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小的院子里挤了十几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小混混。为首一个就是村长的儿子,瘦瘦高高足有1米80,小脸蜡黄,正在那里大放厥词,冷不丁见陆海晨冲了出来吓了一跳。等看清只有一个人时马上又趾高气昂的骂道:“你什么东西?跑出来找死啊?”
陆海晨的双眼已经气的开始充血了,可他还是用最后一丝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质问对方:“你们知不知道这家是军烈属?你们这样做对得起牺牲的人吗?你们就不怕法律制裁?”.
村长儿子冷笑着说:“军烈属又怎么样?死个人算什么?全国十几亿人那天不死几个啊?至于法律吗?哼哼,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的话就是法律!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滚蛋,要不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法律!”.
他一边说着一边猖狂的拿手戳着陆海晨的鼻子尖,身后的小混混们也都跟着鼓噪道:“他妈的,快滚!快滚!”“哪来的小子,不滚就废了你……”.
陆海晨一瞬间变得出离得愤怒了,他不明白难道他们浴血奋斗就为了保护这些人?难道胡有志的牺牲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尤其当他想到屋里那两位正承受丧子之痛的可怜的老人,想到这些混蛋对两位老人都做了些什么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压抑多时的感情在一瞬间爆发,他怒吼一声左手格挡开村长儿子指着自己的手,然后条件反射的右手顺势就是个上手推掌,就听见村长儿子鼻梁上面清脆的“咔嚓”响了一声,然后那小子就哇哇的叫唤着捂着鼻子倒下了。
上手推掌是陆海晨平时训练中常用一招致敌的招式,简单实用,就这么看似轻巧的一个动作,对方的鼻梁骨就断成了几节。眼看着鼻血就涌出来了,然后村长的儿子就满地乱滚着“妈呀妈呀”的使劲叫唤着找娘了。
旁边的小混混根本没想到陆海晨会一个人向他们十几个人动手,而且还是主动出击?!这时一看主子被打先是有些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喊着冲了过来。
陆海晨虽然头脑有些发热,可平时严格训练出来的招式却毫不乱:弹腿前踢,侧身斜踢,组合勾拳,肘锤,连环扫腿……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那些小混混就如同一个个训练用的靶子毫无还手之力,转眼间很快全部被打倒在地!
虽然是含怒出手,但陆海晨还是保持了几分清醒,不光是锁喉结、踢下阴、捣软肋、扭颈骨等格斗术里危险致命的招数没有用,就连力气也只用了五分。可绕是如此,那些被打倒的小混混们也都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毕竟就他们这些人的小身子骨还真是没有那些训练用的沙袋结实呢。
活动了下身手出了点汗,陆海晨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了,突然他听到后面一阵异常响动,头刚回了一半眼角间忽然一阵白光闪过,陆海晨心中暗知不妙,赶紧勉强再向前急闪。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点,他后背忽然一阵疼痛入骨,被匕首给划中了一刀。血一下映红了陆海晨的背部,这一刀划得很深,几乎伤到了他的肩骨,要不是他刚才猛力向前急闪,只怕已经被捅个透心凉。
多年刻苦训练的成果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在对手进一步进攻之前,陆海晨头也没回一个旋身侧踢一脚准确的踢飞了那人手里的匕首,然后已经顺势转身前冲一下子冲到了对方的身前,左膝猛抬,正好击在他的下阴上。那人脸都一下子痛白了,然而没等他叫出声来陆海晨的双手已经扭上了他原来持刀的右臂,用力向外一别劲,喀吧一声,扭断了他的肘关节,然后再转身一个大背胯,把他从头顶扔了出去。所有的动作都做得连贯流畅、一气呵成,就和平时训练的内容一模一样。
谁知也是命该如此,那人被扔出去后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无巧不巧的头竟然正好撞在石墙头上,脑袋破了个大洞,眼看是进气多出气少活不成了!这时倒地的混混纷纷大叫着“老大……”,陆海晨才发现刚才用刀偷袭自己的居然是村长的儿子。
陆海晨的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就大了,凭经验他知道村长的儿子是没救了,这次自己是真的闯大祸了!这时已经有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开始跑出去报案了,由于涉及村长儿子,此案处理的效率异常的高。十几分钟后就有几个警察到了现场,看了躺了一地正在呻吟的小混混们,再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站在院子中央的陆海晨。几个乡村警察脸色明显发白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是陆海晨看着他们挺为难的样子主动把手伸出去,估计那几个警察叔叔得等待大部队来支援才敢动手铐人。
村子的最东头的高地上有一排四间的红砖瓦房,在这个低矮的石墙和简陋的柴草屋组成小村庄里显得分外醒目,门口竖着杵在地上的一个破旧不堪的黑木板上写“派出所”三个白色大字。字虽然写的歪七扭八丑陋不堪,可据说是村长的墨宝所以就一直稳稳当当的立在这里好多年了。
这时一阵吵闹声从派出所的院子里传出来:
“又耍赖?不许悔棋,你已经被将死了!!!”
