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双喜临门,喧宾夺主_天邢侍者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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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双喜临门,喧宾夺主(1 / 1)

“什么?婚事?”所有人一听,都大惊失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丞相直接就蒙了,连称呼都忘了叫,硬生生地问道:“你,你说,说谁的婚事?”

张大宝笑道:“傻孩子,当然是你的了,你先出去玩吧,我和你爸妈商量点事情。”

王丞相更懵了,心中喜悦之情一下子被冲得无影无踪,脑子跟一团乱麻似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大声喊道:“我不结婚”,说完头也不回,径直跑了出去。

屋子里,王家的人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半天,王木匠家的定定神,问道:“他张叔,没开玩笑吧,孩子们都还小,现在说婚事是不是太早了?再说了,现在不是都讲究自由恋爱吗,孩子们的事咱可不好多管。”

张大宝一听这话,恼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小秀配不上你家丞相?你出去打听打听,这镇上比我家小秀俊的闺女可不多,条件比我家好的也没几户……”

老岳父看到张大宝怒了,连忙笑着打圆场,说道:“大宝,来,先喝口茶,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足,有事说出来,咱们一块儿合计合计,这么大动肝火可不解决问题呀。”

张大宝听到王家岳父李老爹开了口,说话又是这么客气,想想自己刚才倒也是有点过火,于是顺着李老爹台阶接道,“大叔,你老也坐,咱们一块说和说和。”张大宝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和王大哥的交情,也不是这一年两年了,俩孩子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都不生疏。再说,这事也不是我提出来的,是王大哥的意思。”

王家人一听,更懵了,什么时候给王丞相定的亲,怎么从来没听到说过。王木匠家的转头看着丈夫,心中气愤,不好表露,只得狠狠瞪了一眼。王大伯看见了,知道弟妹心气不顺,也不好劝,假作不见,问弟弟:“你什么时候定下的,怎么也不给家里打个招呼啊?”王木匠见客人求证、妻子生气、大哥责问,心中苦闷异常,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我没给丞相定亲啊。”张大宝一听,发急道:“怎么没有,明明是你提的吗?”李老爹劝道:“张大宝,别急,慢慢说,这么多人在这儿,大伙儿都听着呢。”

张大宝缓了口气,说道:“那年,小秀过三岁生日,正巧王大哥来镇上办事,我就留王大哥在家吃饭,喝了几盅,王大哥说小秀长的怪惹人疼的,要是能给丞相做媳妇,那真是丞相一辈子的福气。那时我看丞相也不错,就答应了。王大哥,你说有没有这事?”

听张大宝这么说,王木匠也想起来了,那时王家家境比现在还差,很多时候都多亏张大宝帮忙,给他揽活,他才能赚些钱养家糊口。那天去镇上买锯子,正巧是小秀生日,就留在张家吃了饭,说让小秀嫁过来做媳妇也就是一句戏言,他可不敢想。张大宝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但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跟掌上明珠似的,夫妻俩疼爱得不得了,哪能嫁到他家来。当时本是开玩笑,再加上又多喝了几杯,事后就给忘了。

事情是明白了,但该怎么办呢?王木匠还真不知道。如果是以前,王木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能有小秀这样的儿媳妇,那真是他王家祖宗显灵了,但现在,他犹豫了,丞相以后出人头地,小秀做媳妇就不太合适了,但这话不好说出口。他看看张大宝,又望望妻子,诺诺地道:“是有这回事,你看我这猪脑子,没记性,怎么就给忘了呢?”

王木匠家的一听丈夫这么说,也就明白过来了,但她现在不能答应这门婚事,可指望丈夫说几句场面话撑过去,那真是痴心妄想,父亲、大伯也都不好开口,还得她自己来。寻思一下,她满面笑容地冲张大宝说道:“他张叔,你过来商量婚事,真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我们做父母的真是一点意见没有。丞相是你们两口子看着长大的,你们一直把他当自己儿子一样,这我和你王大哥心里跟明镜似的,小秀这闺女我们两口子也很满意……”说到这儿,王木匠家的顿了顿,看张大宝的反应,只见他脸色由怒转喜,听到她说对小秀还很满意,更是乐得咧开了嘴,王木匠家的心里有数了,接着说道:“我前两天和小秀拉了几句话,她说过段时间要去西安她二姑家待段时间,学点手艺,是不是?”张大宝点了点头,答道:“这是她妈的主意,说孩子还小,出去见见世面,学点手艺,总不是坏事。”王木匠家的不等说完,就接口说道:“他婶真是有见识,这十里八村地婆姨们没一个比得上她婶的。他张叔,你看,小秀现在要出门,现在商量婚事是不是太仓促了,要是委屈了小秀,我这做姨的可不答应。依我看,婚事咱们稍后再说,反正两个孩子都要去西安,见面也容易,让孩子们自己去相处,可不比咱们瞎操心好吗?一来,孩子们自己相处,感情好,直接就成了;二来又不会因为赶时间委屈了小秀,这可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你说呢,他张叔?”

