跟你啰唆几句的。

我连连道谢,心里面忽然七上八下的。晓霞的待人法则我知道,一是要权的,二是要钱的。前者我没有,一个打工仔毕竟比不了少壮派的高级公仆,后者似乎我也没啥优势,华晨宝马3好像真不如奥迪q7。按说我真应该自惭形秽压力骤增才对,可咱好歹也是个全乎人,不至于走路都不稳,一起和那姓邹的摆上天平,怎么算都该倾斜向我吧?

时间才8点不到,回去也是一个人,我脑子里一半混沌一半清澈,做什么都没兴趣。昨天听婷婷说李总已经回来了,刚在她那儿报销完发票,这就意味着班子会随时都会开。但没人比我更了解赵总的风格,明面上是民主集中,背地里一定先搞串联。找到李总、罗总和老钱挨个谈完话,才敢往会上提交,反正除了他一共就五个人,正好是个差额选举的模式。老钱那边我压根儿不指望,李总是他死党,两人一个鼻孔出气。我和罗大头平时交往得不多,没交情倒也没过节,赵总说是不搞一言堂,实际上还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电话打通时婷婷正在做面膜,说话支支吾吾的,一听我要送货上门立刻带出三分意外七分欢喜,十分认真仔细地告诉我家庭住址。上次和她的好事儿被晓霞搅和了,一直有种便秘般的感觉。不如在这紧要关头自投罗网援交一番,或许能从她那里套来内部消息也未可知。都说二战胜利靠的就是间谍色情,虽不真倒也未必假。

从婷婷身上爬起来时已是夜半三更,心满意足的她睡得香甜无比,眉眼间全是笑意。我肩背被她抓得刺痛难忍,浑身更是绵软乏力,仿佛刚中了化功大法。

晓霞的跟踪电话还没来,想必仍在应酬中。我摸进洗手间浇了捧冷水在脸上,水滴像蛇一样从额头爬到嘴角,只看到镜子里的文明满眼血丝,脸色苍白,像极了食古不化的老僵尸,疲惫而丑陋。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小腿不住地抽搐想必是钙在大量流失,不觉间又在自叹年华远逝,腐朽浸骨髓,衰颓入膏肓,那火树银花的青春谁能补偿我?

凌晨已到,晓霞终于带着浑身酒气回来了,居然酒后乱性要对我再行蹂躏。我拼死抵抗才抱住贞洁,好说歹说哄她睡下,却忽然想起宾馆里的童彤,不知她在老三的怀抱里睡得是否香甜,有朝一日,分娩之苦未曾消退,却又要骨肉分离天伦泣血,那时的她可承受得住?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