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登学府,遭蒙异事_天邢侍者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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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登学府,遭蒙异事(1 / 1)

转眼,漫长假期结束,已是开学报道时间。王丞相本拟自行去西安上学,但王木匠夫妇反复商量几天,还是决定让王木匠同去照料。一来二人身携“巨款”,王丞相的学费、生活费都在其中,那可是全家人七拼八凑攒出来的,万万丢不得;二来王丞相长这么大从未独自出远门,如今第一次离家,老俩口甚是放心不下;三来王木匠也想去儿子的学校看看,从来只听别人说西安大学如何好,但谁也没去过,乡邻们极力怂恿王木匠去见识一下,也不枉丞相一番努力。原本王木匠家的也想一同去,但实是囊中羞涩,负担不起,只好作罢。

八月一日报到,王家人一个月前就开始忙忙乱乱收拾。虽说通知书上写着不用自带被褥,但王木匠家的仔细,说学校的被褥哪有自家缝的舒服暖和,只因王木匠随口说了一句瞎操心,就和王木匠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找人弹了新棉花,买了棉布,亲自裁剪,花了好几天功夫,手指不知被戳了多少针,缝好一床厚实被褥,这才放了心。到临行前一个星期,全家更加忙乱,王木匠家的细细思索,但凡想起什么,就赶着置办,直闹得全家人仰马翻,精疲力竭,尚不罢休。

这日,王丞相被母亲逼急了,不耐烦起来,皱眉说道:“妈,你怎么这么迷信,给我衣服上缝个什么鬼符,让人看见笑话,快拆了。”王木匠家的没听出儿子语气不好,认真说道:“这可是妈专门去五龙寺上求来保佑你的,可灵了。”王丞相看着母亲这样,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叹了口气,走出门去。后来乘母亲不注意,偷偷一拆,扔进灶膛烧了完事。

终于等到启程的日子,说是启程,其实离报道还有好几天。清泉村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得先搭三轮车到镇上,然后坐车到县城,到县城的车每天只有两班,误了点可就得再多等一天。县城到西安的卧铺每天只有一趟,气味难闻,价格又贵。王家父子采取另一条路线,先由县城转至市里,然后再乘火车去西安。因为通知书上说:“学校将派人在火车站接待新生”,王家父子从未去过西安,担心迷路,有人接站自然要方便的多。这天,天刚蒙蒙亮,王家人都早已起床。王丞相心中兴奋,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踏实,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才没睡一会儿,听到家人都起来了,也一骨碌爬了起来。所有东西都已准备妥当,王木匠家的特意多煮了几个鸡蛋,让儿子带在路上吃。临别时,王丞相看着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泪水涟涟的样子,心里一酸,差点也跟着掉下泪来。还是外公提醒不能磨叽,王木匠父子才急忙上了隔壁张三顺的三轮车,奔大路而去。

几经辗转,这天傍晚,王木匠父子终于搭上了开往西安的火车。火车上人头攒动,连过道上都塞满了人。王木匠父子一步三挪,好不容易才找着座位,一屁股坐下。此时,王家父子已劳累不堪,神情委顿,喘着粗气,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也顾不得再照看行李了。不知过了多久,王丞相渐渐醒来,听着火车轰隆-咔嚓的声音,看着窗外一团漆黑,心潮起伏。这是王丞相第一次离家,也是第一次见到火车。之前火车上人声嘈杂,上车下车,拥挤不堪,乱哄哄一团,王丞相又累又困,也没仔细看看周围。现在夜深人静,火车上的人十之七八都已睡觉,偶尔听到窃窃私语之声,想必也是和他一样,新奇而又激动,互相聊天。

王丞相仔细打量周围:他坐的是硬座,车厢如同一长方形的盒子,大概有二十五、六米长,三米多宽,前后共有二十多排座位,每排五座儿。不过由于人多,有些都坐了六、七人。车厢内挤满了人,呼吸味、汗臭味、脚臭味混在一起,着实难闻,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王丞相左瞧瞧,又看看,没什么意思,百无聊赖之际,又觉得两腿发麻,屁股生疼,脑子木木,呼吸不畅。原来是坐得太久没有活动,身体几乎僵了。但一看四周,连站起来伸伸胳膊晃晃腿的地方也没有,只能强忍着,不一会儿,又昏昏睡去。