张大宝一想,也是,他来这儿商量婚事,还没和小秀说呢,要是小秀不乐意,他还真没辙,如果两个孩子能够自己走到一块儿,可不比自己瞎操活着好?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小秀不乐意,逼急了,恐怕她连动刀子的心都有。想到这儿,张大宝微微觉得有点后怕,对王木匠的说:“嫂子说得对,让孩子们自己相处。但有一条,孩子们乐意了,你们两口子可不能出来唱反调哦。”

王木匠家的知道自己的话说到点上了,也就顺势下坡,说道:“那哪能啊,有小秀过来,我做梦都能乐醒了。他张叔,后天我家打算摆几桌,你可一定要来啊,把他婶和小秀都带上。”张大宝笑着答应道:“那是一定的,就是不请我们,我们也一定会来。待会儿我还要去老支书那儿一趟,就不吃饭了。”说完,又说了好一阵子闲话才离开。

转眼日已黄昏,王木匠一家正发愁如何筹钱请客,老支书晃晃悠悠走过来,慢吞吞地问道:“商量得怎么样了,打算啥时候摆桌子啊?”王木匠家的答道:“后天,但……”老支书把手一摆,示意她不用再说,“你家情况,大伙儿都清楚,请客的事你们不用费神,到时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柴火木炭准备足了就行。”说完颤巍巍地离开王家。

待到请客之日,天刚蒙蒙亮,王木匠一家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外面鸡飞狗跳,吵吵嚷嚷,不知有何事故。一家人赶忙起床,出外打探。刚出门就见邻居张三顺钻进鸡笼想要抓鸡,五六只鸡上跳下蹿,咯咯叫个不停,鸡毛落了一地。张三顺左扑右逮,半天也没抓着一只,反倒糊了一手鸡屎。三顺捋了捋袖子,口中嘟囔着:“还收拾不了你们一帮鸡崽子了”,瞅准一只芦花大公鸡,捏手捏脚走到跟前,双手一扑,眼见就要揪住大公鸡的翅膀,大公鸡返身就朝三顺啄去,三顺一惊,手不禁缩了回来。大公鸡乘机想从三顺身旁蹿出,却被三顺老婆在鸡笼外一捅,阻了回去。三顺趁机紧紧抓住两只鸡膀子,拎了出来。

王木匠刚想喊一声:“怎么大清早就和鸡叫上劲了”,却又瞥见不远处刘二旦狠命地追着一只山羊。那只羊惊吓过度,顺路狂奔,跑到半山坡上站住。刘二旦追得太紧,收势不及,又被草根绊了一下,竟骨碌碌滚下山去。王木匠一惊,想过去看个究竟。刘二旦却又冒出头来,山坡本就不高,加之此时正值仲夏,草木繁盛,所以摔了下去,也没有磕着,只是浑身沾了些黄土草汁,和着汗水一道道留下脸颊,转眼成了大花脸。刘二旦一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更加发狠了,又冲上山坡追赶。山羊看他再次追来,撒起蹄子就跑,慌不择路,竟跑到一个柴草棚中。刘二旦敞着汗衫,喘着粗气,疾步走进柴草棚中,顺手拉上棚门,一脚踩住缰绳,把羊拽住。缓了几口气,又冲着羊身子打了一巴掌,恨恨说道:“跑啊,不是跑得挺欢实的吗,怎么不跑了?”说着,把羊拉出柴草棚,慢慢牵了回去。

王家人正在诧异,忽又听见村中几头猪凄声叫唤,王丞相和刚请假回来的两个弟弟不待父母发话,寻声而去,只见屠夫老刘头磨刀霍霍,旁边几个壮实汉子按住几头猪,又有几个中年汉子在一旁,支灶烧水,大锅沸水腾腾,映得所有人脸红扑扑的。老刘头冲着刀口吹口气,示意把猪抬到长凳上。猪蹄悬空,肥猪知道命不久矣,拼命干嚎,好不凄厉。老刘头举起尖刀,对准猪脖子,用力将尖刀插进去,一插到底,扭转90度。霎时间,猪血四溅,所有人奋力按住肥猪,隔一小会儿,猪尾巴垂下,死翘翘了。接着,老刘头拿尖刀在后蹄划开一个小口子,用一专用铁棍插进去,途径猪肚,直插猪颈。然后对准小口,一口口吹进气去,直到死猪变成“老肥猪”,这才拿一根小绳将小口子扎紧,放进开水锅。接着其他人着手处理褪毛、收拾,而老刘头则瞄准了下一头猪,准备开工。

