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这沙发有个性啊,到处都是洞就跟上过战场似的."大雅进屋后发现了我那张被烟头烫的到处都是窟窿的布艺沙发,"艺术啊,简直就是艺术品啊!"说着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便一头栽倒在沙发里.
我给他倒了杯水,说起了这件所谓的"艺术品"的缔造过程:"什么艺术不艺术的啊,我这人比较懒,平时喜欢坐沙发上练琴,累了就躺下抽只烟,结果烟抽到一半就睡着了."我指了指沙发上被烟头烫的窟窿说,"我每次醒来都发现沙发上多出几个大窟窿来,好几次都起火了差点引火烧身,害的我隔壁的mm老说我在家引火自焚."
"恭喜啊哥们!你还不知道吧,这可是朋克的萌芽啊!"大雅一听来劲了,拍着大腿说:"艺术啊!艺术啊!"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艺术是什么东西,于是装出一副很花痴的样子给他搭了个台准备听他唱戏,不耻下问道:"什么是艺术?"
这台一搭好可不得了,大雅犹如走上神坛似的,口若悬河地给我灌输起他那套所谓艺术理念,"你知道吗,艺术这东西都是天才玩出来,不是那些所谓的艺术家挖空心思就能想出来的,他们那些艺术完全是吃饱了给撑出来的东西,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它无处不在,它是一种很自然很随意的一种形态......(以下省略近万字.)"
所谓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大雅就跟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一样,我就是那读书郎,一边听一边跟着摇头晃脑,结果大雅讲的太投入忘记了要跟听众互动,害我差点睡着了,我打着哈欠说:"是啊!真tmd艺术啊!"其实听他说话就好像小时候跟着爷爷去看花鼓戏似的,台上的人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而我根本不知道他唱的什么东西,听到有人喝彩我就跟着瞎起哄.
大雅说的口沫横飞,身体水分流失严重,端起水杯适当的补充了一下水分,说:"有烟吗?给我来支."
我如梦初醒感觉有点失礼于人,赶紧掏出烟给他点上.大雅抽起烟来那神态跟吸毒似的手不停抖着.
我说:"大雅,你在街边卖唱一天能有多少收入啊?"
"这个要看情况,天气好的时候一天下来能有个三四百的样子."
我掐指一算,不由的吓了一跳,"要真照你说的这样,那不是月薪上万拉,比一般的白领强多了."
大雅不已为然的说:"这个不算什么,我认识的一个人一天卖唱能赚个一两千呢."
我张口结舌:"看不出来原来卖唱还是高收入职业啊!我还一直当他们是弱势群体呢."
大雅笑了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以前是在酒吧做场的,一个月也就几千块,结果乐队里有个朋友得了癌症,治病需要很大一笔钱,为了帮他筹集医药费,我才开始在街头卖唱,遇到好心人一给就是几百上千的,一个月下来至少一两万啊,如果照这样下去医药费应该很快就能凑齐."
听大雅这么一说我算是长见识了,突然想起以前小琪给我出的馊主义,如今看来这主义不但不"馊"而且还新鲜的可以流出水来,于是我当机立断说是以后跟大雅混算了,可是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没得癌症赚不了那么多钱最后还是放弃了.
当我问他为什么选择做一个乐手时,大雅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演讲,我跟他隔了两米远口水都溅我脸上来了.
大雅说:"我以前喜欢上一个女孩,想弹着吉他为她唱一首歌,结果我成了一个乐手.后来女孩移情别恋了,我跟这个女孩发生了一夜情,我用笔写下了她的故事,结果我成了一个作家."
大雅身上有一种很颓废的气质,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噌"的一下就上去了,我觉得他跟超人唯一的区别在于他的内裤是穿在里面而超人是穿在外面而已.我说:"了不起啊哥们,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作家啊,这可真是多才多艺啊."
大雅不已为然的说:"那有什么啊,你没听说过艺术都是相通的吗?其实写小说就跟泡mm一个道理,过程就是不停的撒谎,结果就是圆谎,你这个谎撒的人家相信了你就成功了,没撒好一切都玩完了,而我就属于后者."
我安慰他说:"怀才就像怀孕,时间长了就会被人发现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到真想看看他写的什么小说,于是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还真找到了他的那编小说,于是怀着一颗崇拜的心看了起来,大雅在一边闲的无聊索性拿起吉他玩了起来,他那把破吉他传来的音色让我想起了弹棉花的声音,不由的笑了起来.于是我从箱底拿出我那把珍藏多年的gibson,全手工制作,这把琴是父亲留下给我的,可谓传家之宝吧,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拿出来的,琴的年纪跟我一样大,生产日期正好是我出生的那天,父亲特意拖人从美国给带回来的,我一直没舍得弹,二十几年的琴保养的跟新的一样.
大雅一看到这把gibson口水都流了出来,一把好琴对于一个乐手来说就好像一个剑客手中的稀世宝剑,你想想要是两剑客狭路相逢决一死战,别人拿的是把匕首而你手里拿的是把屠龙刀,没动手气势上就占了几分优势,大雅抱着这把琴就跟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满足,弹起琴来那叫一个狠啊,舞指如飞,那可是憋足了劲在摧残啊,一边摧残还要一边说:"好琴,好琴."我看的那叫一个心痛啊,生怕他别把我的琴径给掐断了,毕竟他摧残的是我的"女人"啊.
大雅弹累了放下琴伸了个懒腰对我说;"明天情人节啊哥们!打算怎么过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明天是情人节,可是情人在哪里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说:"我还单身呢,自己一个人过啊."
"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卖唱去."
他一说我马上答应了下来,反正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