忽然,王丞相迷迷糊糊地感觉被人推了一把,原来天已大亮,父亲正和周围人说笑,无意中推了儿子一下,也没知觉。王丞相本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但车厢中的人陆续不断醒来,唧唧呱呱说笑起来,再想入睡,就已不易。侧耳一听父亲之言,更是大窘。王木匠早已醒来,坐了二十多个小时,屁股早就受不了了,但又不好动弹。看到周围很多人都是中年模样,旁边还伴着学生年纪的孩子,猜测大概都是护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互相一搭讪,果然如此。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自然都亲近起来。王木匠虽知儿子考了名牌,但名气到底有多大,可真说不上来。但听到大家恭维、羡慕的话语,不禁更加得意起来。亟待听更懂行的人说道:“西安大学,那可是百年名校,全国排名前二十,考上的学生可都是万里挑一……”。王木匠越听越自豪,说话就有点夸大其实:“我家丞相,从小成绩就好得不得了,初中一直是年级第一,高中也一直是尖子生……”。旁边王丞相听得面红耳赤,很不自然,偷偷扯一下父亲的衣服,希望他少说两句。但王木匠说得兴起,哪还注意到这些小事,愈说愈夸张,甚至有点无中生有。王木匠见无法阻止父亲,只得把头拧向一边,看着窗外,不敢回头,甚至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说他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正在王丞相感到窘迫不安、举止不宁的时候,火车慢慢停下来,驶入西安站。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匆忙之下,撞到面前的小桌子上,碰得膝盖生疼,大约是青了。他顾不得疼痛,拿好行李,随父亲慢慢挤下车去。下了火车,父子俩不辨东西,前后的路看起来无甚差别,不知如何走法。看着周围所有人都朝同一个方向走去,王丞相父子也跟了上去。走过高高低低的台阶,长长的走廊,不一会儿,两人已出了出站口。二人刚想确定方位,就看到面前有大大小小的牌子,有的写着名字,有的标着旅游团的招牌,有的则是各个学校的名字。“西安大学”的牌子尤为显眼,二人奔牌子而去,还没到牌子跟前,就有学生模样的人前来打招呼:“是西安大学的新生吗?”二人点点头。来人热情地说道:“这边走,校车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说着,又招呼别的同学帮他们拿行李。二人受宠若惊,紧紧跟随在后,上了校车。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校车载满了前来报到的学生及家长,向学校驶去。同时,车上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声音:“西安大学,坐落在古都西安,建于……年名校……培育莘莘学子……”王丞相听着,暗暗觉得学校考虑周到,让学生及家长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感受名校氛围。车窗外车水马龙,色泽鲜亮,王木匠觉得很是新奇。片刻之后,王木匠就看到一堵长长的灰色城墙,他心下揣测:“谁家这么有钱,院墙都这么长,那房子得有多大?城里人真是了不得,连房子都盖的这么气派!”二人同排而坐,但此时竟是各有所思,互不搭话。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校车进站,西安大学到了。

王丞相一下校车,就被几个学生领着去报道,交学费、办户口、领被褥、暖壶、脸盆,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宿舍楼。楼管阿姨问清名字,给了钥匙,指明方位。王丞相父子拎着大包小包,一步三晃,找到203房间,挪了进去。王丞相打量了一下宿舍:五米多长,三米多宽,外加一个阳台,四张床分占两测,各自相连。床型甚为奇特,上面是张床板,下面是书桌,书桌左侧是书架,下边是小柜子,旁边紧连一个衣柜,衣柜下方是小鞋柜,所有这些连为一体。相连的两张床中间有一金属细梯,是为上床而备。更为奇特的是,书桌上有一小孔,不知有何用途?而桌下的抽屉也和平常所见不一样,只是一块儿薄木板,离桌面只有三寸来高,不知能放什么东西?而右下角的小柜子也很奇特,没有柜门,也没有后挡板。所有这些都让王丞相迷惑,过了良久,王丞相才知道这是为摆放电脑而设的:小孔是通电源线的通道,抽板是用来放置键盘的,而右下角的小柜阁是放置主机的位置。

除了床,靠近阳台右侧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房间,推开门一瞧,原来是个室内卫生间。王丞相只在电视上见过,还不知如何使用呢。卫生间旁边是两排长木板,可以放置洗漱用品及脸盆等物。出了阳台门,抬眼望去,一座高大的宿舍楼遮住视线,侧身看去,也只能看到一条小道,不远处又是一座宿舍楼,道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回过身来,看到父亲已累得很,坐在一张椅子上歇息,行李物品随意堆在地上。他仔细看看宿舍:共四张床,已有两张床上铺好了被褥,想必是同宿舍的人安放好东西,出去了。他在靠窗右手的床上看到自己的编号,把被褥扔了上去。这时他才发现母亲强要他带得被褥纯属多余,又厚又大,根本没地方安放,看来只好让父亲再带回去。他铺好被褥,收拾好东西,待一切都安置好,肚子不失时机地咕咕叫了几声,父子二人相视而笑,决定出去饱餐一顿。