“胡说!我刚才走那步没看清楚,再说你不是也悔了好几步了吗?”
……
……
“不许悔!”
“就悔!”
……
……
顺着吵闹声陆海晨迈步进入了派出所的大院,周围的几个警察如临大敌的用眼神“押”着陆海晨,可身体却离开他足足有两三米。见过刚才那被修理了一地的小混混,这些警察都快成惊弓之鸟了,生怕陆海晨一个不高兴突然暴起伤人在把他们也暴打一顿。
不大的院子里几个老人正围坐在一个石碾子周围下象棋,其中两个老者正象两只斗架的公鸡似的脸红脖子粗外加大眼瞪小眼,反正就是谁也不服谁。
警察同志们一看这还了得?值此本村成立以来发生的最大案件之时,派出所里居然还有人下象棋这成何体统!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了使命感的警察开始往外哄那几个老头,别的看下棋的老人还好说话,可就是那两个下棋的老头死活不走,非要分出胜负不可!于是院子里一片鸡飞狗跳,最终一人抱一个,两名警察将两个老头抱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不过其中一个警察被他抱着的老头狠狠地扇了个大嘴巴,但那个警察愣是没吭声!因为那老头是他爹,而这些老头都是他爹给招进来下棋的!
经过一阵忙乱后,警察开始了审讯。但当陆海晨说出身份并让他们看了自己的军官证后,警察们傻眼了,在这个小村子里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呢。
几个警察转过身去低声的商量了一气,最终得出一个英明无比的决定:马上上报县公安局!就在这时只听见院里有人象狼一样开嚎着:“哪个混蛋杀了我儿子?老子要活剥了他的皮偿命!”。随着声音一个人冲了进来,几个警察嘴里叫着“村长”连忙迎了过去。
陆海晨抬眼望去,只见那个村长长得矮矮胖胖,秃脑门,小小的三角眼里红红的全都是疯狂的噬人光芒,圆圆的脸上嘟噜着腮帮子似乎都能渗出油来。陆海晨很纳闷像这样一个贫困乡村里这个父母官是怎么吃成这样的。而村长已经像一颗肉弹似的冲了过来,看情形似乎想生吞活剥了陆海晨一样。
几个警察连忙上前连扛带抱的拦住了他,然后有人把陆海晨的军官证给他看了,又咬着耳朵和他说了几句,村长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被几个警察半推半劝得拦了出去,临出门前突然回头狠狠的瞪了陆海晨一眼,那眼神凶残的就像一头盯着羔羊的恶狼!不过陆海晨压根儿就懒得搭理他,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人,如果陆海晨是恶狼的话那么以村长这种水准的人连羊羔都算不上!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没有任何人来理睬陆海晨,而陆海晨也就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在那里坐了几个小时。此刻他的内心里一片混乱,似乎什么都想到了却有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总之整个人就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无意识状态中。
又过了不知多久就当他快认为自己已经被世界给遗忘时,从外面又进来几个生面孔的警察,和屋里的几个警察简单的打了几声招呼后,就把陆海晨带上停在门口的一辆警车后开走了。
警车上几个警察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陆海晨的一举一动,手指都紧张的放在开了扣的枪套上,生怕他有什么异常。陆海晨内心一阵冷笑,他要是有什么逃跑的念头,就警车上这几头“烂蒜”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呢!可为了打消这几个家伙的无聊念头,陆海晨索性闭上双眼舒服的向后靠着开始打盹了。
过了一会儿当陆海晨重新睁开双眼时发现那几个警察仍然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的紧盯着着自己,不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扭头望向车外。
很快陆海晨就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村东头的那个山区监狱,这不禁让陆海晨苦笑了一下,有些感慨世事无常,来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进监狱的一天啊!
监狱就建在山脚下,后面不远的山坡高处就是一个水库,车进入后监狱的黑色大铁门开始慢慢关闭,陆海晨觉得自己心中也有一扇大门在慢慢的关闭……
下车后狱警带他见了监狱长,一个同样矮矮胖胖的人,陆海晨不禁有些纳闷怎么这个贫困乡村里净是些肥胖的官员呢?还好这个胖狱长很客气,先请陆海晨坐下,然后和蔼的对他说:"你是军人,按理说我们地方无权处理。不过我们已经向上反映了你的情况,估计很快部队就会来人处理你的问题。在此期间可能你要在我们这里委屈几天了。"
陆海晨此时内心很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向狱长点头说了声“谢谢”就随狱警出去了。
等陆海晨出门的一霎那,胖狱长的脸色突然由和蔼变得阴毒,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然后只简短的说了一句话:“姚村长吗?你要的人已经到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