王丞相看得血脉贲张,而两个弟弟已早是见怪不怪,转身回去报告父母。村里依旧吵吵嚷嚷,鸡鸣、狗吠、羊哭、猪嚎,大人喊,小孩脑,但王家已无心思关切。再过几个小时就该开席了,东西还无着落,一家人惴惴不安,不知老支书有何妙招,但也早早准备好老支书嘱咐的一切,等待乡亲们到来。刚过八点,就看见众人陆续赶来,令人奇怪的是,每人或肩挑大米,手拎菜蔬,或背扛白面,合抬酒肉,各有所执,无人空手而来。进入王家大门,也少有人闲坐聊天,无不是下厨帮忙,布置席面,一片忙碌景象。王家人这才恍然大悟,清晨所见之种种怪异景象,都是为此而备,心下感激,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转身干起活来。

而此时,村中有一户人家却毫无喜气,反而个个脸色阴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那就是落第不中孙祖德家。村中只有孙、王二人参加高考,自然都成为关注焦点,而现今一人高中名牌,一人名落孙山;一家喜气盈门,一家萧条落寞;形成鲜明对比。孙祖德他妈向来爱争强好胜,说到女工针敝,裁剪烹饪,整治持家、村中妇女无人能比。但嘴巴厉害,往往出言刻薄,对人冷嘲热讽,虽说无心,但实伤人,是以很多人不愿和她家来往。自打王丞相的通知书送来那天起,孙祖德耳根就没清净过。他本就内心郁闷烦躁,再加上母亲成天不是说他没出息,就是说他不成器,所以心情更加恶劣。王家办喜宴这天,孙祖德更是被母亲絮叨不停,无奈之下,只得出门暂避。孙祖德他爸却是古道热肠,虽然自己儿子没有考中,有点小不愉快,但还是代王丞相高兴,一大早就拎了只鸡,又拿了升豆子去了王家。孙祖德他妈却没有赴宴,在家愤懑不已,不停抱怨自己没养个好儿子,不给自己长脸,,不能光宗耀祖。

王木匠家中,众人说说笑笑,忙活半天,筵席已准备就绪,待众人入座,才发现老支书还没到。王木匠正打算打发小儿子去请,就看见老支书一只脚已跨进门槛,忙迎出去,说道:“正念叨您哪,您就进门了,快座吧,就等您了。”老支书屁股刚一沾凳,王木匠就干咳一声,说道:“今个儿请客,是为庆贺我家丞相考上名牌大学。要没有大伙儿帮忙,这筵席也办不起来,我王守财谢谢大家伙儿”说着,深深鞠了一躬,紧接着又说道:“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请大伙儿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众人听王木匠这么一说,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等众人安静下来,老支书颤巍巍地站起来,缓缓说道:“今儿是庆贺王守财的儿子——王丞相考上西安大学的好日子,在这儿,我代表大伙儿,跟丞相说几句话”,王丞相一听老支书这么说,赶快站起来,仔细聆听。老支书语重心长地说道:“丞相,你考上大学,给全村人争了光,大家伙儿出钱出力,热热闹闹办事。以后出去上学,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大伙儿的一片心意。”王丞相颔首称是。看老支书说完话,不知谁喊了一声:“开席吧,肚皮早就咕噜响了”。大家闻言大笑,也就顺势开席了。

席面上酒食已备,菜品不多,却是精心烹制,色泽鲜亮,无不散发出诱人香味。席间宾主攀交,语笑喧阗。女客桌上,玩笑私语,闲话家常,你推我让,笑声不断;男客桌上早已是猜拳耍子,吆五喝六、推盏把酒,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待到酒酣耳热之际,更有知曲懂戏的,哼哼唧唧唱了起来,还有凑趣招笑的,随曲扭起秧歌,走起舞步来,瞬时间,招来一片大笑、叫好声。

王丞相自称从未饮过酒,可是在被强灌了几盅之后,也不再拘束,敞开肚皮,咕咚咕咚地连喝了几碗。王丞相这几日心情愉悦,喜不自胜,今儿又多喝了几杯,两颊通红,双耳发烫,头脑昏沉,渐渐醉了。朦胧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王丞相!王丞相!醒醒,醒醒,得去系里注册了,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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