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他!”偌大的地下室热情高涨,一声高过一声。似乎围在一人高的擂台上的不是生命,或是与已无关的兽类。然而他们手中抓着的钞票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们关心的事。
“他,你给我去死吧!”一个五大三粗,稍一用力,肌肉块茎分明,这样的人站在面前任谁都心惊胆颤。
而胆颤的不仅是他的外形,而是他的名气,曾经传言在地下擂台杀伤无数个高手,而震惊g市省的地下擂台霸主。
“你给我去死吧!”这句话听来犹为耳熟,想来心绞痛了一下,四年前的一幕一闪而过,他的腿不由得划动了一下,摆着一个进攻的姿势。
“哈哈~~~~~~~瘸子,像你还出来打擂?在家带孩子尿尿多好!”就在话音未落时,一拳在面前一晃而过,另一拳直中太阳穴。
他感到眼冒金星,一阵巨痛袭来,向后倒退三四步,又被栏杆挡了回来。“打死他,打死这个瘸子。”台下再次响起一阵欢呼声,对于这些欢笑的脸,但内心是多么的冷漠,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将钱压在那个大块头身上。
“我说瘸子,我留下你一条命,你还是回家带孩子去吧。唠,这里爬过去。”大块头指着挡部,意思让他爬过去。
一阵由心涌起的巨痛袭上心来,这种心痛扯动着五脏六腑,带动思维又想起那次的惨烈商战中自已被暗杀后险逃一命的经过,然而暗杀不是别人,而是自已的最亲的人。
而正在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时,一拳再次挥洒而至。“卟”一声击在脸上,再次引起台下的哄叫。
大块头嘴角一撇,牵扯着脸上肌肉的跳动,轻蔑地望着他一眼,用食指向他勾了一下,同时眼中露出了凶光。
这个目光再次出现,忽然让他心中一颤,这种目光与四年前的那种目光竟不期而遇,还是那么的相像。但这种打黑拳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里根本就无视于生命的存在。
看着挥动着手,各种不同表情的台下呼喊者,他耳边响起了一个声响:“速度快,思维快,意念快。”这是致于对方死地的要诀。
就在对方再次一脚登来时,他侧身让过,抬起右脚,架住对方的踢来的腿,而就在对方想收回这一腿时,他凌厉而至的双拳猛然而至,击中在大块头的脚踝上,只听“吱吱”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那个大汉惨叫一声,抱着自已还粘在脚上的皮肉倒在台上。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觉得一阵喜悦,自从自已登上这个黑拳之路后,他就喜欢这种鲜血的味道。
没有任何的花式,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一脸的冷漠,面对着裁判的拿起他手时的欢呼,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悄然从后台拿过厚厚一叠钞票。这四年来,他也记不清多少次拿着这种钞票,但这种钞票上沾满着无数被他击倒者的血。想到血,他俯下脸颊,闻了一下钱的味道。而就在这时,从后面传来一声大叫:“还我兄弟命来。”
他转头看到,一个人影正向他扑来,看来这种江湖恩怨越来越多了,这个人口中的大哥无疑是道中所称的。但不容他多想,那种凌厉的一击已向他要害击去。
没有任何的花式,没有过多的表情。凌厉的一脚,快如闪电,正中扑来者的胸部,凌空飞起,在三米外“卟通”一声坠落,嘴角立时渗出了红红的鲜血,坐在那里抱着胸部大口的喘着气,眼睛里露出恐惧的胆怯。后面的人群呆在那里,一时失去了喧闹。他们看着大把大把的赌注被庄家搂去,眼睛已失去了刚才的光彩。
“你找死。”他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离身而去。一身黑色的西服飘荡在风中,显示主人的洒脱。
外面正是一片艳阳天,可那片暖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柔。他看着手上钞票,足有四万多元的钞票,让他嘴角有了丝丝的冷笑。对面的走过来一群乞丐,看到他的身影,眼中立即跳跃着欣喜的色彩。知道马上又会有小财要发了,每个人冲着他摆了一个pose,颇有点明星的架势。
冷寂,漠然,一脸的孤寂。他斜视了这些乞丐一眼,手中的钱忽得向天空一洒,犹如羽翼般从天空坠落,是那样的洒脱。可未待这样的飘洒而落的钞票完成坠地的使命,乞丐们便纷至沓来,涌向还在半空中的钞票,四周正在行走的人们,有不少人也参入其中,形成一道奇异的风景。
仍是漠然的走,孤寂的离开,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的钞票不是他手中洒出的。
走进一幢小区,登上电梯,又轻轻的打开一扇门。“晓夜,我回来了,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点吃的。”他轻轻的说着,声音极其温柔,却极其嘶哑,神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被唤做晓夜的少女转过身来,俊俏的脸上那双失神的眼睛让谁都感叹天地的不公,为何让如此美貌的女子失去了双眼,看那举止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娇美性感,让人有一种犯罪的冲动,那少女摸摸索索的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别怪我,你为我奉献了四年的时光,我知道,我应该报答你,可是我心中,对他却是始终忘不掉,尽管他已不在人世。你能理解我吗?”
这种轻言而出的伤感,让他俊逸的脸上现出一丝痛苦,并牵动着心地颤动,他摸着自已瘸的那条腿,眼睛渐渐的闭上,两行清流顺着眼瞳慢慢的流下。
“残风,怎么了?”江晓夜的双手摸在他的脸上,忽得叫出声来:“残风,你哭了,是感到我不可思意吗?我又伤害了你。”
眼前的女孩这种温柔让几年前的惨烈一战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晓夜的忠贞与勇敢让他感到由言而衷的佩服,也许要不是她,现在可能已死在那个遥远的天国,然而,眼前的江晓夜竟不知自已是谁。
“不,晓夜,我会等你,等你眼睛好了以后,我再帮你找你的那位心上人,好吗?”他轻声说着。
房间里忽然一阵沉寂。
一阵‘嗡嗡’的声音,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蚊子竟突破了纱窗的阻隔,三五成群蚊子像是知道女孩子肉嫩鲜美似的,不约而同围绕她的身边。江晓夜用手挥了一下,立时蚊子转变了方向。
忽然一滴清泪无声地从江晓夜脸上滑落,像一串晶莹的晨露滚落在洁白的地上。
“晓夜,怎么了?又想起那些过往的事了吗?”柳残风感到揪心般的疼痛,每每看到江晓夜的眼泪时,也许他此生为江晓夜而生。
“以前一林也是这样,和我在一起时,每当有相当数量的蚊子时,他从不去赶走它,而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为的是蚊子不在叮咬我,可你这又是何苦,明知我不能接受你。”江晓夜痛苦的埋下头去。
柳残风不知是幸福还是醋意,江晓夜一直固守的爱情虽说是为他,可眼前的他是这样的倾心,可她还是怀念以前的自已,要向她说明一切吗?可她能一时接受吗?
柳残风望着身上叮咬的几只蚊子,思绪一度飞扬在以前的岁月中,隐若现的浪漫时光渲染着二年短暂生活,演绎着过往爱情的浪漫。那个曾经意气飞扬,家产过亿的激情岁月,而现在这一切的凄凉,也许这是上帝的意思……….
江晓夜的手触动了一下柳残风的衣角,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卧室慢慢走去…….
风吹日晒,月华露淋使稻子子渐渐脱去了那份青涩,在人们喜获丰收的同时。柳残风也在悄悄地等待着江晓夜的爱情。一抹金黄色的阳光洒在稻穗上时,泛起一阵金黄色的迷人风景,可否这种丰收的爱情能够早日走入柳残风的生活?
墙角那一株含苞的花蕾,何时绽放春的颜色?