走出门去,父子二人就何处吃饭发生了分歧:依王丞相的意思,他想带父亲去一个好点的馆子,吃点特色,也算不枉上省城一趟;但王木匠却想在学校食堂吃饭,倒不是为了省钱,既然来了西安,也就不打算节约这一点小钱。王木匠更想在学校食堂吃饭,是因为他想更多地了解儿子以后的饮食起居的环境,也想和更多的学生接触接触,见到这么多优秀的大学生,和他们一同吃,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王木匠莫名生出一种自豪感,这可不是吃一顿大餐可比的。看父亲执意要在学校吃饭,王丞相也就答应了,他也好奇食堂是什么样的,是否和县高中的食堂大同小异?穿过宿舍区,很快就走到食堂,“学校布局很合理,宿舍紧挨着食堂,吃住不分家嘛,”王丞相暗暗地想。

走进食堂,父子二人登时呆了:食堂是上下三层,每一层都足足有高中操场两个大,走马观花转一圈,发现食堂菜肴之丰盛,远超乎想象,主食分为锅贴、烧卖、蒸饺、水饺、炒饭、汤饭、年糕、花卷;形形色色的面食大概有刀削面、凉拌面、西红柿鸡蛋面、兰州拉面、油泼辣子面、剁椒鸡蛋面、炒细面、拉条子、云南米线、馄饨、汤圆;还有各地菜系,湖南菜、川菜、陕西菜、东北菜;听旁边人说食堂外还有一个单独的清真饭馆,食堂内香味四溢,餐桌上各色人群吃的热火朝天。本来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王家父子见此情景,更是食指大动、馋虫外冒,不住地咽口水。虽然两人都极想赶快吃饭填饱肚子,但又不知道该吃什么,选择太多,各色菜品都想尝尝,所以踟蹰犹豫。走走看看,看看挑挑,几乎把食堂又逛了大半个,父子二人才选好菜肴:一笼蒸饺、两个锅贴、三块年糕、一碗汤圆、一小份鲶鱼豆腐、一份煎大排、一碗兰州拉面,一个小餐桌堆得满满的。父子二人埋头大吃,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大师傅厨艺高超,二人只觉得满嘴飘香,不由得赞不决口,不过由于嘴巴里塞满了食物,说出的话也就含含糊糊,不甚清楚。食堂大师傅要是听到了,肯定会满脸笑容,心花怒放,额外多加两勺菜肯定不成问题。

正当二人吃的超爽无比之时,突然听到“吧唧”一声,王丞相抬眼一看,有人摔了个狗吃屎,其状惨不忍睹:身子爬在地板上,胳膊向前展展的伸直,两条腿并得直直的,整个身体成滑翔姿势。这姿势放在水中,定然美妙无比,一看就是游泳的大行家,但在地板上,就惹人发笑了。更为可笑的是,顺着胳膊前伸的方向,饭菜汤汤水水洒了一路,一直到墙角处,碗被墙面反弹回来,一路回旋到那人脑袋之上,撞了一下,才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停在那人面前。那人正抬起头来,脸上也被溅上不少饭菜,淅淅沥沥往下淋,正好淋进碗中,其状甚是好笑。王丞相一看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满满一口饭全喷了出来,恰恰又喷到那人脸上,那人的脸顿时更如染坊一般:碎面条、年糕渣滓、米粒、汤汁和为一团,时不时的掉几粒下来,滑稽无比。王丞相本想扶他起来,道个歉,但眼见那人愈来愈可笑,更是放声哈哈大笑,无法抑制。

但周围形势却令人奇怪,整个餐厅,上百人在吃饭,很多人看到这么滑稽的事,却无人发笑;更为离奇的是,在王丞相周围吃饭的不少学生煞是惊恐,端起自己的碗就疾步走开,有少数人甚至双手发颤,连拿餐具的力气也没有了,颤巍巍地走开,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神色。偌大的餐厅,只有王丞相的笑声,更令人觉得声若洪钟,凸显无比。那人恨恨地向四周扫了一眼,突然转头狠狠地盯了王丞相一眼,然后就在那人转身离开的一刹那,他低侧下头,留下一道阴冷的眼神,眼中闪出一道寒光,但很快就稍纵即逝。可就是这一道寒光,已让王丞相心中一凛,接着就觉得如同置身冰窖之中,起初凉爽清快,但寒气步步紧逼,不一会儿王丞相已是瑟瑟发抖,面目青紫,手脚冰凉,唇舌麻木,想要开口说话,嘴巴却一点都张不开,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王木匠起初也觉得十分好笑,但看到儿子喷了别人一脸饭,就不好再笑,强自忍住。想帮忙儿子把摔倒在地的学生扶起来,突然发现儿子呆在那里,没有反应,摇摇儿子的胳膊,也无丝毫反应。王木匠有点发慌,顾不得别人,只惊慌地看着儿子,面目虽与平时无异,但不管他是是摇胳膊,还是掐人中,就是毫无知觉。王木匠心急之下,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就要摔倒。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白色t-恤,身材中等的学生走过来,扶王木匠坐下,对着王丞相的目光看了几秒钟,面色坦然的坐下,照料王木匠。

王丞相用尽全力抵抗周身寒气,只觉寒气袭人、冰冷刺骨,正无计可施,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身处炎夏,火热的太阳暴晒之下,身上寒气尽扫,一丝也未留下,舒坦至极。王丞相这18年以来,从未觉得暴热夏天原来是如此美妙。片刻之后,太阳的热气也渐渐退去,又如进入融融春日一般,周身无一个毛孔不觉舒畅,只想永远这么舒服下去。又过了几十秒钟,才回过神来。看到王木匠一脸担忧的神色,不禁开口询问父亲发生什么事了。王木匠十分诧异儿子的问题,回问刚才发生之事,但王丞相一脸茫然,显然丝毫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眼见父子二人就此问题纠缠不清,身着白色t-恤的学生笑了笑,开口道:“二位不必争执,刚才是一点小误会,想必二位是初次来西安大学,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这种小事,说来无益,还是吃饭吧。”王木匠感激他刚才出手帮忙,再说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他本不是追根问底之人,也就一笑了之。白色t-恤继续说道:“西安大学很大,这位同学和叔叔可以去逛逛校园,校园风景还是很不错的。”王家父子点头称是。

走出食堂,王丞相看看周围,道路四通八达,不知从何起始,而白色t-恤不知什么时候已走了。他对那人也不甚在意,摇摇脑袋,观察周遭形势:目前他们处在校园西侧,刚才来的地方整片都是学生宿舍区。往东南看去,是个很大的广场,还有一个占地颇大的喷泉,喷泉水势欢腾,随着音乐摇摆起伏,煞是好看。喷泉四周围满了游人,不少家长模样的人正拉着孩子拍照。喷泉前正对着学校大门。王丞相和父亲决定向北走,北边是一条长长的梧桐道,梧桐道左边是一幢幢教学楼、实验楼,右边则不时露出许多弯弯曲曲的小径,不知通往何处。父子二人信步走上一条小径,没走几步,就觉奇怪非常。小径两旁种满了各种花木,隔几米就有一张木椅或石凳,坐满了人,有学生,也有家长。脚下的路以后一会儿是碎石子铺成,一会儿又是不规则的花岗岩模样的石块,这些花岗岩石块也非整块铺就,而是断断续续,每块之间大概一尺左右,弯弯扭扭,看起来是个小花园的样子。走了大概20多米,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大草坪,大草坪周围是矮树丛围成的小道,此时正值初秋时分,草木繁盛,绿意浓浓,十分舒畅。王丞相父走走瞧瞧,也没看出到底是些什么花木,只觉得一切布置得都很有规矩,有点像电视上富人家的后花园。王木匠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一句:“这可比镇政府大院气派多了”。王丞相哑然失笑,完全不相干、不同类型的地方在父亲嘴里也能联系在一起。但又不好笑父亲无知,只得“唔”了一声,算是回答。父子二人走走停停,走马观花地逛完学校,有很多地方都不知有何用途。而且很多道路看起来大致相似,笔直宽广,有些小径也不敢贸然进去,怕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一路寻寻摸摸,回到王丞相的宿舍。王木匠晚上还要赶火车回去,于是二人在学生食堂吃过晚饭,就送父亲去火车站。在火车站反而觉得很亲切,很熟悉。

王木匠感慨良多,临走之前不停嘱咐儿子好好学习,将来好出人头地。王丞相听得耳朵有点起茧,又不好说什么,心里对父亲还有一丝不舍,默不作声。直到火车开走了,王丞相觉得眼框湿湿的,反身赶回学校,一路上也不知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不知想些什么,浑浑噩噩走回学校,刚进校门,就看到那个白色t-恤正在校门口张望。看到王丞相,快步迎了上来,急切地说道:“我等你半天了,跟我走吧”。

王丞相十分惊讶,不知这人找他何事,看他一脸焦急,只好跟在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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